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赫比赵元善年长六岁,刚被任为左军都督府都尉。杨佑未登基之前,亦曾是东宫辅臣,太子太傅。赵元赫自幼研读兵法刻苦习武,在战场上骁勇善战,屡立战功,在七年后,因前大都尉尸位素餐,并有通敌之嫌被罢免下了诏狱,杨佑便任赵元赫为大都尉,统领五军。
杨佑与赵元赫曾经的关系近如兄弟,最终却还是敌不过君疑臣异,其中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其父赵震。赵元赫的大都尉一职很大部分都是因为赵震给皇帝杨佑所施加的压力,杨佑蛰伏多年,铲除赵家的第一步,便是利用她做了一个局,并让赵元赫成功落入陷阱并背负投敌叛国的罪名。
叛国罪一旦被认定,无论在朝堂的权利职位有多大,死罪都是名正言顺不受非议。
这是赵元善醒来第一次见到兄长,前三日赵元赫都在军中操练士兵。听到兄长的声音,赵元善的眼眶不由得一红。
当年她稀里糊涂的被杨佑利用作了个局,哥哥从来都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他猜到或许这是皇帝为了铲除他做的一个局,但还是毫不犹豫率军前往边关救她。
利用骨肉亲情铲除她的兄长,是她一直都无法接受的。哥哥入狱后,她在宫门外跪了一个晚上,东奔西走,最终依然无法挽救哥哥,以及后来被牵连的整个赵家。
最哀莫过于心死。如今这一切回到原点,见到了哥哥,顿时便有数不尽的心酸苦楚涌上心头。
赵元赫察觉到她的异样,屈膝蹲在她跟前,“你是怎么了?”
一股酸意涌上赵元善的心头,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溢满了眼眶。
赵元赫还没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妹妹的情绪不是很好,便伸手想要将她扶起来,结果刚好赵元善的眼泪滚到他的手背上。
“元善,发生什么事情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赵元赫关切的替她擦去眼泪,“哥哥回来了,哥哥就在这里,你有什么委屈,尽数与哥哥说。”
赵元善含着泪笑了笑:“无事。”
“没事你怎么会无端的跪在这里?有什么便与我说,我们兄妹二人,有什么是要藏着掖着的?来,先起来。”赵元赫将她拉了起来。
“只是几日未见哥哥,有些想念罢了。”
听她这样说,赵元赫愣了愣,假意吃醋道:“果真如此?我还以为你心里有了皇上以后,就把我这个哥哥给忘了。”
“哥哥是最好的哥哥,元善怎么会忘?”
“还算你有良心。”赵元赫听到妹妹这话,满眼都是笑意。不过他还是关心主要的,“你到底为何跪在这里?惊鹊呢?怎么不在你身边?”
“其实,是因我与父亲方才发生了点争执。”
赵元赫刚想详问缘由,惊鹊便已经小跑了过来。
“大娘子!夫人此刻……”惊鹊突然看到赵元赫,立即止住了方才要说出口的话,先行躬身福礼,“奴婢给大公子请安。”
“不必多礼。”赵元赫伸手示意,带着点责备的意味,“惊鹊,你方才去哪里了?眼下正是春寒之际,大娘子今日身子虚弱须得好好照顾更不能受半点风寒,你怎能任由大娘子跪在这里?”
“大公子恕罪!奴婢只是去请大夫人为大娘子求个情,不过……”
赵元善轻轻说道:“不怪惊鹊,这事与她无关。”
“求情?”惊鹊的话让赵元赫更加不解,“求什么情?到底有什么事?你倒是清楚的说来。”
惊鹊抬眼看了看赵元善,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说。
赵元善主动坦白:“只是我不想入宫为妃,一时忤逆了父亲,惹了父亲不快罢了。”
此言一出,连赵元赫都觉得诧异。
“元善,此话从何说起?”他这个妹妹对皇帝的痴情他有目共睹,可如今她却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赵元赫一时不能理解。“你不是一直都想侍奉皇上?如今怎地……”
“哥哥权当妹妹后悔了吧,一入宫门深似海,那宫闱的生活,实在不是妹妹想要的。”
虽然不明白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赵元善的态度转变的这样快,但这句话赵元赫还是认同的,虽然他一直很敬佩皇帝,但让赵元善入宫为妃,他打心眼里就不是很认同。
只是之前赵元善一念执着想要嫁给杨佑,父亲又极其同意这件事情,纵使他觉得不妥,终归还是无可奈何。
之前他曾与赵元善说过入宫侍奉君王这件事的利害,可赵元善从未认真听过,也嫌他啰嗦。虽然不知道相隔这几日赵元善到底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但如果赵元善这个决定是认真的,他还是会觉得放心很多。
那深宫复杂之地,又怎么能是他这个妹妹真正能待的?
想到这里,赵元赫又认真的问了她一边:“元善,你方才的话,不是儿戏吧?”
前世这个年纪的赵元善正处在一个天真烂漫,胆大无畏的年纪,又因自小出身优越,又是太师的掌上明珠,性格上亦有点娇蛮。当年她少女懵懂的年纪,不知道爱情到底为何物,只知道她很喜欢那个人,那个人也不讨厌她便是了。前世的赵元善一有机会总是形影不离的跟着杨佑,更因太师的原因时时出入皇宫,枉顾他人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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