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氏重男轻女,大儿媳过门后,一连生了两个女儿。她膝下还没有孙子,一心盼着二儿媳妇满足她的心愿。
腊梅自是知道她的二儿媳妇生男生女,便有意在草木灰上画了个♂图,给人们解读道:“小婶婶能生个小弟弟。”
王燕氏怕有误,追问道:“从哪里看的出来?”
腊梅指着图案说:“这样的就代表是男孩儿,要是个女孩儿,这个圆圈就朝上。”随即用手在草木灰上画了个♀:“女孩儿是这样的。”
“这么说,脑袋冲下的就是男孩儿,脑袋冲上的就是女孩儿了?”有人一旁打比方问道。
腊梅笑笑:“也可以这样理解。”
王燕氏将信将疑。
没过两天,王燕氏的二儿媳妇果然生了个男孩儿,把王燕氏高兴的不得了,逢人就夸“白头发老奶奶”灵,算的卦准。
同时,人们也知道了男女的符号,再有来算怀孕是男是女的,只要腊梅一端起簸箕,盼着生男孩儿的人就大声助威:“头朝下,头朝下,画个头朝下的!”
逗得人们笑得“哈哈”滴,只想把屋顶掀起来。
但这是事实,腊梅也不能依照人们的心愿随意画。该画头朝下的就画头朝下;该画头朝上的,就画头朝上。只要画出来,没有不应验的。
那是,要是不应验,腊梅也就白重生一世了!!!
队长王贵兰也迷信,腊梅又是在队部里住着,一心想让白头发老奶奶为队上算一卦。
不过这时候不提倡算卦请神妈儿妈儿,作为小队干部的他不敢当着众人的面算,当大家都走了以后,他来到腊梅的屋里。
“腊梅,让白头发老奶奶给咱队上算算,看看过了年能要回提留来吗?”
要提留是他最大的心愿,这关系着一队人一春的口粮。要是要不回来,白头发老奶奶再给不了,一队的人就得饿肚子。
神家的东西抓到手里才是真实的,不能打算在计划之内。求白头发老奶奶给算卦,他也是想探探底儿。
没有别人,腊梅只好与他一起抬簸箕。待王贵兰叙述完,拿开簸箕一看,草木灰上只画了一条直道道。
“什么意思?”王贵兰心里一咯噔,不由问道。
腊梅:“直道道就是‘减’的符号。如果能要回来,就该画个‘+’了。”
王贵兰脸色一暗:“你是说,要不回来了?”
“嗯呐!”
“这……”
王贵兰的脑袋立时耷拉下来。
“再看看,人们有没有吃的,挨饿不?”王贵兰气馁地说。
于是,两个人又抬簸箕。
这一回,草木灰上出现了一个小月牙儿。
“怎么讲?”王贵兰又问。
腊梅:“人的胃是个圆形的,小月牙儿表示能吃到这个程度。”
王贵兰一脸沮丧:“要这样说,岂不挨饿挨大发了?”
撂下簸箕抽了一袋旱烟叶,不死心,又说:“再求求白头发老奶奶,看看能帮上多大忙?只要人们不出事就行!”
草木灰上只出现了几个小点儿点儿。
王贵兰:“这又是怎么回事?”
腊梅:“老奶奶这是在告诉咱,她也只能间断地帮一点儿忙。”
“帮一点儿忙也好,只要不饿死人就行!谢谢白头发老奶奶!”
王贵兰的脸上有了一点儿喜色。
第一百零六章 在家里算卦
王翠霞也想算卦,又不愿到腊梅的住屋去。一个星期天,趁腊梅来找王晓华一起学针线的时候,便撺掇王晓华,让腊梅在家里给人们算卦。
“腊梅,不在你的屋里,能请白头发老奶奶算卦吗?”王晓华问。
腊梅:“你要算卦?”
王晓华:“不是我,是小姑,她让我问问你。”
腊梅闻听心中暗喜:你终于也求到“白头发老奶奶”的头上来啦!只要你信奉“白头发老奶奶”,我就能把你制服,融进这个家里来。
为了让“白头发老奶奶”在这个家里发扬光大,便痛痛快快地说:“能啊,我走到哪里,白头发老奶奶就跟到哪里。”
王晓华:“我给小姑说去。”
不大一会儿,王翠霞讪讪地来了,望了望屋子,以商量的口气说道:“腊梅,这屋子太窄,咱去北屋堂屋,怎么样?”
腊梅:“那太好了。大家围着,看的还清楚。”
马惠恩闻听要算卦,担心地问:“没有灶灰,怎样算?”
腊梅:“可以用沙土。这个写的更真。”
于是,在北屋堂屋里放上了一张吃饭桌,上面先铺上一个包袱皮,包袱皮上铺上一层沙土,“卦摊”就算安好了。
一听说腊梅要在家里算卦,王张氏、王廷耀、王长锁、王长柱,都走了过来,马惠恩也抱着王晓叶来看热闹。
每次算卦,腊梅都充当抬簸箕之人,这次自是也不例外。
王晓华新鲜,自报奋勇当了另一个抬簸箕的人。
“谁先算,快着说。”王晓华笑着催促道。
“先算算咱家的木料还能不能找回来?”王廷烁叼着旱烟袋,“嘿嘿”笑着说。在他看来,这纯粹是瞎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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