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御史弹劾之后,王爷再授意麾下官员跟风,庆怡王就在劫难逃了。本来那密信的嫌疑还未洗清。”
瞿姝薇赞道:“一举两得。姐姐好手段、好气度,东宫贤内助非你莫属。”
穆家与季元湛反目,这是她最希望看见的。最好能把亲事解除了。
她没有想过这样会对季元湛伤害几许。在她心里,她得不到的,还不如毁了。她要跟姐姐学。怀.春少女甜蜜绮丽的良人梦,幻灭就幻灭好了。哪比得上飞入青云间的畅快。
“不过呢,”瞿姝莲方便完,对镜整理衣衫,“没想到那是户部侍郎范老爷的庄子,而且穆御史的家眷还就在场。”
“这样才有趣。”瞿姝薇恶毒地说,“范家穆家也是亲戚,穆御史更得弹劾了,不然,他的夫人饶不了他,哈哈哈哈。”
唯一的遗憾,可惜受伤的不是穆凝湘。庄户人家的孩子结实,但也撑不了太久,死了更好,穆皓嵘就只能写折子了。
“一切功劳都在季珮琪身上。”瞿姝莲撇嘴,“谁叫庆怡王妃惯出这么个女儿,庆怡王爷就等着欲哭无泪吧。”
贱人,竟敢觊觎她的丈夫,什么狗屁郡主!跟她世子妃斗,渣都不会剩下。
……
东方破晓,在庆怡王父子居住的齐云殿,季元湛熄灭了案头灯盏。
他刚接到消息,林香草的性命终于保住了。
案上摆着一副没下完的棋,他坐在这里,左右手博弈,下了一整夜。
窗外已有动静,早起的宫人在洒水扫地修剪花枝,寂寂无言。庆怡王爷起得比她们还早,此刻已毕恭毕敬地侯在御书房外。
安佑帝病中仍要亲自主持殿试,把密信案撂在一边,庆怡王爷每天都去自己罚跪。
这个法子还是不错的,这几天安佑帝看到他,脸色比从前好看了不少,对他加诸自身的惩戒也由跪改为站,还让季元湛不必再跟着自罚。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在于,鉴定密信字迹的官员之一家中忽然遭贼。那偷儿落网,审讯发现,他从那官员家里偷到了数量惊人的珠宝,部分金饰上竟镶有贤王府标记。
官员立即被抓了起来,安佑帝决定重新审理密信案。疑似倩被贤王收买的官员,其证词能采信吗?!
不过,安佑帝昨天还和颜悦色,也许马上就要龙颜大怒了。要不了几个时辰,野猪伤人的事就会传到内侍宫人们耳中,最终抵达那个高高在上的龙座。
季元湛起身,从容地换衣服。葡萄庄院凶兽之事着实令他愤怒,此外,穆凝湘及其亲人亦险些受到伤害。
季元湛走入庭院,初一和十五连忙迎上来。
“爷,钦天监那里布置完了。”
“好。”
天色更亮。季元湛抬头望着已将隐入云层的长庚星,微微一笑。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倒也不愧是安佑帝的后代了。
马上就让你们欲哭无泪。
第80章
穆凝湘走出香草休息的卧房, 轻轻带上门。
楚秀茹正歪在罗汉床上打盹, 听到动静马上就醒了,连忙坐起来轻声问,“怎样了?”
“发热没那么厉害了。”穆凝湘从小炕桌上拿起茶杯,一口气喝光。
她只是宽慰母亲,香草夜里烧得尤其厉害。
“噢,这就好。”楚秀茹心疼地看向女儿的黑眼圈, “你去睡一会儿吧,接下来我带人看着。”
香草并未完全脱离危险。眼下最致命的威胁, 来自于盛夏酷暑。太医严厉地嘱咐楚秀茹, 务必护理好病人,伤口热毒化脓的话一样没命。
被惊动的穆老将军派人送来压箱底的御赐良药。可是接连三天, 香草一直发高烧和昏睡。范老夫人急得自己也病倒了,因此主要由穆凝湘母女照顾病人。
“枫哥哥他们呢?”穆凝湘揉着发红的眼睛,“还没回来么。”
楚秀茹叹了口气, “恐怕是还没买到。”
穆璟枫带着穆泽等几个下人去了冰厂。为免伤口恶化, 香草休息的卧房少不了降室温用的冰块。几天下来附近庄子窖藏的冰块都被她们买光了, 只有去储量最大的冰厂采购。
普通百姓谁舍得买冰块消暑。冰厂在寒月储存冰块, 到这个季节往往消融掉七成, 剩下的多是直接供应权贵及皇室。所以,冰厂每日出售的冰量有限, 且售价奇高。
价钱不是问题, 主要是怕买不到。上一次穆璟枫亮出靖平伯府的牌子,又多出了三倍价钱才买到两桶, 一天一夜就耗光了。
“挺过这几天就好了。”穆凝湘坐了下来。
也就是说,这几天最危险。太医说,待伤口不流水不红肿,剩下就是慢慢调养了。
几天来她不眠不休地亲自照顾,杜鹃腊梅都没她撑得住,因为她躺在床上根本无法入睡。心焦难耐,香草不能死。
香草就快出嫁了。这个实诚的庄头女儿为了救她们而丧命,她这辈子都不会心安。此外,她的父亲及表舅父范老爷都会面临更大的压力。
范禹琛告诉穆凝湘,那头野猪是溪芸郡主打猎的时候从山林里冲出来的。
穆凝湘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楚奕钧在京城备考,这位郡主不好好地跟着丈夫却跑来燕州打猎,真会惹祸,其危害堪比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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