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太子暴毙,真的是裴相你……”华容一直好奇这件事,他记得当年传来太子暴毙寝宫时,裴衡正在后院教他剑法,探子将话报道后便隐去,裴衡见华容发呆,亲自握住他的手在空中挽出几个剑花,将一朵落花劈成了几瓣。
裴衡却不答,只道:“华容,有些事你不知道。”
华容点头,他向来都是以裴衡唯命是从。走到一半,他又忍不住回头看裴衡还在不在,没想到一回头便撞上了裴衡的眼。
无论多少次,再见那样一双眼。华容总是觉得怦然心动。裴衡突然一笑,他走过来道:“我就说,若你在我离开之前,我就送你一样东西。”
“什么?”华容好奇问。
裴衡笑笑,慢慢走近华容,然后解了自己身上的披风,兜头罩在华容身上:“这个。”
华容能闻到披风上还有好闻的熏香,他握紧了披风,笑道:“裴相给了我,我是不打算谦虚或者还你的。”
“就是专门给你做的。”裴衡揉揉他的头发,倒是一如既往的柔软,但裴衡还是抿了抿唇:“只不过,没有墨狐皮精贵。”
“哈?”华容一开始没听懂,后来想到谢南弦送自己的锦盒,才明了过来,所以此刻的裴相,是吃醋了?想到此,华容心里倒是开怀得很,他干咳几下:“我把墨狐皮送给司制库,让他们替陛下做冬衣去了。”
裴衡脸上突然带了笑,他凑近华容,然后替他理了理披风的带子:“墨狐皮你不喜欢,那这件我穿过的,你可嫌弃?”
华容没搭话,他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裴衡的脸,突然心虚地点头,他总不能回答说,方才裴衡靠近,他以为他会亲下来吧?
“华容,看着我。”裴衡唤他,在华容微微抬头时,他便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离开时华容激动地拉着披风,往回跑时还不小心踩到袍子,差点摔了一跤,但是,他很高兴。
原本是打算从窗户翻进去,然后装作一切没发生,不曾想刚钻进去半个身子就看见了正好走进来的玲珑。
“公子,你这是在干什么?”玲珑看着,想了想走过去帮忙把华容给拉进来。
华容指着窗外,道:“我刚才看见外面有花儿,然后就出去,然后就不见了……”
“……”玲珑沉默,华容也知道自己这理由很假,正打算重新编一个,没想到玲珑反过来劝他:“公子可是看见那些个宫人手里捧得梅花了?这是大沄今年第一批梅花,因为皇后娘娘喜欢,陛下已经吩咐人全部都送过去了。”
“哦。”华容松口气,玲珑却是继续鼓励道:“公子也别伤心,第一梅花算什么?除了形状外,颜色和气味都不是最好的,以后到了深冬,陛下一定会送更多梅花到咱们这儿来的。”
笑话,他一个大男人,哪里会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不过眼下也只得笑笑:“无妨,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这些东西自然是要他先过目的。”
玲珑也点头,又道:“墨狐皮我已经送过去了,绣娘说了若是顺利,到了冬猎,陛下就可以穿到了。”
“冬猎?”华容想了想,然后摸了摸身上裴衡的披风,笑笑,这披风倒是送得及时。
☆、第二十一章
冬猎是大沄皇室传统,大沄深山冬日常有银狐和野熊出没,因此以往冬猎也是皇子们在皇帝面前展现自己的好机会,如今谢南弦虽没有皇嗣,但这传统却是不能没有的。因此前殿已经开始做准备,只不过后宫这边传来的消息晚了。
听玲珑说了,华容笑笑道:“那就好,你可得盯紧了司制库那边的人,也没多久时间了。”
玲珑自然说好,然后她才把目光放在华容身上:“话说公子,你这披风是哪里来的?”
华容一愣,他干笑两下把披风解下来,却也不打算递给玲珑,只自己找了架子挂好了,道:“这是我进宫带来的,方才觉得冷,便裹着出去看看。”
“可是容公子的东西不是一直是我在打理……”玲珑想了想,自己是真的不曾见过这件披风。华容干咳两下,故意严肃了脸:“我还不了解你?一心只想着玩的,哪里会记得我有什么,没有什么?”
玲珑不好意思地笑笑,随后伺候着华容用了午膳,便退下了。
这几日谢南弦没有来过揽月殿,一开始旁人都议论是不是这容公子失宠了?直到冬猎前几日谢南弦也未曾踏入揽月殿半步,华容才趴在窗边,看着外面被寒风摧残的梅,才忍不住问玲珑:“你有多久没见过陛下了?”
玲珑正在替华容准备一些过冬用的围脖手套,听华容这么问,她停了手里的活计道:“奴婢昨儿去司制那儿要棉线时,经过大殿的下方,隔着老远看见陛下站在汉白玉阶梯上和裴相说话,所以奴婢昨儿见过陛下。”
华容“哦”了一声,便不再多言,他倒不是相信那些个说他“失宠”的话,只是他想起之前裴相说的,候大人死后谢南弦有了戒备,难不成他真的怀疑自己了?
华容正在发愣,一旁的玲珑轻声道:“公子想问陛下多久没来了吧?奴婢估摸着日子,怕是大半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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