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言点头。
鄂王扯了扯嘴角,见人家夫妻恩爱的,丈夫又不待见自己的样子,心里都酸死了,忿忿道:“我先走了。”
“好。”楚言都不挽留一下。
鄂王丧气的走了。
接近黄昏,没有那么热了,两人在院中走了一会儿,坐下后,楚言问他:“刚刚为什么针对十五郎?”
“没有。”宫阑夕否认,身子前倾抚摸楚言圆圆鼓鼓的肚子,感受着孩子的动静,这是自有胎动以来,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了,与宝宝更加亲近。
楚言才不放过他:“难道是因为十五郎说的话?”
宫阑夕没否认,确实是刚好听到了鄂王说的“回到小时候多好”,才不好,又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们一样,小时候过得无忧无虑,还参与了楚言的幼年时期。
鄂王就更不用说了,小时候因为韩贵妃的关系,跟楚言特别要好,从小就说着长大要娶楚言的话,楚言十一岁时会说嫁给赵怀瑾的话,没准就是被鄂王带偏的。
楚言忍不住笑话他:“原来燕郎的醋劲这么大,以前都没发现呢!”
“你很高兴?”宫阑夕斜她一眼。
楚言扬扬下巴:“感觉还不错……嗯!”
孩子忽然踢了她一脚,宫阑夕也感受到了,再有两个月孩子就要出世了,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长的漂亮不,一想到这个,他心里就像被暖化了一样,无比欢喜。
禁不住的,他不顾是在外面,蹲下身子贴在楚言的肚子上去听。
楚言轻轻一笑,抬手放在他的头上,揉着他的头发,神色温柔的问:“听到什么了?”
这种像对待孩子的行为,宫阑夕已经习惯了,闭着眼睛说:“听到宝宝说,他想快些出来,看看他的阿娘是不是像大家说的那样千秋无绝色。”
“……”楚言的手微滞,接着重重的拍了下他的头,“说什么呢!”
宫阑夕偷笑,薄唇在她的肚子上吻了吻。
楚言红了脸,心想这是在外面呢!但眼中却柔浅甜蜜。
从淮陵侯府出去的鄂王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晃着,心里堵堵的,路过一个店铺时,看到里面的绢花精致漂亮,想起阮珍那天戴的花便走进去,仔仔细细的挑了六朵让店家装好,正满心高兴时,碰到了迎面而来的赵怀瑜。
赵怀瑜见到鄂王也是顿住了,一时间有些微妙。
良久,赵怀瑜道:“见过十五大王。”
鄂王僵硬的点头:“赵将军下值了啊!”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赵怀瑜向来话不多,而鄂王小时候也是和大家一样,跟在赵怀瑜屁股后胡作非为的,从小就视赵怀瑜为兄长,这气势自然也就弱了一些。
想到这里,鄂王不觉挺直了腰身,道:“孤有事,先行一步。”
赵怀瑜往一旁便让了身子,让鄂王先行。
走了很长一段路,鄂王才回头去看赵怀瑜,赵怀瑜身姿挺拔,在人群中异常显眼。
鄂王收回视线,看看手中装着绢花的匣子,有些失落,问题是阿珍不喜欢他,他离开京城就更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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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产期,楚言睡得不太.安稳,前世那只从她胸口拔出剑的手在梦中终于变得清晰,指节分明,修如青竹,坚韧有力,而那只靛蓝色的袖子也清楚起来,上面绣着精细的花纹,熟悉而又少见。
黑夜里,楚言睁开眼,泪水留了下来。
那只袖子上的花纹正是她第一次见到就觉得很奇怪的并蒂木芙蓉。
第98章
宫阑夕明显感觉到楚言在避着他, 虽然两人同处一室,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楚言的态度明显的、怎么说呢, 很不想看见他的样子, 每次他说话,她都沉默不语, 至多勉强一笑, 偶尔眼睛里流露出哀凉, 但很快又掩去, 弄得他莫名其妙, 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楚言努力的说服自己只是做了个梦,可偏偏梦到的是并蒂木芙蓉,独属于宫阑夕所用的花纹。梦中剑尖的冰凉还在心脏里蔓延,那么真实。
她很怕,但她无法问宫阑夕,也不敢问。
肚子的娃娃似乎感受到了楚言的情绪波动,也不安的活动着,搞得她身心疲倦, 侧躺在床上休息。
青婷拿了薄毯要给楚言盖上, 却看到宫阑夕进来了, 他的动作很轻, 脚上还没穿鞋,想来是为了防止发出声音,打扰到楚言。
青婷把毯子放在了床边, 自己退下,这些日子郡主不知怎么了,突然对五郎君变了态度,经常露出纠结的神色,不知在想什么。
而五郎君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每次问郡主,郡主也不说,只是摇头,偶尔想哭但强忍着不哭,看的让人心疼。
宫阑夕抻开毯子,小心翼翼的盖在楚言身上,生怕惊醒她,仔细的掖好被角后,坐在床边,目光温柔的凝视着她的面庞。
一缕头发散落她额前,宫阑夕伸手想拂过,楚言却忽然蹙了下眉,他立刻收回手,站起来就要走,但楚言只是并没有醒来,又继续沉睡。
宫阑夕放下心,忽的苦笑一下,五味陈杂,觉得现在自己比以前不敢表露心迹时还要小心。
楚言没有母亲,他也没有,他又不想请韩太妃过来调节,他觉得韩太妃是知道隆朔帝对楚言的心思,非但不阻止,还一个劲儿的让楚言进宫是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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