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不是坏人,她只是很孩子气,很任性。”温雅揪着他袖子。
“很多事情没有对错,也非人力能挽回。”他拥她在怀中,低声劝慰。
温雅靠着他:“父亲曾经逼着自己去爱母亲,却终是形同陌路。看来爱是不能强迫的,自己逼自己也不行,”
荣恪说是。
她又说:“父亲和柳姑姑生了误会,多年互相冷淡,看来相爱的人不能有误会,心里有什么,就得跟对方说清楚。”
荣恪说好。
“霍将军这些年没有续弦,可是深爱霍夫人吗?”
“府里有两个小妾,没有续弦是怕玉娥受委屈。”
“玉娥也是你叫的?”
“玉娥嫂子。”
“我哥哥长我一岁,比你小。”
“小也得叫哥。”
“他喜欢你吗?”
“不怎么喜欢。”
“不是一起喝过酒吗?”
“是和霍将军喝酒,他也在座,顺便说几句话。”
“你将钱文生发配到他那儿去,以为交情不错。”
“其实是拜托了霍将军,拿温瑜做了个幌子。”
“我哥哥讨厌你?”
“有些讨厌,霍将军对我毕恭毕敬,他看不惯,指着我问我究竟是何身份,我跟他说是闲散人员。”
温雅说一个你字,拍一下他手:“别动手动脚。”
“就动。”他无赖纠缠,“今夜里还得关灯?漆黑一团?”
“上次在万岁山别院,醒来的时候纱灯是亮着的,你是不是偷看了?”
“没有,我睡得死沉,估计是柳姑姑点的灯。”
……
第120章 情深
镇国公荣恪为太后重视, 逐渐取代孙智周,成为执掌中枢的权臣。
在宫中每日进出垂拱殿东暖阁,若进出自家后院一般平常。
在宫外前呼后拥威仪赫赫,百草巷求见的车驾人马,从早到晚排得水泄不通,就为了等着镇国公傍晚出宫回转,能够见上一面,坊间将百草巷叫做小朝廷。
几乎每日都有参荣恪的密折,说他纵容门人家奴为恶的, 说他有龙阳之癖生活奢靡的,说他以相国自居的,甚至说他私制龙袍密谋造反, 在府中按着帝王排场起居的,温雅一概不理。
整个盛夏, 她隔三差五出宫与他私会,或在织金巷公主府或在万岁山别院或去他的书房, 二人划船,登山,泡温泉,携手在京城大街小巷中游荡,相拥着说一宵的话, 或者在暗夜中探索纠缠,相会的时光总是短暂,总是不足。
温雅批阅奏折的时候会突然发笑, 荣恪在内阁会议的时候会走神发呆,垂拱殿东暖阁见面商量着正事,偶尔目光相撞,殿内瞬间变得炙热,似乎要着火一般。
只能各自收敛,尽可能不看对方,他是洒脱的性子,收敛几次就会发疯,冲过来摁着她亲吻她,胡言乱语些疯话,逼着她答应夜里见面。
她知道他的脾气,只能安抚哄劝,并答应他的无理要求。
丹桂飘香的时候,温总督率子媳抵达京城,下榻江宁会馆。
次日进宫觐见太后,在庆宁宫相见,温总督欲要行礼,温雅已扑过来一头扎在怀中失声痛哭,温总督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眼泪纵横,嫂子玉娥陪着落泪,温瑜在旁也红了眼圈,搓着手正无措的时候,一眼瞧见柳真,过去行个礼无奈说道:“姑母,他们怎么还哭上了?”
柳真吸一下鼻子背过身去,温瑜忙拉了玉娥过来:“玉娥,这是咱们的姑母,姑母,这是玉娥,我媳妇儿。”
玉娥忙拭去眼泪跟柳真行礼,柳真隔着泪眼看着,苗条的身段姣好的面容,眉目间透着爽利灵动,攥住她手连连点头说好,从袖筒中掏出一对玉镯为她戴在手腕上,对温瑜道:“这是你祖母留下的传家宝,只给温家的儿媳妇。”
玉娥有些诧异,既是传家宝,该由婆母收着才是,怎么是姑母收着?
温瑜却不疑有他,大咧咧说道:“那就该是玉娥的,别客气,收着。”
柳真看着他,含着泪笑了,对玉娥说道:“这是个愣小子,闯祸精,玉娥以后将他管好了。”
玉娥含笑说一声是,温瑜挠头:“打认识那天起,她可没少摆置我,有那么些日子,我都不想活了。”
玉娥拍他一下:“我也没少对你好啊。”
“那倒是。”温瑜嘿嘿笑着,一眼瞧见芳华在墙角站着,跑过去拿肩膀一撞,“长大了,变好看了。”
芳华一个趔趄,用力抹一下眼泪狠狠瞪着他:“都娶媳妇儿了,怎么还是这幅德行?”
“咱们是好兄弟嘛。你忘了?小时候一块撒尿和泥巴,我站着你蹲着……”
芳华呸呸呸连呸几声,叉腰说道:“没有的事,是你记错了,别在这儿胡说。”
“你也二十多了,二十一还是二十二?也该嫁人了?宫里什么规矩?嫁给太监吗?”
芳华又呸一声:“再胡说八道,把你小时候那些丢人现眼的事都告诉少夫人。”
温瑜这才想起媳妇儿还在旁边站着,忙忙斜眼儿瞟过去,玉娥笑着走了过来,给芳华一对簪子做见面礼,笑说道:“这会儿就想听,便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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