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被暂时下了狱,丁以柔再如何的想要她身陷囹吾,都不可能一时就做的了的。
赵元善被暂时关进了诏狱。
对于诏狱之前她只是听到一些说辞,如今真的进来了,才发现外面的那些形容并不为过。
没有人对她动刑,她只是被关进一间牢房里。
赵元善被丁以柔抓进诏狱没多久,裴敬甫便来了。
赵元善坐在角落,听到动静,抬头便看到牢门外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光芒。
她微微张了张嘴,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在看到裴敬甫身后紧跟着而来的丁以柔的时候瞬间止住。她被关在这里不如丁以柔有主动权,她跟裴敬甫之间这两日因为芙仪公主的事情闹的并不愉快。芙仪公主一死,矛头被丁以柔指向自己,裴敬甫来到这里除了审讯她还能是为了什么?她难道还奢求别的么?
赵元善最终垂下眼,罢了。
裴敬甫站在牢门外,将她刚才的动作尽收眼底。
他对身边跟着的手下吩咐:“把门打开。”
赵元善没有再看他。
裴敬甫接受杨佑的赐婚,有他的迫不得已和利益,她没有权利去怪他,他们之间本就是一场交易的存在罢了。
她想,之前那段跟裴敬甫的时光,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也好,总该也要结束了。
裴敬甫走到她面前,见她一言不发,也不看自己,他原本最不喜看她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样子的,但如今看她坐在这牢房里,脸上还有一道醒目的伤痕,血已经凝固半干,尽管她不理睬自己,他也没有一丁点的恼意。
她没有来过这种地方,芙仪的死也不可能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定是被冤枉的。
裴敬甫想了想,问了她一句:“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只是,到了这种时候,她还想着要跟自己这么冷下去?
赵元善抬眼望向他身后一步之外跟着的丁以柔,面不改色的回道:“你会信吗?”
裴敬甫大概看出了赵元善的意思,便反问了她一句:“那你信我么?”
赵元善重新抬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等赵元善说话,裴敬甫便将她从干草铺上拉起来,替她将粘在身上的草屑拂去,然后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罢了,你先跟我回去。”
说罢便拉过她的手腕转身朝牢门走去。
裴敬甫这一举动不仅出乎赵元善的意料,更让丁以柔意想不到。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来这里难道不是为了审讯赵元善?现在压根两句话都没有说到,他就说要带她走了?
丁以柔挡在他们跟前,道:“芙仪公主的死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她是头等嫌犯,理应不能离开这里。裴大人身为锦衣卫指挥使,难道想徇私舞弊?”
裴敬甫睨了一眼丁以柔,脸色在刹那之间阴沉了几分,“你也知道我还是锦衣卫指挥使。虽然别人管不到锦衣卫的事情,但你也不该忘记,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请示上官,你真的以为我对你还有耐心吗?”
丁以柔的脸色青白交加,说不出的难看。
“这不光是牵涉公主命案,更是我的家事,你更应该要先过问过我。”裴敬甫最后说了一句:“我知道你舅舅死后,对你有莫大的打击,但这不是你越来越愚蠢的理由,你好自为之。”
丁以柔僵在原地,目光阴沉的看着离开的二人,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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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敬甫将赵元善带回了府,夜还未至深。
芙仪公主的尸体早就被抬走了,现在只有何松和几个锦衣卫留候等裴敬甫。
房间里一切恢复如初,赵元善站在距离房门几步之外,惊鹊和寻芳陪在她身边,没有再敢靠过去。
芙仪公主的死太过突然,她仍然心有余悸。
裴敬甫站在檐下,目光尖锐的发现了窗上依次并排的两个小洞,明显是类似飞镖的暗器留下的痕迹。
他走到了房中,果然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只梅花镖。
他接到赵元善被丁以柔抓紧诏狱的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诏狱,还未来的及查勘当时的现场,不过何松已经将勘察到的线索告诉了他。
芙仪公主的头部被重物砸过,但那并不是致命伤,致命伤在肋上三寸之处,而且从芙仪公主的伤看来,她早就死于案发前。
其实这是一场栽赃陷害,而且是一场手法低劣有明显的破绽的栽赃陷害。
何松将所有情况尽数告知裴敬甫之后,便带着手下离开了裴府。
裴敬甫来到赵元善跟前,沉默了片刻,问道:“那盆幽兰,是你砸的?”
裴敬甫之前没有多问什么就将自己带回来,没有任由自己待在那个地方,便知他是相信自己的。赵元善如实说道:“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是芙仪公主,当时灯突然被人灭了,她就出现了,她也不与我说话,我害怕了才拿起那盆幽兰砸她的,但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芙仪公主,我没有杀她,我……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
听她最后说的那句话,裴敬甫浅浅的叹了口气,对她说道:“我知道不是你,我相信你。你别担心也别害怕,我会查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裴哥表示任何人都别妄想欺负他靠开光环得的来之不易的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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