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里干一个多小时的活儿,歇半个小时,出工不出力。反倒比在家里看孩子轻省的多。
“这个有什么法子。”王连氏也抱怨道:“我们还不到六十五岁,不看孩子说不过去。有我们在家,大孩子也不上幼儿园了。一看看一大伙子。
“不过呢,认万福吧,老潭子家和老来子家没小孩子,迈着一双小脚整天在碾道里转,也直说累。好在爬出灶台来了,不自己做饭了,要是连做饭带看孩子,更吃不消。”
王张氏:“那就做饭不看孩子,看孩子不做饭,反正不能把自个儿累死。”
王晓华-梅不失时机地讨好说:“奶奶,有空我来帮着您看小妹妹。”
工夫不大,下地的上学的都回来了。王连氏领着自己的孙女孙子走了。王晓慧也领着弟弟妹妹回了自己的家。
王晓叶一见母亲,便浑身没骨头地一步也不走了,扎在母亲怀里吃起麻麻来。
王金霞一进院儿,斜了一眼王晓华-梅,问王张氏:“傻妮子怎么在这里?”
王张氏:“这两天光往这里跑了,听说还和二华成了好朋友。”说着剜了一眼马惠恩:“大人不成器,调教出来的孩子也交往没人要的扔货。这一股子是没有希望了!”
马惠恩的神色一凛,低头拍起怀里的孩子。
王晓华却气得愤儿愤儿的,别愣着脑袋说:“好朋友怎么啦?又不吃你的不喝你的。”
王金霞:“她把队上的铁锅看没了,队上正追查呢!光往这里跑,别再把这个家当成她的藏赃窝点儿!”
王晓华:“谁说锅是她偷的?她这么小,就会搬得动铁锅!她一个小孩子,偷铁锅干什么?”
王金霞:“这个你问她呀!人家村支书都怀疑她,亲自审问了她哩,锅在她屋里,不是她是谁?你要是跟她好,连你也是小偷!”
王晓华:“你屈谎人,根本就不是她偷的,她住在队部里,往哪里偷?往哪里放?你这是平白无故冤枉人!”
“二妮子,少说两句!”马惠恩赶紧喝住了王晓华,气得王晓华一跺脚,跑东厢房里哭去了。
王晓华-梅气得攥紧小拳头,咬着牙心中暗想:我非让这一股混出个样儿来让你们看!
爷爷王廷烁进门放下工具,望了一眼王晓华-梅,微笑着说:“这妮儿怎么来啦?”
王张氏没好气地说:“问问你的二孙女儿去!”
王廷烁“嘿嘿”笑了笑,摸了摸王贵勇的头,去了北屋堂屋里,坐在织布机前抽起旱烟袋来。
王金霞洗了一把脸,用毛巾擦着对王张氏说:“娘,咱去食堂排队领饭去。再待下去,我都被气饱了。”
王张氏:“你三哥还没回来哩,再等等他。”
王金霞:“你忘了,三哥被抽到炼铁炉那里去了,中午不回来。”
王张氏:“要这样,那咱赶紧走。”看了一眼老头子:“你也别坐着了,路上边走边抽,闺女饿了。”说完迈着一双小脚,与王金霞一块儿走了。问也没问马惠恩及孩子们。
王廷烁抽了一袋旱烟,说了句“你们也去吧!”,随即出了门。
家里就剩了母亲、哥哥、姐姐、前世的自己和弟弟、妹妹了。这是王晓华-梅第一次在这个家里和亲人们在一起,心中高兴的早把刚才的不快忘掉了。
为了哄家人喜欢,借故去了一趟茅厕,到空间通道拿出一把糖果,又到东厢房叫出还在哭泣的王晓华,先给了她一颗,又给了哥哥、姐姐、弟弟每人一颗。剥了颗牛奶糖,塞进马惠恩的嘴里。
“这是什么糖?这么甜,还有一股奶油味儿?”马惠恩品着嘴里的糖块说。
王晓华-梅:“你的是牛奶糖。”
马惠恩:“你从哪里拿来的这好糖?”
“一个白头发老奶奶给我的。”
“白头发老奶奶?谁家的?”
王晓华-梅摇摇头:“不知道。娘娘,咱不说这个好吗?我怕说多了白头发老奶奶再不给喽。”
“好,不说了。”马惠恩知趣地说。
王晓叶一看有“甜甜”,麻麻也不吃了,爬起来用小手去母亲嘴里抠。马惠恩想咬下一块儿给她,怎奈是牛奶糖,粘牙还咬不断,便用手拿着让王晓叶吮。
“娘娘,你吃你的,我给她。”王晓华-梅早有准备,从自己的水果糖上咬了个三棱块儿,放到王晓叶的嘴里。
看到“小傻妮儿”如此懂事,马惠恩转忧为喜。对孩子们说:“你们的爹也被抽去炼铁场了,中午不回来。咱含着糖果吃饭去。”
一行七人,浩浩荡荡出发了。
王晓玲一开始对王晓华-梅不理不睬,待吃了糖果后,随即亲热起来,对王晓华-梅问这问那。王晓华-梅拣着能说的,一一作答,一点儿也显现不出傻来。
王贵强则要走了所有人的糖纸,王晓玲问他有什么用,他笑笑:“不给你们说!”
王晓华和王贵勇走在最后边。王贵勇把上午王晓云、王晓菊抢王晓华-梅的糖果,撕坏了王晓华-梅衣服的事小声对王晓华说了一遍。气得王晓华说:“你没给她们说,我和腊梅是好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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