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谢南弦怀里,他悄悄抬眼去看,却发现已经到了行宫。身旁跪着安静的宫人。
最前面沾着一群人,等谢南弦走近了,个个跪下行礼。谢南弦让他们平身,华容一眼就看见了裴衡,他心虚地躲开裴衡的目光,轻轻拍了拍谢南弦的手,表示自己要下来。
谢南弦点头,让梓安过来,扶着华容回去。
皇后过来,看了看谢南弦的手臂,问:“臣妾听说陛下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的。”谢南弦回答。
皇后眉毛一扬:“陛下遇刺,自然和看顾猎场的官员脱不了干系。臣妾已经命人将他们软禁了,陛下可要亲自审问?”
谢南弦握了握拳,道:“皇后,难道最要紧的不是该查出刺客是谁吗?”
皇后一愣,随后点头:“臣妾只是想着兴许这些人会有线索。”谢南弦一笑:“那就劳烦皇后替朕查一查了。”
其他人见谢南弦走近,又都再一次跪下:“微臣护驾不周,请陛下赐罪。”
“罢了罢了,若真要赐罪,怕是更让朕头疼。”谢南弦挥手让众人各自回去:“明日启程回宫,都退下吧。”
众人散去,唯独皇后还看着谢南弦的背影,她的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惶恐,方才谢南弦看她的眼神里,明显带了杀意。
梓安沉默着扶着华容回去,玲珑忙让人下去准备热水,待大殿只剩两个人,梓安才开口:“你为何要去?”
“我……”华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梓安眯着眼睛:“你喜欢陛下?”
“怎么可能!”华容下意识反驳,随后他立刻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这次行动我看来毫无理智,陛下一出事,裴相定然躲不开,到时候定然弄得不好收场。”
“呵。”梓安轻笑,随后他告诉华容:“其实你猜错了,裴相根本没有打算让陛下死。”
华容一愣,梓安继续说:“从一开始,裴相的目的便不是陛下。”
“那是谁?”华容问,梓安却是不直接告诉他:“你会知道的。”
梓安离开后,华容开始陷入一种恐慌,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被裴衡排除在他的计划之外?
直到玲珑带着人进来伺候华容沐浴,华容才稍稍回过神来。玲珑捏着帕子站在浴桶背后,替华容擦背时不小心看到他背上还未曾愈合的伤口,然后绷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华容感觉到背上有一两滴水,回头时被玲珑夸张的眼泪吓了一跳:“玲珑,你,你怎么了?”
玲珑“哇”地一声抱住华容:“对不起,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容公子。”
华容觉得心疼又好笑,他拍了拍玲珑的背:“好了好了别哭了,衣裳打湿了呢,小心着风寒。”
玲珑还是哭,渐渐的她才觉得有些诡异,刚才光顾着自责伤心了,眼下自己抱着地容公子似乎是……没穿衣服的?而且为了不让玲珑打湿衣裳,华容已经站起来了……
渐渐的玲珑的哭声小了下去,但是慢慢地换上了一种奇怪的碎碎念,华容仔细听了,才听到她念的是“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随后自然是华容憋着笑坐回去,让玲珑下去换衣裳了。
夜里谢南弦派人过来问了问华容的伤势,华容让人回话,自己打算好好睡一觉。玲珑下去准备回宫的行李,本想再问问华容可还有什么要收拾,却见华容已经自己熄了灯,睡下了。她知道华容这几日疲乏,因此也悄悄退下了。
华容半梦半醒间觉得有人到了自己的床榻上。
他以为是梦也不甚在意,不想那人的手却慢慢环过他的腰,将他抱进了怀里。熟悉的味道,华容只想此刻装睡过去,身后的人却有悄悄解了华容的腰带。
“裴相……”华容低低唤了一声。
裴衡低声道:“我想看看你的伤,陛下说你伤的不轻。”
说到受伤,华容便立刻想起来谢南弦在危机时刻替他挡的那只羽箭,心里突然一堵:“我没事。”
“对不起。”裴衡把头埋进华容的头发里。
华容轻轻动了动身子,裴衡能感觉到他和华容的距离突然空了一些,冷风灌进来,让他打了个哆嗦。
“所以裴相是承认了这次行动,是你筹备的?”华容说,声音渐渐冷了下去。
裴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华容却继续问:“既然是裴相的计划,为何梓安都晓得,我不晓得。”
“华容,你不要多想。”裴衡想解释,但这牵扯的人太多,他此刻还不能明说。
华容终于脱离了裴衡的怀抱:“华容不得不多想。”
☆、第三十一章
华容感受到裴衡身子突然僵硬,忍不住苦笑一声:“裴相我只想要你一个解释,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裴衡的脸隐藏在黑暗里,华容坐起来,他认真的看着裴衡,裴衡仍没有给他答复。终于华容忍不住说:“你走吧,若是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裴衡只好沉默着起身,华容没去送他,自顾自缩在被子里,听着脚步声慢慢远离,他才委屈地撇撇嘴。突然珠帘闪动,华容起身便落入一个怀抱,他下意识抱回去,下一刻一个滚烫的吻印在华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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