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公爷张口闭口打打杀杀的,可见十九年过去,你身体见长年纪见长,就是脑子没见长。”小固嘲讽笑道,“咱们以文会友,小的问徐小公爷一个问题,徐小公爷二十七岁,小的十七岁,再有多少年,小的就和徐小公爷一般大了?”。
“那当然是再有十年。”徐淳脱口而出。
众人哄堂大笑,殷朝的众位官员想忍,也忍不住。笑声中徐泰一张老脸通红,庄亲王站起身指着门口,大吼道:“徐淳,你改名徐蠢算了,你他娘的给本王滚出去。”
徐淳向来怕这个老丈人,朝着殿门外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嘟囔:“他这问题太简单了,我一时没有细想,脱口而出,我哪能不知道呢?我又不是傻子。”
小固退回场外,一本正经冲符郁躬身施礼:“启禀皇上,经小的查验,徐小公爷脑子确实没见长。”
符郁面无表情摆了摆手,小固乖乖站回他身后。
众人低下去的笑声又高了起来,庄亲王跳进场内大吼一声,“都他娘的别笑了。”指着徐泰蛮横说道,“卫国公,你下场跟他们的武将比试比试,给本王出出这口气。”
徐泰刚摆摆手,庄亲王横眉立目说道:“堂堂禁军都统,平日里吹牛皮都快吹到天上去了,今日见了乌孙人,怎么就怂了?”
孙智周正冷眼看热闹,一看徐泰也急了,忙过来摁住他肩,笑对庄亲王说道:“今日太后设宴款待乌孙国皇帝陛下,不是比武练兵,还请王爷坐回去。”
庄亲王嗤得一声冷笑:“孙相国?孙智周,整日笑哈哈假装弥勒佛,装糊涂和稀泥,你也敢管本王?”
孙智周也有些气,坐回去不理他了,袖手等着他出更大的丑,庄亲王在场中转个圈看向符郁:“本王跟着三代皇帝,见过无数次番邦来朝,比文斗武,我朝从未输过。符郁,你敢不敢跟本王比试比试?”
符郁没理他,小固跳了出来:“比赢了我,才能跟我主比试。这位王爷,就跟小的比试猜谜语可好?”
礼部尚书鲍正清一看庄亲王也要出丑,忙起身说道:“因三月份那次早朝的事,此次礼部拟定列席的名单中本没有王爷,可太后说王爷乃是皇族中辈分最高的长者,一定要让庄亲王来。王爷若是真有比试的兴致,等太后来了再开场不迟。”
庄亲王气焰矮了下去,退出场外回到座位上做好,对符郁说道:“不是本王不敢跟你们比试,等太后皇上来了再说。”
十九年前就曾听说过这位纨绔王爷,据说是天不怕地不怕皇帝也不怕,怎么?竟然怕他们的小太后?符郁起了些兴味。
就听门外礼赞官一声宣,太后驾到,皇上驾到。
长公主驸马冯茂和太师方贻直在前,十数名内禁卫在后,簇拥着一位女子,女子身形高挑腰身细瘦,穿青色翟衣,头戴翠色燕居冠,冠顶薄纱垂下,遮住她的面庞,却不掩其气魄,尊贵典雅,从容不迫。
她拉着小皇帝的手,径直向他走了过来。
符郁站起身,右手放于左胸,躬身为礼,温雅示意小皇帝拱手回礼,自己则左手握拳,右手覆于其上,却不屈膝,行了半个万福礼。然后微笑看着符郁,用乌孙语说了一番话表示热忱的欢迎,符郁讶异着用简略的乌孙语致谢,身后众位武将和侍从激动起来,得到符郁首肯,单膝跪下去手摁在胸口,行了乌孙的大礼。
温雅颔首示意,笑说免礼,依然是乌孙语,小固爬起来机灵说道:“太后这口流利的乌孙话惊着我们了。”
他说的是汉话,温雅笑问:“你是汉人吧?”
“是。”小固笑说道,“乌孙生活着很多汉人。”
“都过得好吗?”温雅笑问。
“有好的有不好的,就和乌孙百姓一样。”小固觑一眼符郁的脸色。
温雅嗯一声:“看来他们把乌孙当做了家,这一样我朝做的不好,我朝百姓对乌孙多有误解,蓝眸竟被视为妖孽,不过我有决心让百姓改变观念。”
符郁更为讶异,用汉话说道,“太后高瞻远瞩深明大义,我十分钦佩。”说着话比手道,“太后请坐,皇帝陛下请坐。”
温雅牵着皇帝到几后跪坐了,声音略高说道:“今日我设宴款待乌孙皇帝陛下,礼部和鸿胪寺已备下歌舞助兴,无需比文斗武,各位贵客和列位臣工将诸事放下,尽情畅怀吃喝。为表诚意,我先喝三盏。”
说着话一手端起酒盏,一手掀起面纱,别过脸去连喝三盏。
乌孙众位武将哄然喝彩,符郁也连喝三盏,冯茂带头起哄,年纪轻些的臣工跟着鼓噪起来,冯茂又带头给几位乌孙武士敬酒,乌孙武将回敬,几巡酒过后,双方开始推杯换盏,气氛轻松许多。
符郁对着温雅遥遥举杯,温雅又喝一盏,数名乌孙武将挨个向她敬酒,温雅照喝。
荣恪站在她身后柱子阴影里,看她频频举杯,斜眼看向冯茂,冯茂正喝得欢,根本顾不上看他。
再找翟冲,翟冲出了殿门巡逻,不在殿中。
从阴影里走出,缓慢踱步至小皇帝身后,对侍奉酒菜的崇福低声说道:“歌舞,该歌舞了。”
崇福弯下腰在小皇帝耳边一说,皇帝看向温雅唤一声母后:“母后,儿子想看歌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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