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瑾手掌微蜷,眼神不定:“那要怎么做?”
“你不想揭发李格,是吗?”宫阑夕盯着他问。
赵怀瑾默然,他无法检举李格。
“我也不想。”宫阑夕说。
赵怀瑾看向他,他笑了一下道:“不仅是因为太子,也是为了茜茜,我不想让她伤心。”
窗外天气灰暗,司天台说这几日就要下雪了,宫阑夕看了一会儿,道:“为了茜茜,我有事要请你帮忙。”
皇宫里,圣上突然从沉睡中醒来,眼神涣散的盯着天花板许久,喘着气急促道:“元一,宣楚言进宫,我要见她!”
楚言正面对着一桌子食物而无动于衷,她拍了拍胸口,看着色香味十全的美食提不起食欲,甚至有些反胃,也不知怎么了。
往门外瞥了一眼,外面阴沉沉的天空,明明是冬天,她却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不太.安宁。
春来跑进来慌忙的说:“郡主,圣上召您进宫,高公公亲自来接您了。”
楚言愣住,高公公亲自过来了,怕她借口不去?
“郡主,要梳妆准备吗?”青婷迟疑的问。
楚言点头,当然要,可以拖一些时间,宫阑夕说了,如果必须要进宫,一定要通知他。
“春来,你快去左卫告诉五郎君,务必要在我进宫之前告诉他。”她说。
“是,”春来犹豫一下,道:“要不要通知太公?”他想的多,现在是紧要关头,他担心圣上召郡主进宫是为了防备定国公,防止发生五年前的事情。
楚言正有此意:“你直接去左卫,另让人去通知阿翁,都不要耽搁了。”
春来领命,迅速的跑了出去。
凡进宫者左门入而右门出,她若是进宫必然要经过左卫检查,也一样能见到宫阑夕,但他就少了准备的时间。
高公公很着急,楚言准备了一刻钟才出来,他来不及客套,就请楚言上马车。
路上赶的有些急,楚言疑惑,为什么圣上要召见她?
“高公公,圣上身体如何?”她在车里问。
高公公知她担心,道:“郡主放心,老奴承太公之情,不会伤害郡主的。”
楚言还是不太信,高公公毕竟是圣上最亲近的人。
进宫时她特地掀开帘子往门口看去,没有见到宫阑夕,心里更加没底,也不知阿翁知道了吗?
楚言不知,高公公就担心她告诉太公和宫阑夕,这两人会借口阻止,所以在宣她入宫时就派人把两人调开了。
楚言已经小半年没有踏足皇宫了,一入贞观殿的寝宫,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了浓重的药味,她蹙眉随着高公公进去。
圣上躺在床上假寐,听到动静便睁开眼扭过头看去,楚言在高公公身后,低眉垂目的站在屋中间。
“阿奴见过圣上。”她说。
圣上紧盯着她,她穿着蓝色的披风,露出一截红色的裙子,格外美丽。
这他想起两年前在九州池,正是夏季,她站在结满桃子的树下拿着竹竿打桃子,他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看着,不知为何竟看了许久,看着楚言天真灿烂的笑容,少女窈窕玲珑的身姿,心里蓦然升起了不该有的情绪,越压制越疯长,尤其在楚言嫁人之后,更多的是嫉妒,这种嫉妒让他看到宫阑夕就无法抑制的嫉恨。
他粗哑着声音对高公公道:“元一,你先出去。”
楚言和高公公具是一愣,高公公还有些惊惧,看了看圣上,又看了看面上茫然的楚言,心里犹疑不定,在圣上逐渐冰冷的目光中,他道:“老奴在外间侍奉,圣上若有需要,可随时传唤。”
这话像是给圣上说的,又像是告诉楚言,有什么情况及时叫他。
楚言站在屋里,不知圣上留下她一人是何意,心里隐隐不安,只希望宫阑夕或者阿翁能尽早赶来。
圣上盯着站在屋中间的人,亭亭玉立,仙姿玉质,以前更有清纯灵动,现在则多了一丝妩媚,从内而外,只站着不动,就令人浮想联翩。
他眼神微黯,道:“茜茜,过来。”
楚言一颤,这几个字有些不同的意味,听起来莫名让她不舒服,让她抗拒,比以往面对圣上时强烈数倍。
她往前走的脚步有些艰难,走到床边终于看清了圣上,她听宫阑夕说过圣上已经病入膏肓,今日一看仍令她难掩惊色,这个形容枯槁、躺在床上不能随意动弹的人居然就是圣上,他已经病成了这幅模样。
她的吃惊被圣上看到,圣上竟然有些自惭形秽,他微微侧过头,不让楚言看他,道:“让元一进来。”
楚言愣住,疑惑应道:“是。”
她叫了高公公进来,高公公也有些疑惑,俯身听了圣上的交代后,表情复杂的看了楚言一眼,这一眼看的楚言摸不着头脑,从进来就觉得圣上很奇怪,怪的令她不舒服。
高公公走到她身边道:“还请郡主在外间稍等片刻。”
楚言不解的走到外间,原以为圣上叫她入宫,是担心阿翁如五年前那样会一呼百应,统领南衙,所以以她来牵制,现在看来不是,圣上心里究竟想的什么?
楚言看到有内侍端着水盆进了屋,还有内侍拿着梳妆的物品,更加疑惑,圣上是要整理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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