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华容。”谢南弦说,握着的手轻轻紧了紧。
☆、第四十一章
谢南弦带着华容骑马在前面,身后是关押着相国、相国夫人、唐禹城的囚车。
经过几天关押,唐禹城依旧很有精神,他将各种难听的话用来辱骂谢南弦,后来侍卫们抓了稻草,裹成一团塞到了唐禹城嘴里。
队伍刚到宫门口时,谢南弦突然听到有人唤他。
“陛下留步。”皇后孤身一人站在城墙上,她穿的单薄,寒风把她的衣裳吹得猎猎作响。
“皇后,你在做什么?”谢南弦勒住马头。
唐钰芷看着谢南弦,她张开双手,衣袖被吹得翩翩飞起。相国看见自己的女儿那么危险的地立在那儿,虽然担心但他说不出来,他们的喉咙已经沙哑了,努力之后也只是发出嘶哑的呼喊。
“你下来。”谢南弦继续说。
唐钰芷却不听,她说:“我爱过一个人,他叫谢南弦。”
“皇后!”谢南弦皱眉,随后吩咐人上去将她带下来。
“我把他当做我的一切,当做我的信仰。”皇后自顾自地说,随后他流下眼泪来,她带着哭腔:“可惜他亲手把一切都毁掉了。”
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时,唐钰芷纵身一跃。谢南弦大喊一声“不”,他狂奔而去,却来不及。
唐钰芷瘦削的身体碰到地面时发出来令人牙酸的沉闷的声音。华容侧头不敢再看,但他注意到相国夫人已经晕厥过去。被堵住嘴的唐禹城目眦尽裂,他在无声地怒吼,像只被束缚了四肢的狮子。
这是一场谁都没想到的意外,谢南弦不敢去碰唐钰芷的尸体,大片的红白色交融的液体慢慢流淌着,他看了一会儿,侧身呕吐起来。
华容下马站在谢南弦背后,他想了想,将手搭在了谢南弦肩膀上。
最终谢南弦直起腰板,他轻轻握了握华容的手,随后上马吩咐继续前进。
集市口来看热闹的人很少,华容看着谢南弦颤抖着下令执行处斩,他在谢南弦闭眼之时看向高台,绚丽的红喷洒出来,流动的鲜红宣告着大沄相国——唐家彻底落败。
谢南弦由华容陪着回宫,百姓目送着谢南弦的队伍,华容知道民间会对这件事持有不同看法,或许会说谢南弦大义灭亲,或许会说谢南弦恩将仇报,但实在没有想到他们会传是华容害死了皇后,也是华容和奸人设计除掉了相国。
最后突然传出一句——男宠祸国,华容为首。
消息传进谢南弦的耳朵,他皱眉让人下去镇压流言,他本来打算下朝去看看华容,梁公公道:“如今这个时候,传言对容公子极为不利,如今陛下只要一靠近揽月殿,想来对容公子也是不好的。”
谢南弦只好叹气,他实在没有想到带着华容前去刑场竟然会造成这种后果,他侧头看着裴衡,道:“爱卿,这件事就交给你负责了,若是不能很快解决,朕也是会介怀的。”
“陛下放心。”裴衡答应着退下。
华容不是不知道这些事儿,只是他只当做听不见,芳芸知道玲珑性子冲动,也趁着几个夜晚跟她说话,生怕她出去和别人理论反而招来起来闲话,好容易才劝住了她。
梓安得知消息也来悄悄见过华容,华容早就忘了当时醉酒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请梓安坐了:“这茶我泡的,你若喝不惯不必勉强。”
“你不介意那些话?”梓安问。
华容摇摇头:“踏上这条路便已经做好了会被世人说的准备,再说,他们说的也不是全错。”
“你倒是看得开。”梓安轻笑,他看着华容无精打采的模样,想来他虽是这么说,但实际还是心烦的。
华容看着杯中浮浮沉沉的茶叶,道:“没什么看不看得开的,前面的路还长,若是几句流言蜚语就让我退避了,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来。”
“既然如此,你何不像之前一样装病,”梓安扣了扣手心,随后道:“这样一来,你也不必侍寝什么的,远离了陛下,那些流言自然也就没了。”
华容摇摇头:“难道我还怕那些流言吗?如今要做什么,你我都清楚,其他人要说便说去。”
梓安笑笑,轻轻喝一口茶。
“这也是我们的命啊。”华容还是忍不住叹口气。
梓安回味着舌尖的一抹甘甜:“这是我的命,不是你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梓安看着华容的眼睛,他说:“我们做的事情,到了裴相达到目的那天便可以结束,你以为我得知裴相这么多隐情我还能活下来吗?”
“那我也……”华容想说自己也是,梓安却打断他:“你不一样,裴相喜欢你,他会千方百计保住你的命,事成之时,对我来说是结束,对你来说却是真真的自由。”
说罢梓安也觉得自己多说了什么,但他也懒得再想什么其他的东西来解释,只默默地看着华容。
华容回望他,突然道:“也许你说的那种结束,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几日过后,随着谢南弦少有探望再加上裴衡的暗中努力,众人的重点也不放在华容身上,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后宫——自从唐钰芷死后,后宫一直无主,许多繁杂的事情又堆积到了太后身上,但太后身子虚弱,许多时候也是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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