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陈母,一看到木槿,激动地拉她进来,“姑娘你总算来了。”
“有点事耽搁了。”
陈母瞧见她身后的炎彧怔了下,“你是?”
“我叫炎彧,炎忠生是我爷爷。”
“呀,你好你好, 快请坐, 太乱了, 让你笑话。”陈母赶紧换上客气的笑脸,把床上的杂物推到一边,露出一大片空位——他们住的是标准间,没有椅子,只能坐床上。
陈父也立刻站起来, 给炎彧倒茶。
“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来看看。”炎彧和木槿都没有坐,炎彧自小受的教育便是不能随便坐到人家的床上,这是极其不礼貌的。而木槿从古代来,思想陈旧,更是不肯坐床上。
炎彧给木槿使眼色,意思是赶紧的,免得双方尴尬。
木槿道:“油纸伞呢?”
陈母赶紧拿出来,双手捧着,十分郑重。
木槿接过来,解开绑着的红绳,打开伞,陈田的魂魄立刻从油纸伞里出来,他面朝陈母,跪在地上。
陈母一介凡人,看不到魂魄,十分着急,“姑娘,我儿子来了吗?”
“来了,就在你面前。”
“小田,小田。”陈母像盲人一样摸索。
陈田跪行过去,想扶住母亲,双手却从她的手上滑过,阴阳两隔,他根本无法触碰到母亲。
不禁伤心起来,后悔当初自己的混蛋行径,若他一心孝敬父母,认真做事,也不会离开公司,来到剧组,哪怕他跟三水他们似得好好收着符纸,也不会被鬼夺去性命。
陈田掩面痛哭,这一生与父母的缘分已经尽了。他转头见到父亲,心一横,上了陈父的身,木槿根本没来得及阻拦。
陈父的脚后跟立刻踮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不是他的了,“妈。”
陈母骇然地望着丈夫,“你你你……”
“妈,我是小田。”“陈父”扑到陈母怀里一阵痛哭,“儿子死的好惨啊。”
陈母自是知道,儿子的头被鬼硬生生扯断,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若是人杀的尚可以偿命,鬼杀的如何偿命?!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陈母一把拉住木槿的手,“姑娘,求你帮帮我,我要去阴曹地府告状,要杀我儿子的鬼再死一次!”
可那连体鬼已经被收在了串珠里,阎君想管也管不到了。
“我只是带陈田来见你们,其他的事恕我无能为力。”
“姑娘,我求你,求求你了!”陈母作势要下跪,木槿一把扶住,陈母使出浑身的力气竟不能下移分毫,不禁惊骇。
木槿笑笑,“我的事情已经做完,剩下的,我真的不能帮你。”她看一眼“陈父”,“你尽快去阴间,不要在人世滞留,之前你一直在我的油纸伞里,鬼差没有办法,一旦出来,他们就会带你去阴曹审判。”
“陈父”摇头,“我不去阴间,我要留在父母身边。”
木槿冷冷瞥他一眼,猝不及防的一滴指血溅在陈父的额间,逼出了陈田的魂魄。
陈田怒目而视,又忌惮木槿的实力,不敢上前。
陡然间刮起一阵阴风,木槿沉声道:“他们来了。”
两个身着黑西装黑衬衣黑领带的鬼差出现在房间里,其中一个撩了下头发,“怎么又是你?”
“真是巧啊,两位……死神。”木槿重重咬了死神两个字,勾起唇角,古怪地一笑。
撩头发的鬼差哼了声,“我叫不应,他叫无回,以后别阴阳怪气的。”不应看出木槿是道士了,以后免不了打交道,听到她叫他死神,心里膈应的慌。
“不应,无回,名字起的好,我叫木槿,以后阳间有什么事两位可以找我。”
“我们在阳间能有什么事。”不应撇嘴,意思是用不着她。
无回冷冰冰地道:“你欠判官的五千块钱,可让她烧纸钱给你。”
“住口!判官出老千,不算!”
“明知道他是千王还跟他赌钱,蠢。”
“无回,你给我住口!”
“好,你自己干活。”话落,无回就不见了。
不应气得咬牙,“你给我等着!”他去抓陈田,谁知道陈田再次进入陈父的身体,可惜一秒钟不到又被逼出,转而去找炎彧,炎彧身上有符进不去,一下子扑到了陈母身上。
不应这回气的牙都顾不上咬了,指着木槿骂,“你怎么袖手旁观?!任由鬼魂上身,妄为道士!”
木槿耸耸肩,“我还以为你能搞定呢,阴间的鬼差竟然这么弱了。”
不应气恼,从耳朵里抽出一根狼牙棒,朝着陈母的身体使劲一挥,陈田的魂魄便被打了出来,接着第二棒当头落下,将陈田的脑袋生生打了下来。
幸好陈母看不见,不然非吓晕过去不可。
不应抽出锁链,将陈田锁住,得意地朝木槿扬了扬下巴。
木槿拱手,“鬼差好本事。”
不应笑,木槿接着道:“若赌钱也这么好本事就好了。”
不应差点气得魂飞魄散,一手抓陈田,另一手抓陈田的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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