“珍嫔娘娘不知误食什么,胎儿,已经不在了……”太医回答,满室沉默,谁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皇后与汐贵人对视一眼,都又坐下,静观其变。
华容被这一切弄得有些懵,他退后几步,却是撞到一个人,他回头,却是裴衡。裴衡张了张嘴,华容已经躲到了一边。
人人都在等谢南弦表态,但在他出声前,突然响起一个宫女的声音:“你要跑到哪里去?”
众人去看,是珍嫔身边的宫女。
那宫女已经眼睛通红,抬手指着一旁的炀焕:“陛下,你要为珍嫔娘娘做主啊!”
“怎么回事?”谢南弦问,命人扣住炀焕。炀焕只顾着跪地求饶,谁都知道流云带着炀焕回了流云殿,华容看向流云,果然见他脸色煞白。
“我们娘娘早就知道自己有身孕,不说出来只是为了今日能给陛下一个惊喜。”宫女说的声泪俱下:“本来出门前都还好好的,谁知赴宴后只是喝了炀焕公子递来的汤,就,就这样了。”
流云看向炀焕:“你做了什么?还不坦白!”
“陛下饶命,饶命啊。”炀焕跪下磕头,手里的碗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太医取过碎片,闻了闻,又道:“陛下还请等微臣让同僚一同进来查看一番。”
华容担心流云会受牵连,正悄悄往流云那边走,便听见流云斥责炀焕:“你往汤里放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云公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过河拆桥?”炀焕额头都磕出了血,他不等太医查出结果来,便膝行到谢南弦身边:“陛下,饶命啊!奴才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的。”
“你且说来。”谢南弦沉声道,已经让人带着珍嫔下去。
炀焕便道:“珍嫔娘娘有孕的事被云公子知道了,所以他才回华音殿找人帮他对付珍嫔。”
“我与珍嫔娘娘无冤无仇,我何苦要害她。”流云指着炀焕,气得颤抖,炀焕看向他时他又想起之前珍嫔说的“过河拆桥”四字,原来这才是她的目的。
而皇后和汐贵人见珍嫔被抬出去的时候就知道,之前的精心准备都已经打水漂了。
梁公公见珠帘外的百官都屏气凝神地侯着,过来问:“陛下,外面的大人们……”
“滚!”谢南弦怒喝一声,随后叹口气,道:“叫各位散了吧,梁公公,你负责安排。”
梁公公领命退下,随后问炀焕:“你可有诬陷云公子?”
炀焕坚定地摇头:“云公子说,当日他的好友华容被罚,是因为珍嫔娘娘撞见华容公子进了御书房,随后告知了皇后娘娘,所以他要替华容公子报仇!”
这句话说的厉害,不仅控诉了流云,还把华容一起给拉了进入。不过华容无心管这些,他只关心流云要如何挺过这一关?
“你说谎!”流云气极反笑:“这一切是不是你在进入流云殿时就已经在准备了?我真是瞎了眼,引狼入室。”
“云公子,你放过我吧,你不能拿我的前程开玩笑啊。”炀焕道:“云公子说,只要让珍嫔喝了汤,就一定会向陛下引荐我,还说这药不过是让珍嫔不适几日罢了,陛下饶命啊,我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才会听了云公子的指使。”
华容想上前说什么,刚一动,就被不知何时走到身后的梓安握住了手臂。
谢南弦揉揉眉间:“将云公子押回流云殿,没朕命令不得出殿一步。炀焕先软禁,等事情查出真相,再来定夺。”
皇后过去,命人取了披风给谢南弦穿上:“陛下不要气坏了身子。”谢南弦点点头,道:“都退下吧,朕等着结果出来。”
华容本打算跟着梓安离开,没想到谢南弦却叫住他:“华容你留下,陪朕回清凉殿。”
其余人都愣了愣,随后还是陆续离开了。
流云被人带走,路过华容时他突然一笑:“你们这些人,嘴里有一句真话吗?”
华容想解释,但却不知如何开口,只看着流云被押走。如今只剩下他和谢南弦两人,华容回头去看他,却见他抱着头慢慢蹲下去,随后瘫坐在地上。
“陛下?”华容也过去蹲下,他想去扶谢南弦,但手又堪堪停住,只静静地看着他。
“这是朕的第二个孩子……”谢南弦皱着眉,眼睛却慢慢红起来:“为什么,朕甚至都来不及再看他们一眼?”
华容不知该如何安慰,但他明白谢南弦此刻地悲哀,身为九五之尊,却连自己的一个小小孩儿也保护不了,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陛下真的认为是云公子……”
“朕不想说这个。”谢南弦说着,却是突然抓过华容,一头躲进了华容的怀里:“你说,朕是不是不配做这个皇帝?”
华容知道自己不能推开他,他静静地坐在地上,怀里的谢南弦突然变成了一个脆弱的小孩子似的,半晌华容拍了拍谢南弦的背:“陛下,小皇子只是迟到了,他舍不得他最好的父皇,一定会再来的。”
陪着谢南弦坐到后半夜,等梁公公来找人时,华容和其他人一起扶着已经睡过去的谢南弦进轿子里,正打算送他回清凉殿休息,谢南弦却突然从里面伸出手来握住华容的手臂:“你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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