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鹊远远听到赵元善的喊声,丢掉手中盛了热水的盆,赶忙跑过来,发现屋中的灯竟不知道什么时候熄了,又见赵元善惊慌失措尖叫着从里面爬出来,赶忙去扶赵元善:“大娘子,发生什么事情了?到底怎么了?”
赵元善惊恐颤抖着说不出话,只指着里面,“房中,房中……”
“房中有什么?”惊鹊不知道什么情况,见赵元善吓成这个样子,狐疑的往黑暗中瞅了瞅,心里没有往里面有死人那方面想,只以为赵元善是怕黑,于是安慰道:“大娘子莫怕,奴婢这就去把灯点上。”
“惊鹊——”
惊鹊二话不说就进去点灯去了。灯一点亮,回头的时候,这才看到面朝下倒在地上的女人,顿时动作便僵在了那里,惊愕的瞪圆了眼睛。
赵元善坐在门口,借着光终于看清刚才她砸的那个人是谁,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滞。那女人虽然面目朝下,但从穿着和发髻头饰来看,根本不难看出这个她刚刚用花盆砸过的女人是不久之前才见过的芙仪公主。
惊鹊似乎也认出了几分地上的人,但她还是不敢相信,芙仪公主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惊鹊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壮着胆子靠近地上那个一动不动的人,然后慢慢蹲下,伸手将芙仪拨了面儿。
当看到芙仪没有闭上的眼睛和身前的大片血渍之时,惊鹊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受控制的尖叫出声来。
此时寻芳听到动静和一拨下人正好赶来,便见到眼前这一幕。
寻芳将赵元善从地上搀扶着起来,料想赵元善受到了惊吓,准备带她离开再处理这里的事情。
与此同时,丁以柔和几个宫婢侍卫闯进来了。原本跟着芙仪伺候的宫婢看到芙仪此刻的模样,顿时也吓坏了,扑到芙仪身边嘶喊哀嚎。
赵元善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四肢麻木僵硬。
丁以柔赶来之后,甚至都没有经过任何人的通禀便硬闯进来。她站在门口看着横躺在里面已经全无半点气息的芙仪,冷着声音故意质问:“裴夫人对这件事情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赵元善下意识便脱口而出。此刻她有些慌乱,根本不能镇定下来想为什么芙仪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一点预兆都没有的死在了她的面前。
丁以柔原本就是要将此事栽赃给赵元善,再顺理成章将她下狱,于是低喝道:“裴夫人,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为了自己的妒心,竟敢对芙仪公主下手!”
“不!我没有!”
寻芳横了一眼丁以柔,语气不善了几分:“丁大人说话可要讲究一点证据!空口无凭的冤枉,你可曾想过后果是什么?”
丁以柔并不把寻芳放在眼里:“空口无凭?我是锦衣卫指挥同知,如今芙仪公主死在了裴夫人的房中,我有权下令将她押入诏狱审讯,就算她是指挥使大人的夫人,也不能例外!”说罢,丁以柔压根不管裴府的人,直接对自己带来的两个锦衣卫吩咐:“把裴夫人带回去!”
寻芳横在赵元善面前:“丁大人是不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这里是裴大人的府邸,丁大人硬闯不说,还直指芙仪公主之死与裴夫人有关,丁大人如此心急,莫不是有什么是安排好的不成?”
丁以柔脸色骤变:“你休要胡说!如今摆在眼前的难道就不是事实?”
寻芳一直保持思绪镇定。且不论这前因后果如何破绽百出理由牵强,芙仪公主万万不会是赵元善所杀。而且丁以柔目的又如此明确——这个丁以柔到底想干什么?
寻芳犀利的看了丁以柔一眼:“丁大人不能趁裴大人身在宫中就随意来这裴府抓人,芙仪公主身为公主,裴夫人一介弱女子,怎么可能会对芙仪公主下手?”
丁以柔瞥了眼地上的花盆碎片和赵元善脸上的伤,以及她手上的血,“我想我没有必要对你一个奴婢多讲些什么吧?你算什么?”她冲寻芳讥讽一笑,然后再不理会寻芳,吩咐那两名锦衣卫去将赵元善带走。
寻芳知道丁以柔这个女人一直对赵元善不怀好意,此刻虽然不清状况,但她明显针对赵元善,定不能叫她真的把赵元善关进大牢里去。
丁以柔看出寻芳的意图,等她还想上前来阻拦的时候,丁以柔便已经极快的出了一掌打向她的左肩,将寻芳逼的生生退后两步,寻芳还未说什么,丁以柔便已经拿出自己的腰牌亮在寻芳跟前,“怎么,你还想跟锦衣卫动手吗?”
“不管怎么说丁大人也应当请示过裴大人!”
丁以柔冷笑:“该怎么做还用不着你来提醒我。锦衣卫向来公事公办,任何有嫌疑的我都有权利抓走!”她横了那两名锦衣卫一眼,“带走!”
“夫人!”见赵元善没有反抗,寻芳有些着急,急促的喊了她一声。
赵元善虽然之前的确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还未彻底缓过来,但丁以柔利用芙仪公主的死来针对她,铁了心要将这罪名扣在她头上将她抓回去,眼下她的确与芙仪公主的死脱不开关系,所以再反抗也并无用。裴敬甫不在,她深知丁以柔的身手,更别提寻芳真的要跟她打起来了。
“寻芳,没事。”她迫使自己镇定,再看了一眼地上的芙仪,芙仪的惨状让她无法再多瞧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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