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知到了半夜,这只畚箕不停地跳,吓得这家人一夜睡没睡。当家的还因此生了一场大病。闹的人们都愿意去请,谁也不愿意去送。
冬天没活干,又没有娱乐活动,十一队的人们听说别的队上都在请田小姑娘,也想拾起来,到田间去请。
有人建议说:“还请什么田小姑娘,咱队有白头发老奶奶,比田小姑娘不灵的多!要请,还不如到到腊梅屋里请白头发老奶奶呢!”
“对呀,放着大神不请,还冷冷刺刺地去地里干什么?送的时候还你推我,我推你的。在腊梅屋里,连请带送都免了。”
于是,人们纷纷集中在腊梅屋里,在白头发老奶奶牌位前问事。
解读图案需要未出阁的女孩儿,腊梅正好够条件,又是白头发老奶奶罩着的人,自然而然地当了解读员。
腊梅也愿意担当。这样她可以接触更多的人,为更多的人排忧解惑,从而树立自己的威望。
她是重生的人,从这一世走过一次,自是知道各家的情况。谁有几个孩子,男孩娶了哪里的媳妇,女孩嫁了哪里,通过几个月的回忆,再参考前世现代的情况,她都能记起来。
为了了解人们,她也曾下了一番功夫。在这世,看着人们的现状,回忆前世的情景;
在前世现代,为了避嫌,她虽然不串门,不给人们打交道,好奇心驱使,她就在空间通道的笼罩下,到人群里去捡耳朵,熟悉人们,了解人们的情况。
实在弄不清的,就装作说话拉呱,向前世的弟弟王贵勇询问。几个月时间,把前世现代的人们都了解了个清清楚楚。
谁是五十年前谁家的后代,都能对上号,甚至把他们的经济情况也掌握了起来。
让她解读“白头发老奶奶”的图案,没有不准的道理。
也与请田小姑娘一样,人们在白头发老奶奶牌位前的桌子上铺上一层草木灰当做“纸”,在一个簸箕上倒插上一根筷子当做“笔”。
由于腊梅在这个屋里住着,又是解读员,也就充当了抬簸箕“写字”的一分子。另一个可以随便叫一个人,有的是问事人亲自抬。
抬簸箕也有技巧。别看两个人都稳稳地抬着,一动不动。其实用的劲儿并不均匀,簸箕一直在不停地晃动,这才出现了下面的图案。只是动的十分轻微,人们看不出来罢了。
如果一方想达到什么目的,可以暗中使劲儿,让簸箕随着自己的心意抖动,这样,就能画出自己想要的图案。
第一百零五章 请神算挂(二)
腊梅就是这样,因为她知道结果,便故意暗中让簸箕按着她的意图抖动,画出她想要的图案。当然只是有点儿相似,再加上她的解读,就跟真的一样了。
由于请的神是“白头发老奶奶”,腊梅有意把“白头发老奶奶”发扬光大,让人们相信确实有个白头发老奶奶之神,每有人来算卦,都要根据前世今生的记忆,把卦算的很准。
一般未出嫁的姑娘们都好问:以后嫁在那个方向?男人大她几岁?结婚后生男还是生女?直至婆家的人口及公婆的岁数,腊梅根据前世记忆,指着图案说出来,逗得姑娘们“哈哈”大笑。
腊梅说:“你们甭笑,把这个记住,日后要是不用应验,你来砸我保护神的牌位!”
庞大省(英伯母)的儿子王贵其,今年十九岁,还没有说上对象。对腊梅说:“我家里穷,也不敢托媒人说媳妇。请白头发老奶奶给我算算,几岁能找到对象?”
腊梅知道他前世有媳妇,也有孩子。就故意抖动手,在草木灰上画了一棵树的形状。拿掉簸箕后,说:
“这是一棵树,有树就有鸟来往。白头发老奶奶是在说:你是一棵大树,一定能引来俊鸟,也就是说你一定能寻上媳妇。
“你再看树下这一竖一竖的,代表的就是小树,也就是你的孩子。别着急,媳妇会有的,孩子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围观的人笑得前俯后仰,王贵其也开心着,笑得合不拢嘴。一边说“不准不准”,一边拍拍旁边人的肩膀,满意地回家了。
话听起来有点儿虚,验证也需要时间,但能使问的人有了生活下去的信心,这比什么都好。
成伯母的大女儿王秀彩,今年十八岁,父母刚给她送出了生辰八字,眼下正在许亲的时候。
她挤进来,吃吃地笑,话还未说出口,原先白净的脸已经红了起来。薛红莲知道她也问什么,替她说:
“腊梅,快让白头发老奶奶给秀彩算算:看看秀彩什么时候定婚,哪个方向,男人大她几岁?”
腊梅让薛红莲和她一起抬着簸箕,再让薛红莲叙说一边。然后拿掉簸箕,草木灰上出现了几个不规则的图形,腊梅指着说:“这个代表就在眼前,这个代表南方,这个代表男家。男的比她大三岁。男大三,抱金山,这是一桩好姻缘。”
围观的人又是一阵惊叹:“哇,真准,好像她亲自做的媒人似的,不得了,不得了!”
腊梅心中暗笑,其实这是她在母亲马惠恩那里听说的,前世记忆里也有印象。人们都认为她是小傻妮儿,不知道这些罢了。
更凑巧的是王廷章的二儿媳妇就要临产,王廷章的老伴儿王燕氏领着大儿媳找了来,要请白头发老奶奶给算算,二儿媳妇怀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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