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别哭!
别哭!
她猛地惊醒,伸出手一抹,脸上湿漉漉的一片。
房间里点了一个小小油灯,察月木兰正靠在她床边打瞌睡,大辫子乱糟糟的,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梳了。
白露尝试了一下,身体依旧空空的,调动不出丝毫的妖力。
果然,逆天而行是要受惩罚的。
自己尚且如此,那宁颜如呢,她心里焦灼无比,捅了捅察月木兰,她睡的正香,口水都把床边弄湿了,白露叹口气,用尽全力从床上爬起来,下地后就要往外走。
但她现在连普通人都不如了,床边有一个脚踏,她一脚踩偏,“咚”的一声就摔在地上。这巨大的声响可算是把跟周公约会的察月木兰给拉了回来。
“白露,你醒了啊!”她揉揉眼睛,马上来扶,然而察月小姐于照顾人一事上实在缺乏经验,两个手死死卡着白露胳膊,痛的她都要翻白眼。
“都是灵睿王,我说要多点灯的,他说没事!这不,害的你摔跤了吧!”白露苦笑一下,宁墨生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现在无法夜视。
“宁颜如怎么样了?我睡了多久?”白露的嗓子像被火灼过,声音暗哑难听。
“他还昏迷着,你睡了三天三夜了!”察月木兰又想起两人被宁墨生带回来那一幕,不由打了个寒战。
那时候,年轻的灵睿王眼里,翻涌的是足以吞噬一切的冷光。
“带我去看他!”
这几天来,察月木兰其实一直很想知道两人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好好的出去,奄奄一息的回来,而且白露妖力全无。但她不敢去问宁墨生。
且不说自己曾经坑过他一把,实在是这些天来,他身上散出的冰冷气息使她胆寒。
好容易借力站了起来,白露觉得头一晕,眼看就带着察月木兰要一起摔倒。
恰在此时,一只手强有力的托住了她的腰。
“你醒了!”宁墨生声音低沉,略带沙哑。
白露不自在的站直身子,想要从他手中挣脱,但宁墨生扣着她腰的手力道加重了几分,她竟无能为力。
“不是说她一醒就来告诉我吗?”
明明他语气淡淡,听起来没有丝毫不悦,但察月木兰就是感觉脊背上升起丝丝凉意,像个做错事的小丫头一般呐呐道:“她也才刚醒!”
宁墨生睨了她一眼,没再追究这个问题,察月木兰长长出口气,刚差点没憋死她。
“你放开我,我想去看看他!”白露丝毫没在意两人之间的你来我往。
“你现在站都站不稳,先上床休息,明天天亮再去!”宁墨生的语气柔和了不少。
“不要你管!”白露却赌气般,用力推开他,晃了几下,勉强稳住了身形。
宁墨生的眸色转深。
察月木兰此时总算看出来了,两人肯定是旧识,说不定还有些纠葛,难怪白露对宁颜如一直没啥好脸色。
原来有人捷足先登了呢。
她已经在脑子里迅速补了几十个剧本,然后感受到前方冷冷的视线。她缩了缩肩,干脆利落的从房间里消失了。
“既然你非要去看,那我带你去!”宁墨生话音未落,白露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被打横抱起,紧紧贴在了他的胸口。
没有抗拒没有斥责,白露目光沉静的看了他一眼,主动伸出一只手,绕住了宁墨生的脖子。
她的呼吸很轻,整个人也软得不可思议。
像是,无骨的藤蔓,攀援在他身上。
宁墨生低头,恰能看见她的唇,带着病态的淡淡粉白,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他曾在那里攻城略地,他们如此旗鼓相当。
恍若,是天生的对手和爱人!
他就这样一路抱着她到了宁颜如房间,两人房间隔得很远,远到宁墨生觉得自己体力不济,所以心跳快如擂鼓。
宁颜如安静的像是睡着了,嘴角微微挽起,带着惯常的宠溺笑容。
白露静静看了一会,发现其实他一直是这般看自己的,爱怜的,宠溺的,视若珍宝的。可自己总被他那些混账话气倒,忘记好好看看他的眼睛。
“大夫怎么说?”
宁墨生自进房后就一直盯着白露,看她深情款款注视宁颜如,心头已然不悦,此时听见询问,奇怪的看了白露一眼:“如果十天还没醒,可能就永远不会醒了!”
她自己就是药士,居然会问其他大夫怎么说。
“你会让他醒吗?”白露冷冷的问。
宁墨生眸光一利,似是不相信白露会问出这样的话,嘴角抿得紧紧的,良久才讥诮应了一声“我如果想让他死,你觉得他还能躺到现在吗?”
陆运钧得了消息便派了大批陆家人前来守护,可那又如何,他还不是想进来就进来,谁又敢拦他?
白露也不知有没有听到他的回话,眼睛似乎落在宁颜如身上,又似乎落在不知名的远方,出了片刻的神才说道:“你先出去,我想跟他单独待一会儿!”
宁墨生眸子里戾气翻涌。
这三日来,他接下了宁颜如留下的烂摊子,日日忙成了陀螺,要面对陆家的质问和指责,还要应付宁云玥一击未成后,接来派出的想将二人一网打尽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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