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墨生先是有些不安的环顾一眼,确定都是自己人后,脸上浮出些凄凉:“夏妹,我母妃她早已过世,我身份敏感,也无法与外公相认,这就注定我是没有母族支持的,想要登上那个位置,太难了。而且那些年在陈国,先太子是我父王,我每日过得也不开心。如今,我对那个位置是没什么兴趣,最大的心愿便是与你举案齐眉了!”
陈夏一直对这个“堂哥”没太多好感,他那时候身在最高位时,便是一副斯文软弱模样,如今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没有太多长进。
对皇帝宝座没有兴趣,居然还敢肖想娶她。
她可是要执凤印的人。
按捺住心里鄙视,她并没有给宁墨生一个明确的答复,只推说累了。
宁墨生也知情识趣,忙称告退,只说改日再来。
苏珣自然是送到驿馆门口,两人站在门口又低声交谈了一会方分开。
“公主,苏先生跟灵睿王在门口谈了好一会,灵睿王的侍卫还偷偷给了苏先生一个盒子。”侍卫尽职尽责的禀告。
陈夏点点头,果然不出所料,宁墨生还想再她身边人身上在做些文章,旧相识不就是很好的突破口吗,即使苏珣负过他所托,但此番他身份迥然了,苏珣没了顾忌,自然好好办事。
苏珣送客回来后,也确实略略说了几句灵睿王的好话。
陈夏嘴角噙着笑,耐心听完,心想这宁墨生的银票看来没给到位,这苏珣的劝诫完全没有尽全力嘛。
宁墨生回了静墨斋,便进内室细细洗了澡,足足洗了大半个时辰才出来。
换下来的衣服一眼也不愿意看,吩咐入青拿去烧掉。
“主子,今天咱们这一番动作,该不会弄巧成拙,这个公主到时候真要嫁给你吧!”入木服侍他穿好衣服,问道。
“不会,她的目标是后位,一旦我给不了她,她就会舍弃我了!”
“可是就算您今天不去,她心里也知道,跟您联姻拿不到后位啊!”入青小声嘟囔着,对今天主子反常的行为实在不解。
“那是因为你们不够了解她。你们搜集的资料虽然全面,却也不及我跟她多年的相处心得。她以自我为中心,占有欲又强,我多年前曾不得已表现出爱慕她,如果现在我突然不喜欢她了,她会不甘心,这份不甘心可能会促使她做出什么冲动的决定。我不能允许一丁点意外的发生。”
去驿馆之前宁墨生就简单交代了他的过去,从两人之前的对话里,入青和入木又得知了更多的细节。
那一段宁墨生委曲求全的日子,只怕是他人生最黑暗的回忆,而自己刚刚一问,他又得将这种耻辱回忆一遍,入青想到此处,便心里发毛:“主子,属下多嘴了!”
“无妨,记得过去,才能看清将来!”
“主子,贤王妃李染芜身边的侍女今天采购了大量布匹,中间绿色系居多,应当是燕王的人动的手脚。”入木见深谈无益,便转移了话题。
“他倒是聪明,这一招祸水东引用得不错!”宁墨生嘴角微勾,神色舒展了些。
“我们探得的消息是陈后不爱绿色,想不到……”此番若不是宁墨生知晓过去,说不定就会酿成大祸。
“陈后是为了陈夏在遮掩。”宁墨生淡淡道,陈夏曾仗杀过许多穿绿裙的奴婢,甚至还有一个是县令家的小姐。一个公主,如此暴虐总是有损声名,但如果是替母后出气,那又另当别论。
陈春是陈夏的心魔,所有陈春有的,她都要有,所有喜欢陈春的人,她都要千方百计抢过来。
陈春可是喜欢过自己的呢,陈夏又怎会允许自己对她无意呢?
“这些天,务必每日都要将络城最好的吃食,最好的衣服首饰日日送过去!入青,你亲自去办。”宁墨生沉声吩咐。
“可如此岂不容易引起传言,万一传入皇上耳中……”入木的性子便是如此,凡事都要弄得明明白白。
“无妨,找个机会透露给父皇我早就倾心陈夏这个消息!”
“那要不要把您刚刚无心储君的话也漏一下?”
宁墨生扫了一眼,入木马上低下头,看看,又嘴快了,又不听指挥了吧!
“不需要,须知世间万事,过犹不及!”宁墨生视线落在窗外,院子里有几株石榴,已经在结果了,果子青溜溜的,待到石榴红熟之日,不知一切是否会尘埃落定。
“刚刚下面送来消息,我们刚离开,燕王府的人就送了一堆胭脂水粉过去了,还有燕王的亲笔信!”入木汇报道。
入青和入木各有分工,一般来说,入青主内,入木主外。
蜘蛛便是由入木来管理的。
“胭脂水粉?”宁墨生扬眉。
“主子,不出意外的话,文晟公主是不会与您联姻了,贤王娶了正妃,我看还是这燕王的可能性最大,他这番小动作,只怕起不到多大的效果。”
还有些话入木没说,在场三人都心知肚明。
如果这文晟公主最后真的挑中了燕王,只怕陆婉灵也会欣然接受,如果撮合不成宁墨生和陈夏,那把陈夏拉入自己阵营便是最好的选择了。陆家的财力加上陈皇的后盾,即便梁皇不将皇位传给他,他将来也会是一大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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