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侍卫守着,芳芸出不去,她心里着急得很,如今不指望谢南弦过来救命,但容公子却是刚刚离开不久,如今倒真是孤立无援。
一旁伺候珍嫔的宫女轻蔑地看向芳芸,低声道:“今儿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云公子了。”芳芸焦急地看向内殿,只看到两个人站的近,说了什么却听不清。
珍嫔先是假惺惺抹了抹眼角:“云公子,你为何这么狠心?我的孩儿是无辜的啊。”
“这儿没有其他人,你何苦演戏给我看。”流云冷笑,也不招呼珍嫔,自己去一边椅子上坐了。
“演戏也得演下去,有时候演久了,自己也就信了。”珍嫔笑笑,一点儿也不怪流云无礼。
流云问:“所以呢?你来这里做什么?嘲笑我如今有多落魄?”
“我不是那种人,嘲笑别人对我没好处,我不会去做。”珍嫔看着流云,本是要坐下的,但用手碰了碰闲置一边的椅子,见到秽迹又嫌弃地皱皱眉,道:“你已经放弃了?”
流云看着珍嫔没搭话,珍嫔道:“你这般消沉,我见了自然觉得好,不过,倒是可惜了容公子为了跑上跑下的心思了。”
“……”流云不知道珍嫔为何又把华容牵扯进来,顿了顿道:“我之前是听了你的蛊惑才陷害华容,如今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听。”
“你如今被囚禁在这儿,还能做什么?”珍嫔斜着眼看过去,道:“我只是看你在这儿,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可怜你,想跟你说说。”
“我不想听,你走吧。”流云转头不在看她。
珍嫔看着流云,外面的光从厚重的布帘缝隙间透进来,给流云棱角分明的脸打了一层柔柔的光,不可否认他真的是个好看的人,珍嫔轻笑一下:“容公子为了你跑遍了太医院、刑部,里里外外虽没什么大动作但一切都看在陛下眼里。你如今落难,别的不说了,倒是真真害惨了容公子,你若不想容公子成为下一个你,就让他别再查下去。”
流云回头去看她:“你什么意思?”
珍嫔向他走过去,故意涂的苍白的脸却是突然有了血色:“这深宫里的秘密太多,每个人都是等着出来捕食的野兽,容公子如今到处查,可是惊动了不少呢。”
“请珍嫔帮我带句话……”流云叫她,珍嫔回过头来,道:“说起来你落得这个下场,也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很该跟你说一句抱歉,不过呢,都是有自己野心的人,云公子只求今后你不要如此愚钝。”
“流云记下了。”流云抬手请珍嫔出去,珍嫔将一个小物件递到他手里:“不用谢我,我也就想着,或许你用得着。”
出了流云殿,珍嫔抹着眼泪哭哭啼啼地回去,芳芸担忧着进来,看见流云好好坐着,心里微微松一口气。
“芳芸,你去替我找些纸笔来。”流云见芳芸困惑,便笑笑:“我就是闲得慌,想写字玩儿。对了,你要是能找到一壶酒,那就最好了。”
芳芸本想劝解他不该喝酒的,但想了想还是退下,很快找到了纸笔,又温了一壶薄酒给流云送过去。
流云让芳芸不必伺候,站在一边看着便是。他自己动手磨了墨,仔细地将毛笔润湿,提起来面对雪白的宣纸却又不知该写什么?
他喝一口酒,啧啧道:“你这酒太淡了。”
芳芸方才的确是用酒兑了水进去,不想流云这么快就察觉,不由道:“公子这副身子不适合饮酒,等过几天大好了,芳芸再替公子寻好酒来。”
“芳芸,若我这次失势,你其他的不要想,尽快找到一个比我坚固的靠山才是。”流云还是不知该写什么,墨汁滴落在宣纸上,慢慢晕染开来,像是一朵妖冶的梅。
“公子在说什么话?芳芸是伺候公子的,要找下一个主子除非公子要赶我走或者公子……”她说不下去,忙打住了,静静地看着流云。
流云笑笑:“除非我死了,对吗?”
“公子如今只是一时失势,何须如此气馁?”芳芸劝道:“容公子跟我说了,他能救你……”
流云笑着摇摇头:“谈何容易?他也不过一时仗着陛下的宠爱,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呢?我不该连累他,若是他落得我这个下场。我才是一直都害了他。”
☆、第十七章
芳芸还要再劝,流云却止住她:“对了,我让你常常备着的银耳羹还有吗?”
虽说流云被禁足,但送来的东西却是没有断过得,芳芸点点头:“有的,今儿一早送来的,不过放到现在应该都快凉了。”
“你拿一些过来。”流云搁了笔,道。
芳芸见流云愿意吃东西,自然是高兴的下去准备,流云等芳芸离开后,摸出怀里珍嫔送的药粉,轻轻地抖进了酒壶里。
应该是一种慢性的毒,流云能感受到五脏六腑慢慢变得灼热,他抬手捂住心口,笑:“梓安说的没错,你是把我当成真的大哥,而我却受不住一时的诱惑,实在不配你的信任。”
他重新拿起笔,慢慢地写着三个字——对不住。
一遍又一遍,写满了两张纸后,他突然一口鲜血喷在桌案上,流云听到外头的脚步声,知道是芳芸进来了,便忙坐好等着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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