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摆摆手:“我好着呢,赶紧回宫伺候太后去。”
那几位夫人听到太后二字, 两眼放光,停下手中的牌齐齐看向翟冲。
翟冲不自在轻咳一声, 其中一位夫人问道:“听说太后年方二十,是真的吗?”
另一位跟着问:“太后那么年轻, 大臣们能听她的吗?”
“太后是不是很凶?”
“太后识字吗?”
“太后会不会推牌九?”
“太后美吗?个头高吗?”
“太后喜欢吃什么?酸甜还是咸辣?”
“太后平常是什么样的打扮?是穿了男装,做女皇上吗?”
翟冲耳边翁嗡嗡得,翟夫人忙为他解围:“他职责所在,不能在外面说宫里的事,乱说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夫人们这才消停, 其中一位夫人艳羡道:“翟夫人有这样出息一位儿子,夜里睡着都得笑醒吧?”
另一位说道:“可不,长得英俊又一身本领, 翟统领多大了?”
“二十六了,还没娶妻,也没订亲。”又有一位说道。
夫人们的目光再次包围了他,且更加热切。
“我家内侄女十六了,长得水灵,性情也温柔。回头合个八字。”
“我家外甥女儿十八,待字闺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跟翟统领啊,十分般配。”
“我家女儿十七,不敢自夸有多美,进宫选妃那是绰绰有余,翟统领若能做我的女婿,我夜里会笑得睡不着觉。”
“二十有六不小了,翟夫人也真是,怎么不张罗着给孩子议亲?我家巷尾住着一位媒婆,回头让她到府上来一趟。”
翟冲团团作揖拱手,想走失礼,不走难捱,急出一头汗。
又是翟夫人给他解围:“他的责任重大,他的亲事我也不敢定夺,与他父亲商量过了,还是交给太后做主,只是太后日理万机的,轻易不敢开口。延平大长公主也肯替他操心,只不过延平最近心烦,过一阵子再说。”
夫人们又议论起延平大长公主,说她长得美,又说她的驸马英俊,说公主府气派,惋惜没有一男半女,翟冲好不容易插个空,团团作个揖,说声职务在身少陪,疾步出了上房落荒而逃。
到了府门外愣住了,忙问马童道:“跟着我回来的人呢?”
“没有别人啊,只看到公子和雪狮一人一马。”马童挠头说道。
想起有人谎称母亲生病骗他出宫回府,翟冲心中一急,跳上雪狮飞驰而去。
顺着来路回走,一直到了百草巷,依然未见人影。
几十人的队伍,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这其中定有重大阴谋。
骑马进了巷子,想着先去京兆尹府上,让他派出人马追查。
走到巷子中间,就听嗖得一声,凭空窜出一根绊马索。
他迅捷勒马,却闪避不及,雪狮被绊住,往前一扑,前蹄跪倒在地,翟冲随之往前一栽,好在他身手利索,半空中一个翻身,稳稳站在地上,跑到雪狮面前蹲下身察看他的伤势。
看到雪狮膝盖磕破血流不止,掀开外袍撕下里衣为牠包扎止血,抚着雪狮鬃毛自责道:“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上次口吐白沫,今日又受了伤。雪狮乖啊,我知道你疼,你试着慢慢得走,我带着你看马医去。”
就听身后一声轻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哄宝宝呢。”
翟冲回头一瞧,正是那日在琼华公主的宅子中,翻上墙头看到的姑娘。经过他事后查探,正是她给雪狮喂了吃的。
“又是你?”翟冲瞪向她。
“不错,是我。”小双仰起脸下巴对着他,“绊马索是我放的,我想瞧瞧你的本领,原来也一样会被绊倒。”
“你为何要针对雪狮?”翟冲气愤看着她。
“你傻呀,我这是针对雪狮吗?我是针对你。”小双又是一声轻笑,“雪狮嘛,我疼牠还来不及。”
说着话手嘬在唇边一声唿哨,刚刚还站立不动的雪狮,嗒嗒嗒朝她跑了过去,依偎在她身边,马头蹭着她的手。
“看到了没?”小双手心搁在马嘴上。
翟冲喝了一声雪狮,雪狮没有理睬,自顾吃着小双手心里的东西,几口下去开始轻轻甩动马尾,雪狮高兴的时候就会这样,过一会儿嘶叫起来,可能是小双手心里没吃的了。
小双轻拍着他的头,笑说一声乖雪狮,得意看向翟冲。
“你给雪狮吃的什么?”翟冲气愤中有些好奇,雪狮清高骄傲,除了他,从来不理别人。
小双哼了一声,“你告诉我为何戕害我家公爷,我就告诉你。”
“我没有戕害你家公爷……”
“我家公爷被人上密折弹劾陷害,你敢说不是因为你?”
“不完全是因为我。”
“开头挑事儿的是不是你?”
“那个……小双姑娘,我还有要事,先走一步。”翟冲拱手。
“雪狮留在我这儿治伤,你走吧。”小双又一声唿哨,跑来一匹枣红色骏马。
翟冲说一声多谢刚要上马,又定住了脚步,这不是内禁卫赵六的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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