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头上冒出几条黑线,看着穿着黑色西装,一手插裤袋,一手不停指指点点的周靖安,皱着眉认真的指挥那些人怎么安装,对准哪个方向,电视打开,转到监控画面,检查有没有死角。
安装完,苗青带来了一个女佣,跟玉兰婶岁数差不多,叫典妈,会烧菜,也会打扫,干活勤快,话又少,不用她的时候,就本本分分的站在那里,看起来是个老实敦厚的。
周靖安直接把难听话说在了前面,上一任做了缺德事,所以安摄像头是给自己一个心安。也是监控她们的日常工作,如果无法接受,走人,受得了,留下。
典妈很豪爽的说,“没什么受不了的,我做事,您在旁边盯着我做和我一个人做,不会有任何区别,我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被监控,再说了,您开给我那么高的工资,是我这辈子都不敢想的,我非常感谢您,花言巧语的话我不会说,先生和夫人看我日后表现,不满意随时开除我,工资我都可以不要!”
周靖安面色严肃,听到这样的话,也没有丝毫回暖,陆然理解他。玉兰婶给他做了几十年的饭,还不是做了让他失望的事情?
他不再相信外人,更相信冰冷的机器,监控画面,永远不会骗他!
难得两人都在家里休息。
周靖安一开始在书房忙碌,后来,拿着一本诗集走出来。
客厅里,陆然穿着一身舒适的棉质衣服坐在地毯上,散开的头发被她统一放在一边肩膀上,她微侧着头,上半身趴在茶几上,桌上摊了几张画稿,还有作图常用的尺子,铅笔,橡皮擦等,她左手握着铅笔,铅笔头捣着软乎乎的下巴,大眼睛斜着某个方向,放空了。
周靖安走过去,在沙发前坐下,“是不是多才多艺的人都是左撇子?”
陆然张嘴。用牙齿咬了咬笔头,“嗯哼。”
周靖安看着她的动作,喉结上下滑动,口里有些干,端起她桌边的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放下杯子时,眼睛扫到了那些画稿,怔住!
懂建筑设计的人,一眼就看出了纸上这些房子的用处和价值,“你答应了程念?”
知道她会画画,却不知道,她画出来的房子,不是一般他看到的那些涂着漂亮色彩或者有意境的小屋,而是颇多细节,只要稍作修改,完全可以当作真正的设计图来用,造型精致,创意别具一格,连他,都忍不住惊叹!
陆然点头,“她最近没有灵感。想看我的图,找到设计的灵感。”
仅仅是灵感?呵……
周靖安眼里闪过幽暗的光芒,“没学过建筑设计吧?”
陆然摇了摇头,过了会儿,品出了一些深意,抬头问他,“什么意思?”
周靖安想到那个跟拍程念的别克君威男人,邹凯派的人,还没有回馈有用的消息,自然不知道别克君威有什么目的!
周靖安如今看着这图,脑子里似乎有了点线索,直觉,那人跟拍的,极有可能是跟程念产生交集的人,陆然!
“没什么,你画你的。”周靖安挥了挥手,程念明着利用她,他在暗处让程念自食其果,很好,不需要让这个小白痴知道……
陆然看了眼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不经意间,扫到了他手里那本诗集,手一抖,手里的笔,在白纸上勾出一道丑陋的线条。
周靖安没有打开,食指在上面点了点,眸子里闪过浓重的悲伤,盯着陆然,淡淡的问,“知道这是谁吗陆然?”
陆然抿了抿唇,“我看到照片时的表情你也看到了,你觉得我那是知道了的反应?”
第82章 争抢男人
“这个女人,她生了我。”
片刻后,周靖安淡淡吐出一句。
陆然心里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不奇怪,但是他嘴角勾起的讽笑,让陆然迷惑。
“生而不养,我跟她没有半点母子情分,彼此就像陌生人,我知道她当初是被逼着嫁给我父亲,我还挺可怜她的,但是后来,她利用我这点‘可怜’之情,和别的男人一起,借我之手害死了我父亲……自己呢,大概知道逃不过,从高楼上一跃而下……”周靖安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的起伏,就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他把照片从书页里抽了出来,修长五指在那张脸上抚摸了一下,“这张照片是那个男人寄给我的,他说,这条人命算在我头上,他躲在暗处,三五不时的出现,害了我身边一个又一个人,三年前我重伤了他,他逃了……”
陆然看到照片背面似乎有三个小字,她撑着桌子探身往前看了眼,周靖安却抬手把照片撕成了碎片,陆然心想,是个人名估计,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
“对不起,提及你的伤心事了,其实你不说,我也不会跟你起了隔阂,我就是被你算计,觉得不爽,泼了一瓶墨水,基本上解气了。”
她有不愿被人触及的伤,他也有。他避讳她,她又怎么会介意?
而且,他肯揭开伤疤给她看,而她,还缩在坚硬的乌龟壳里不敢示人……
周靖安的私人在桌角响起,陆然扫了眼,蒋柳圆,地点显示是澳洲。他里存号都是连名带姓,没有昵称。
周靖安接起之前对陆然道,“玉兰婶昨晚搭乘的红眼航班回的悉尼,我的童年有一半时间在那里度过,蒋梦晚的母亲住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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