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柱:“白头发老奶奶给了还会收回去吗?”
腊梅:“会的。白头发老奶奶那里是用积分累记着人们积德行善的次数和程度,有积分儿,她就给。给了以后,你又干了坏事,或者吃了不该吃的、拿了不该拿的,积分消减下去了,成了负数,她就会再收回去。
“收回去的目的,就是在警告你:你已经受到了神的惩罚了,应该立马改邪归正了!”
看了看屋里的人们,都在支楞着耳朵听,又说道:“积分儿的消减,不见得是你本人做了什么坏事,如果你身边有人损阴德,做坏事,你看见了而不阻止。也是扣你的积分!
“恰巧你的积分刚够给你的,因为别人的行为而消减了你的积分,把给你的东西收回去了,你就会感到发闷:这会儿我什么坏事也没做啊,怎么会没了呢?
“其实原因不在你,而在你身边的人,因为他们要瓜分你的东西,所以白头发老奶奶收回去了。”
张全禄闻听吓得脸色煞白:这个白头发老奶奶神家真是厉害呀!这可是我心里想的,对谁也没说,她愣知道了。
联想到吃了不该吃的会减寿的说法,吓得心里“咚咚”跳,他还不到六十岁,他的人生目标是活到“七十古来稀”,别再因此减了自己的寿数!
“也许我们不该在这里住着!”张全禄郁郁地说:“我们是外村人,不在白头发老奶奶的保护范围之内,也就享受不了她的恩泽。”
正说着,他的大儿子进了屋,也不问他姑姑怎么样了,坐下就哭。
“哭个球!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张全禄不耐烦地斥责道,并瞪了腊梅一眼。
腊梅知道这是在下逐客令:他家的事不愿让外人知道,便知趣地离开。背人处又闪进空间通道,想听听他们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是事不大,她还得想办法撵他们走呢。
大儿子止住哭,抽噎了半天,才说明了情况。
原来,他们父子俩是生产队里的饲养员,喂养着队里的五头耕牛。
牛是队里不可缺少的劳动力,耕、耢、耙地,拉车运肥,全离不开它。为了保住这几头牛,队上再艰难,人们再没吃的,还是给牛们留下了几百斤黑豆做饲料,还断不了买些棉仁饼添补。
父子俩近水楼台,饿的实在没法的时候,就给牛们争嘴吃。偷偷地拿点儿黑豆,或是棉仁饼。别看少,却顶大用。别家都在饿死人,只有他家没有,大人孩子也没得水肿病。
张全禄十分庆幸有这份工作。来时嘱咐儿子:一定要小不溜丢的拿,不要让队上和社员们看出来,保住饲养员的职位要紧!”
第二百五十五章 郑存梁出事了!
“是因为牛饲料的事?”半天,张全禄才问。
儿子点点头:“你来了这几天,队上死了两头牛。人们说是饿死的,队长让我做检查,不让我们喂了。”
张全禄一屁股坐在炕沿儿上,半天没说话。
真让小姑娘说着了:吃了不该吃的,就会在别处里补回来。在这里吃了几天蹭饭,家里却断了巧取牛饲料的食路。
牛是队上的宝,把牛给饿死了,受一队人的唾弃,再也抬不起头来了,这个损失比什么都大!
“爹,你也快点儿回去吧!”大儿子又哭着说:“你大孙子吃棉仁饼吃的拉不下屎来了,肚子胀的蹦蹦滴!和小二儿一样。你给小二儿治好了,有经验,快回去给老大治吧!”
张全禄听说大孙子吃棉仁饼解不下手来,这一惊非同小可。
棉仁饼就是脱了外壳的棉仁所制成的饼状物,有股油香味儿,人可以吃,曾一度用来作为粮食的代用品。
棉仁饼潜藏着另一个致命因素:食后饮水膨胀,且不好消化,吃多了很容易造成大便秘结。有的人吃了几天接不下手来,把肠子都烧坏了(其实是肠梗阻),从此丢了性命。
人们知道了这个利害后,就用来喂牲口。
这样一来,张全禄家的孩子们就“得天独厚”,经常偷吃牲口棚里的棉仁饼。
上次二孙子吃的多了,屙不下屎来,张全禄急中生智,把在窗台上晒的蓖麻仁捣碎了,让二孙子吃下去。又把肥皂搓成条,塞到二孙子的**里,然后一点儿点儿给他抠出来,才保住了二孙子一条小命儿。
“姐,你家有香油吗?”张全禄问。
王张氏:“前些日子,老二家给了半斤,吃的还剩了二两多。”
张全禄:“给我吧,我让孩子喝香油润肠,看能不能解下来?”
王张氏:“那你拿走。”又对老伴王廷烁说:“在碗柜的西北角上,你给他拿出来。”
拿着香油,张全禄领着一家人,打狼似的离开了。
“我说不让你兴师动众,你不听,这可倒好,在这里把两家子都吃没了,他那里把饲养员的差事也给撤了,你说这是图什么呢?”
张全禄一家刚走出大门,王廷烁就埋怨上了。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王张氏哭丧着脸说:“本来想让他们震慑一下老二家,谁承想他们住起来没完了。这么近的亲戚,又不好意思撵。”
在这里住了四、五天,走时还把家里唯一的一点儿香油拿走了。王翠霞早已火顶到脑门儿,没好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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