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发老奶奶还说:就是把她的东西送给了不该给的人,那人也吃不到嘴里去。不信,这里还有两根油条,你拿过去,看看吃到嘴里了不?”
张全禄有一年没吃过油条了,一闻到香味儿都馋的咽唾沫。见腊梅如此说,一是想吃到油条,再就是想验证一下腊梅的说词,真的把油条连同篦子一块儿端走了。
腊梅装作上厕所,避开家人的视线闪进空间通道,把大黄放了出来。嘱咐它:“把油条抢回来你吃!”
大黄含笑跑出去了。
张全禄刚出大门,就见一只大黄狗突然窜出,冲着他“汪汪”狂吠,还跳起来要抢他的油条。
张全禄吓的手一哆嗦,篦子倾斜,油条掉在地上。大黄狗叼起来跑了。
张全禄这一惊非同小可:难道真如小姑娘所说:就是送给不该给的人,那人也吃不到嘴里去!
张全禄不死心,又转回去要了一碗挂面,里面还卧着一个白里透黄的荷包鸡蛋,上面漂着一层葱花香油,香气四溢。
耸耸鼻子吸了吸,香气通过鼻孔直达肺腑,然后窜向全身,舒服的就像喝醉了一样。
张全禄咽了口口水,实在忍不住,把碗边儿凑到嘴上,喝了两小口。那感觉,比喝琼浆玉液都享受!
同时在心里暗衬:小姑娘传言白头发老奶奶的话:给了不该给的也吃不到嘴里去?我已经偷吃了两口,要么我也是该给的人;要么是小姑娘假借白头发老奶奶吓唬人!要是这样的话,我在这里蹭吃蹭喝没问题!
为了掩盖心里的慌乱,张全禄进门就嚷:“娘的,要了两根油条,半道儿上被一只大黄狗叼去了。又回去要了一碗挂面,还给了一个荷包蛋。”
第二百五十四章 挂面鸡蛋变石头清水
这一嚷不要紧,他的孙子孙女跑过来,抱住腿就要鸡蛋吃。
张全禄怕洒了,赶紧把挂面碗放在八仙桌上,然后哈腰抱起孙子孙女,把他们放在紧挨八仙桌的小炕北头。然后对屋里人说:“大家都吃两口,解解馋!”
他的孙子孙女儿才五、六岁,正是贪吃的时候,从小炕上爬上八仙桌,就要下手抓。
忽然“妈儿”的哭了起来:碗里哪里有挂面荷包鸡蛋?分明是清水里泡着一块圆圆的鹅卵石,还有几只小蝌蚪在里面游来游去。
“怎么会呢?”张全禄震惊的无以复加:“我明明是端来的挂面荷包鸡蛋,还在道上尝了两小口,喷香喷香滴!”
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都被震惊到了。
“难道是真的?”张全禄疑惑地说。
王张氏:“什么是真的?”
张全禄:“那小姑娘对我说,白头发老奶奶说了,她给的吃食都是行善积德得来的,给了谁是谁的,别人要是要了走,也吃不到嘴里。”
“放他娘个屁!”王张氏拍着炕沿说:“纯粹为了不给东西打马虎眼!”
“你先别骂哩,”王廷烁嗔怪地望着她:“那你说说,他老舅端来的挂面鸡蛋怎么变成清水石头了?”
王长柱忽然想起了玉米,赶紧过去看。
哪里还有玉米?连口袋也不见了踪影!
“这下可坏了,一点儿粮食也没了!”张全禄拍着屁股蛋子,懊恼地说。
那玉米他见了,有二十多斤,还想过走时带回几斤,到家里吃几顿稠玉米面粥。
每个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时,腊梅来了,进门就嚷:“我来看看你们吃的怎么样?”
老妗子迷信,听说这就是被白头发老奶奶罩着的那个小姑娘,并且小姑娘还能与白头发老奶奶说上话儿、要来东西。就想也巴结巴结,让腊梅也给她要些粮食。最起码把给这家里的玉米再要回来,自己好带几斤走!
心里这么一想,迎着腊梅站起身,“咕咚!”给腊梅跪下了。按着自己所想,让腊梅向白头发老奶奶给自己要粮食。
腊梅扶起她,态度和蔼语言犀利地说:“白头发老奶奶是个爱护民众的神,但也爱憎分明,最看不起耍小心眼儿,拿着别人当傻瓜的人。
“她所给的东西,没一样是白给的。都是对方积德行善得来的。给谁的就是给谁的,别人要了去也吃不到嘴里。
“别看吃不到嘴里,这却是好事。如果说该不着给他,他又吃进嘴里去了,轻则从别处里罚他,让他补回来;重则减寿。
“也就是说:他本来应该有八十年的寿限,就会被减成七十五或者七十年。这要看他吃的不该吃的多少而定:吃的多,减的多;吃的少,减的少。”
王长柱一旁说:“昨天晚上我们也收到玉米了,可见我们也是积德行善的人家。”
腊梅:“那当然了,不积德行善,白头发老奶奶不会给你的。”
王长柱:“咱一队上的人都收到了,队上也收到了,都是积德行善得来的?”
腊梅:“那一定是了,白头发老奶奶不会无缘无故地给!”
王长柱:“我听说连赖皮培也收到了,他没一点儿正形儿,怎么会积德行善?”
腊梅:“赖皮培没有正形儿,保不住他母亲、他家里人积德行善了。那玉米是冲他家里人给的,他跟着沾光呗!白头发老奶奶不会具体到哪一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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