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华容仍奋力举剑挡住唐禹城的攻势,他虽然学过剑术,但也没有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用来自保勉强可以,可碰到唐禹城这样杀气腾腾的对手,华容渐渐落了下风。
一个不留神,唐禹城的剑刃顺着华容的肩膀擦过,留下一道带血的伤口。
“呵,也敢出来丢人现眼?”唐禹城还要再刺,却突然听得外面一阵骚动。突然火光大亮,穿着玄甲的士兵都掉头对抗后来的人。
唐禹城诧异,眼下还有谁能调兵过来支援?却见一个出口已经被攻破,裴衡和其他几位将军持剑进来,大声道:“护驾!”梓安也出现在出口,他一眼看见在人群中跪坐着的汐贵人,眼底神色微微一闪,随后拿着叫冲到了人群中。
谢南弦将华容扶起,退到一边。至于其他宫嫔早已经躲在珠帘之后。
事情突然发生逆转,裴衡带来的士兵是唐家的数倍,转眼之间,皇宫的士兵就已经将玄甲击败,唐家溃不成军。
唐禹城被押着跪在地上,谢南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还有什么话说?”
“昏君,你且看着我,我今日的下场你也会细细遭受。”他笑,血沫子不断从嘴角溢出来。
谢南弦收回目光,他随后道:“护国将军听命,唐氏以下犯上,残害皇子,私自练兵,密谋造反,朕命你即刻前往相国府,抄斩!”
护国将军立刻接令,带着士兵们出发。唐禹城开始剧烈挣扎,押在他脖子上的刀刃割出好几条伤口他也不在意:“谢南弦你冲我来啊!”
“朕早就跟你说过,”谢南弦蹲下来看着他:“密谋逆反,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随后他站起来:“来人啊,将罪人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很快有人拖着唐禹城退下,谢南弦吩咐人送皇后回宫,最后他转身离开,梁公公等人本要跟上却被谢南弦抬手止住:“你们不必跟来,朕想一个人静一静。”经过华容时,他本想说什么,但也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离开。
而华容却将目光放在了还停在原地的汐贵人,方才那么大的动静,没有人在乎她的死活。他本想走过去,却又看见不知何时出现的梓安已经轻轻将汐贵人扶起。
珍妃这时候带着众位宫嫔出来,皇后不在,眼下她成了后宫地位最高的妃子,便道:“散了吧,众位姐妹今夜也受到了惊吓,快些回宫去吧。”
“不过,”珍妃突然停住,然后指着汐贵人:“你呢?我是不是还要称你一句汐贵人?”
汐贵人推开梓安,她不看任何人,只轻轻弯腰捡起方才唐禹城用过的剑,众人吓了一跳,都怕她突然发疯乱杀人。
但她却突然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来:“你知道的,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千方百计地替你找来。只是,看来这辈子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了,真是遗憾。”
说罢,寒光一闪,汐贵人应声倒地,脖子上流出来的鲜血在她身边仿佛开出了一朵妖冶的花。
珍妃轻笑一声:“回宫吧。”
裴衡指挥着人收拾残局,在其他人不曾注意时他悄悄告诉华容:“去找陛下,这种时候他需要有人陪着。”
华容看着他离开,其实他很想告诉裴衡,方才他很害怕,尤其是和唐禹城对打的时候,锋利的剑划过他的肩膀,他差一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玲珑和芳芸都过来,看见华容肩上的伤都吓得掉眼泪,华容忙笑着摆摆手:“你们别哭,只是小伤,算不得什么的。”
芳芸想了想,还是带着华容去了太医院包扎伤口。回来的时候,华容让那些抬步辇的人退下:“你们两个陪我走走吧,我不想回去。”
玲珑点头:“也是,好好的一个年过成这样,换了谁也没有心情。”
三个人在宫道走了一会儿,突然天边炸响了烟火,稍纵即逝的花朵在最绚丽的时候突然熄灭,化成漫天烟雾和灰尘散开。这是宫里准备的烟火,没想到御花园这么大的动静,却还没有打乱放烟火的节奏。
但是这样突兀的响声过后,却把这空旷的宫殿衬托地更加寂寞。华容道:“眼下过年,宫里却比平日里还要安静。”
但华容知道,此刻宫外的相国府一定陷入了另外一种水深火热。护国将军的军队定然已经将相国府包围起来,沾着火焰的箭矢毫不留情地射进府中,狠狠插入不明所以的正在尖叫逃窜的无辜人的心口。
又走了几处,芳芸突然指着前面小声道:“那不是梁公公吗?”
华容看不清楚,只好走近了,果然是梁公公,他带着两个小太监守在一处宫门外,里面黑黢黢的,没有掌灯。
梁公公先过来行礼:“奴才见过容公子。”
“公公不必多礼。”华容虚扶一把,看着里面问:“陛下在里面吗?”
梁公公点头,道:“陛下出了御花园便自己悄悄过来了,奴才们也只是守在外面,不敢贸然进去。”
华容想了想,问:“那我能进去看看吗?”
梁公公担忧地望了望里面,道:“若是容公子,陛下应该不会拒绝的。还请容公子进去劝一劝陛下,让他早些回寝宫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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