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心头所承受的苦楚,他却始终无法替她分担半分。
“这是,这是我,是我给喜宝的,是我给他的……”她捂着嘴,闭紧了眼,眼泪如倾。
昨夜,她一如往常那般,在见到喜宝时,随手便将自己准备闲时吃的糕点都塞给了喜宝。
彼时,宫灯犹燃,光芒昏暗。
在那般明灭不清,朦朦胧胧的场景之中,她望见喜宝冲她笑得一脸欢喜。
他清脆的笑声似乎又在耳畔响起,他昨夜的模样在她的脑海里来回堆叠,那一瞬,犹如有一块大石压下来,狠狠地挤压着她的胸口。
他,竟是因她而死的。
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过的事。
此前,是兰香姐姐先离她而去,如今,竟又是喜宝因她而死。
这座魏宫之中,已经埋葬了两个她最为珍视的人。
此处汹涌的波涛下,到底有多少枉死的枯骨啊……她的兰香姐姐,她的喜宝,都走了。
这一次,除却逢熙,她是真的什么也不剩下了。
这座皇宫,太可怕了。
正文 第140封情书:原来是他
秋果连着好些日卧病在床,逢熙请了太医来看过了,只说是体虚,除此之外,便是心病了。
逢熙听罢,也未再说什么,只是命露莹来到竹苑之中好生照顾着她,如今雍和帝尚在病中,所有的政事便积压在了他的手里,他每日都有事要忙,实在无法时时刻刻陪在她的身旁。
再者说,喜宝的死还很是蹊跷。
那致命的磨骨散,乃是在秋果赠与他的糕点之中发现的,由此,便可知,喜宝只是被误杀。
而那幕后之人原本的目标,实则是秋果!
逢熙都不敢去想,若是秋果不曾在那夜遇见喜宝,那么死在当夜的,怕便是她了……
若非是喜宝替秋果挡下了这一劫,那么这后果……逢熙每每思及此,便忍不住怒从中来。
“大人。”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的流云忽然出现。
逢熙适时回过神来,扔下手里的书卷,看向流云,薄唇轻启:“查得如何?”
流云忙道:“那毒,是在御膳房中被人下载那糕点上的。”
“还有呢?”逢熙不动声色。
“下毒之人已经找到,是皇后宫中的一个太监……只是,那太监已经被人灭了口。”流云将自己所查到的一切尽数说了出来。
“皇后宫中的?”逢熙挑眉。
“主子,谋害夫人的,是否便是皇后?”流云试探着问道。
逢熙听了,却是摇摇头,笃定道:“不,不会是她。”
如今的叶如栀,哪里还会有这个胆子?更何况,如今的她已是骑虎难下,既是有求于他,又怎会再对秋果下手?
看来,这谋害秋果的幕后黑手,想要的,怕并不是秋果的命,和他的命那样简单。
那人想要的,还有皇后与其那所谓的皇嗣的命。
一箭双雕?他倒是想得挺好。
逢熙冷笑一声,眉眼之间尽是浮冰碎雪。
那人觊觎的,怕还是这江山罢?趁着雍和帝重病,更趁着顾施云尚在边关,便想要扳倒他,来迅速上位?
这算盘打得精妙啊。
“不是皇后,那又会是谁?”流云想不明白。
那太监一死,所有的线索似乎都自此中断,再找不出更多的痕迹来。
“有人想看我与皇后相斗啊……”逢熙垂眸,语气意味深长。
想来,那人本是打算毒死秋果,再让他以为是皇后下的手,而后便会找皇后寻仇,明争暗斗,而那个人,则坐收渔利。
只是那人他……他怎么敢将主意打到秋果身上呢?
谁借他的胆子,竟敢动她?
逢熙已是许久未曾这般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只要一想到那种种可能,他便怒火中烧。
那是他许诺过,要好好对待,并且给她一世安稳的姑娘,那人怎么敢,对她下毒?
磨骨散,这剧毒,他不是没有听过。
甚至曾经,他也中过这毒。
曾经,因为叶如栀,因为叶如栀的父亲,那位涂洲知府,他早已深刻的感受过此毒的凶狠。
只是他命不该绝,依靠着这身凭空而来的神秘术法,他还是逃过了一劫。
只是那痛,却是真真正正的拆骨钻心之痛。
秋果幸而逃过一劫,可是那喜宝却……
那个孩子,是秋果认真的放在心头的,他自然晓得对于秋果而言,喜宝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但如今,喜宝却已魂归九泉。
这,都要拜那人所赐。
逢熙的手指不自觉的相触摩挲着,他闭上眼,细细的思考着那人究竟会是谁,又是谁会有如此大的野心。
脑海中略过数人的面容,但他却仍旧无法确定究竟是谁。
喜宝已死,他无法再测算出有关于他的任何事,这便又替他找出那人增添了难度。
但难又如何?他必须尽快找出此人来,否则,此人若是再对秋果下手,那么他还真是防不胜防。
“流云,最近,那些人可有异动?”逢熙蓦地睁眼,看向流云。
流云自然晓得逢熙说得是雍和帝暗中请来的那些会些术法的江湖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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