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衣最终是挪开了眼睛,她莫名地觉得这个女人的眼中有些骇人。“爷吩咐叫我带任姑娘去房间。”
“走吧。”
一路上,馥衣走在面前领路,任长央紧随在后。直到馥衣推开门,她踏进了房间,“任姑娘,跟在爷身边这种场面随时都会发生,你可能受得住吗?”又是一阵讥讽。
这时候,任长央笑着转过身,悠悠道来,“那你可见过沙漠中被一群红蚁生生啃噬只剩下一堆骨头的场景?那你可见过风雪交加时被一群雪狼撕啃的鲜血飞溅的场景?这些或许你都见过,不过想必一具腐烂的蛆虫乱爬,眼珠凸起,弥漫着腐烂味的尸体你没见过吧?正好我今日便见了,如今那尸体还躺在太原府,馥衣姑娘可有兴趣想去欣赏一番?”
听到最后,馥衣捂着嘴巴,苍白了脸,跑着离开了。
望着馥衣踉跄的跑开,任长央摇摇头便关上了门。
随着暗杀者出现,按照原本想法去调查也是不成立。赫君还早早就已经派人暗中调查,而四位官员被杀一案,最终以某种恩怨情仇而告一段落。
三日后,阳光高照,回升的暖意让人惬意不已。任长央望着手中的奏折一遍又一遍,笑了两声,抬头看着悠闲自得喝着茶的赫君还,“用这种理由是不是太唐突了些?”
“本王很感激他们除掉的是几只害虫。”轻描淡写的话语,悠然自得的模样,可依然不失威严。
有人天生便是群傲天下。
“他们会死不瞑目。”
“本王以为你没有怜悯之心。”
“我只是觉得王爷如此草率处理,会不会让外人质疑了京兆府的办事不利。”
眉梢一挑,赫君还似笑非笑的与任长央四目对望,半顷后才动动嘴唇,“若不是他们京兆府办事不利,本王会遇刺吗?”
任长央不再多话,她知道自己多管闲事了。再者,京兆府的确是办事不利,才会让敌人趁虚而入,有机可乘。
喝完一杯茶,任长央便是准备起身回房继续看书,如此的生活日复一日,她很喜欢。即便她知道这本不长久,“本王照你的描述并未找到你的侍女。”
仿佛是预料之中,任长央并没有显露太多的失望,“阿酌的武功不差,不带上我她脱险的机会便大些。”
于是,赫君还也不在开口。恰巧是这时候,一个侍卫匆匆来到亭中。见状,任长央俯俯身就悄然离开。
在园中闲逛一番,无意间就撞见了几日不见的馥衣从一个婢女手中接过托盘,并在耳边窃窃私语。这原本没什么,可偏偏馥衣还东张西望,就跟个做贼似得。任长央自然而然就藏住了自己的身体,心中更是好奇的跟上了脚步。
顺着一路走去,眼看着馥衣进了房间,任长央走近一看。透过虚掩着门中看到了躺在床上气色逐渐恢复的涧亦,还有端着药碗坐在一旁凳上的馥衣。
原来馥衣是为了亲自给涧亦送药啊。
这边任长央准备转身离开之时,无意间听到了馥衣开口起,“爷非要等到娶了那任姑娘才下手吗?”
闻言,任长央屈身一震,脚下仿佛是扎了根,怎么也挪不开步。
“外头多少人盯着任姑娘,你又不是知道。”
“但是爷也不用委屈了自己非要娶她呀!区区一个手镯罢了,凭爷的身份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寒意袭遍全身,僵硬了许久。任长央缓缓抬手,看着自己左手上的手镯,脸上犹如铺了一层寒霜,横眉怒目。努力压制住心中反常的情绪波动,她脚下飞快,回到房间将自己反锁起来。
原来他同样是为了江山阙歌图。
为了得到,不惜代价甚至是娶自己,不顾自己原来的身份。
想着想着,任长央凄凉一笑,总以为自己早已经看透,原来自己这颗凉薄的心终究还是会被骗了去。即便当初他过娶自己无非是一个幌,一个平等条件换来的。但是她任长央依然还是准备去相信一次,可是这根本信不得。
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而已。
x***** . . 手2 打更 新0更z快*
正文 第8章 离开
夜色凄凉,寒风凛冽。
任长央拿出了早早准备好的男装换在身上,按照白日规划的路线,她几乎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莫水院的后门,悄声无息得离开了这里。
若不是今晚赫君还不在,她也不会有如此好的机会。
城门只有在卯时才会开启,任长央深怕赫君还会提前发现了她离开,她便来到了城隍庙躲了一晚。
天依然还是灰暗,外面打更人早已经是打过了五更天,任长央抖动了一下早已经冻僵的身体,冷静得查看了四周后才加快脚步赶往城门口。
四个方向,任长央临时决定了往南走。
离开定州一路向南,便是向阳城。那是靠近皇都城的邻城,繁华的程度不比定州差。
赤邡的四季不同边境,夏热冬寒分明。越是南走,这生起的暖意,感觉就像是进入了春夏交间的燥热。
足足赶了两个时辰的路,任长央才在驿站的客栈停下脚步歇息一番。
三杯水下肚,任长央才觉得整个人舒畅了不少。按照这赶着来的时间,料想赫君还就算是发现了也不会太早发现。这顿饭她还是能吃的慢一些。
52书库推荐浏览: 团团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