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安立刻将马头拉住,在距离巡逻队不到五米的地方停下高呼道,“吾乃越国使臣,特来求见贵国燕王殿下。”
士兵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道,“既如此,请随我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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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4、金陵(二十三)
不知为何,紧跟着曾安和齐王二人的四名黑白无常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不上是为什么,毕竟眼前迎接他们的士兵的确是庆军,只不过为何掠过一片又一片的丛林,怎么还不见庆军的中军大帐呢?
虽然他们曾怀疑这些人并不是货真价实的庆军,可是这么多天来金陵城一直闭城不出,又有哪些人胆敢在城外冒充庆军,这不是把脑袋往燕王的枪口上撞嘛。
可就在当他们远远地看到一位将军负手而立之际,当即大叫一声不好,可是已经迟了,他们几人已被钢刀架住了脖,老老实实地俯首就擒,捆得像一只只粽躺在地上。
黑白无常的名声一向不太好,所以士兵们一点都不客气。
“殿下!”魏成向前踉跄走了几步,当即半跪,还未话便老泪纵横,不能自己。
周围的将士们一起跪倒在地,大声喊道,“殿下!”
齐王本来跟着曾安一路走来就有些奇怪,这下见到了魏成,却什么都明白了。
“殿下,请您重新掌军!带领我们这些儿郎杀回去!改天换地!”
“杀回去!改天换地!”将士们怒吼着,或许是因为兴奋激动的缘故,他们的脸色隐隐发红,握着刀枪的手掌边缘泛着白。
“你们好大的胆!”齐王发怒了,他指着魏成喝骂道,“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曾安走到齐王身边,拱手道,“殿下,这事与魏将军没有丝毫关系,都是下官一手安排的。”
齐王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曾大人,你这是陷孤于不忠不义之地啊。”
曾安昂首冷笑道,“殿下,明人不暗话,这大越的朝廷究竟怎么样,殿下恐怕比下官还清楚。敌军压境之际,从皇上到群臣,没有一个想着坚决抵抗,反而却把最能战的将领羁押起来,并意图交给敌军以祈求平安,这种自断手脚的做法无异于饮鸩止渴,这般荒唐昏庸之事,在他们看来却是如此平常。只要敌人能退军不影响他们继续执掌朝政吃喝玩乐,他们简直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这样的朝廷我们不要也罢!”
齐王定定地曾安一眼,哈哈笑了起来,“曾安,怎么着,你还想逼孤就范吗?”
曾安道,“殿下,下官和魏将军皆已表明心迹,这两百斤如今就撂在这儿了,若是殿下不同意,我等便是彻彻底底的反贼,天下哪还有我等容身之所,只能以死谢罪。”
魏成拔出了兵刃放在了自己的脖上,而士兵们也一一如此。
“殿下,大道理末将不会讲,但是您知道吗,金陵城闭城之后,我等驻守紫金山的三千人马孤悬城外,庆军轻易断了我军的粮道,为了杀开一条血路,我率军数次冲杀,但都被庆军所阻。若是城防军还有一丁点血性,派人前来接应,我们完全可以安全回城。可是,他们竟然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被庆军斩杀,最终又被逼回紫金山。若不是曾大人,恐怕我们这些人早就渴死在山上了,哪里还有命活着见到殿下。”
“我们早已是被大越抛弃之人,殿下如果您再不要我们,那我们这些弃卒只能一起下黄泉,人多好歹还有个伴。”
魏成哽咽着道,手中钢刀渐渐用力,刀刃在脖上划出一道口,鲜血顺着衣领往下流淌,很快便染红了上身。
齐王闭上眼睛,想了很久很久。
他如墨一般的发丝在风中飘散,灰白的衣衫荡起涟漪。
不知道为何,他的脑海里竟然响起了那首震慑人心的《归乡》琴曲。
漫漫大漠之中,前后蜿蜒数百米的骑兵在起起伏伏的沙丘上缓缓前行,位于队尾的那名士兵忽然转头看了他一眼,帽不慎被风吹飞了开去,露出惊心动魄的容颜。
他知道,那姑娘就是白梨。
一个身世经历都是谜的女人,可他就是喜欢她弹琴的认真模样,喜欢她的那种虚无空灵的神秘感。
想要得到她,为了战胜她内心中的另一个人,把一个国家送给她够不够?
他终于睁开眼,下定了决心。
是的,他的这些忠心耿耿的属下们,他又怎么忍心让他们再度失望。
“够了魏成,你停下吧。”
魏成喜道,“谢殿下!”
可就在这时,周围忽然响起一阵震颤大地的马蹄之声。
魏成一惊,立刻大吼道,“保护殿下!”
糟糕,这个地方怎么会突然出现庆军的大批骑兵呢。他们的大营应该并不在这附近,难道是敌人的援军不成。
对敌经验丰富的士兵们立刻围拢在一处,布下战阵,在荒野丛林地带,步兵若是慌乱逃跑,无疑将成为骑兵的活靶,所以这种时候,他们只有殊死结阵抵抗,才有活命的可能。
视野之中,黑压压的骑兵很显然已经发现了他们这支兵马,他们立刻兵分两路,以合围之势将他们包裹在中间,川流不息的骑兵不断从距离士兵们大约十几丈远的地方穿梭而过,无形中给了他们巨大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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