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苑懒得理会他的疯话,闭了嘴。
马车驶得很快,还算稳妥。
闵岳凑过来,在她耳边轻声道:“要是我将段磬救回来,你就不感激感激我?”
“让段磬自己感激你,你要是愿意同他鸳鸯帐中,我没意见。”
闵岳笑得前仰后翻的:“苑苑,你越发讨人喜欢会说话了。而且你一点都不怕我了。”
该放下的都已经放下,还怕什么?
邢苑知道是段磬的出现救赎了自己,那些郁结于心的,那些念念不忘的。
不过是命数同她开的不大不小的玩笑。
而闵岳应该是个过去式,虽然不能完全抹杀。
她也可以用另一种心情,另一种眼光去看他。
怕?她又不欠他的,为什么要怕!
介意?段磬都不介意她过往的所有,她将自己从认识段磬开始,当成是脱胎换骨的全新。
她可以为段磬重新来一次,重新爱一次。
闵岳收敛了神情:“这件事情有些古怪的地方。”
邢苑的耳尖动了动。
“方才,苍鹭说的,那个死里逃生唯一的活口,骑了段磬的黄骠马,他的那匹马很是神骏,不是一般人肯让骑的。”
“那个逃回来的人是沈拓,他与段磬的交情很好。”
“必然是州衙里,同他交情最好的一个人,是不是时时跟在他身边,那个娃娃脸的小子?”
“正是他。”邢苑睁开眼,既然开始说正事,那么她选择相信闵岳的能力。
青衣候,连皇上都称赞其办事能力,她不用质疑他的分析。
“他回到州衙,说了三句话就力竭晕倒,我说了,这个场景很熟悉。”
当时,省亲的队伍被袭,那个赶回来通风报信的贵妃身边的侍卫,也是说了三句话,就力竭倒下,人事不知。
以至于,段磬去搜寻余下人的踪迹时,费了好大的周折。
“那些时间,可以被人用来做很多事情。”闵岳想一想道,“当时那个小庙出现地也委实很巧,我是出于无奈才退进去。”
结果,那些杀人如麻的劫匪,却没有一个追上来。
那些人去了哪里?
他后来询问过段磬,那些人放弃了追杀活口,反而退回去,将那些重伤的,还有留下一口气的,全部都斩杀而尽。
“要是当做是老天爷觉得我不该命丧于那里,特意给我指出的明路,那么,或许也合情合理。”
闵岳挑起嘴角笑了笑。
“这个,说不过去?”
“要是案子就这样了断,也说得过去。”
不过,案子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地结束,必然还有后续。
果然,才隔了几天,段磬被楚知州游说了权衡利弊,选择去查案。
噩耗传回来,楚知州手底下全军覆没,而段磬也不知下落。
“他会没事的,对不对?”
邢苑已经放下了坚韧的表情,露出里面真实的担忧。
“会不会没事,我说不好,不过,段磬肯定还活着。”
闵岳笑眯眯地回道。
“他死了,你也别得意。”
“他好歹是我的师弟,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害死他的。”
闵岳拉扯过邢苑的一缕头发,放在鼻下嗅了嗅:“头发真香。”
邢苑用力抽了回来。
“你是不是担心,他因为是同你在一起,才会出事的,你的命相,是个克父克母克夫之相。”
邢苑别转过脸去。
闵岳哪里肯放掉这样好的机会,又将她的脸扳回来:“等会儿,到了州衙,你尽量别开口,让我来询问楚知州,还有那个死里逃生的衙役,他叫什么来着?”
“沈拓。”
“武功好吗?”
“很一般。”
“在你这种门外妇的眼中,当然是很一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看得出师父的武功好吗?”
邢苑有些丧气地摇了摇头道:“看不出来。”
“所以,我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马车到了州衙门口,闵岳才下车,楚知州连滚带爬地从州衙台阶上下来,扑倒在他脚边:“侯爷,侯爷,不得了,出大事情了!”
☆、第一百零三章: 事不宜迟
闵岳纹丝不动,任由楚知州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着那些,他早就知道的过程。
“我要见那个活着回来的人。”
闵岳示意雉鸠将楚知州拉开,径直往州衙里面走去。
“是,是,下官已经让薛大夫守在旁边,只要他醒来,侯爷就可以问话。”
“他不醒过来,我也一样可以问话。”
邢苑跟在他身后,楚知州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应该是认出她,却压根不敢吱声。
官大一级压死人,邢苑哪一次见着的不是其趾高气昂的嘴脸,突然,觉得心里头很是痛快。
“段磬似乎不太享受这种过程。”
“什么?”
“他不喜欢那种与生俱来的光环,我不过是个外姓的侯爷,他却是堂堂长公主的独子,如果他想出来替皇上办点事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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