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没准还猜忌他有所作为。”
闵岳的脚步一顿,盯着邢苑脸:“你怎么想到这个的?”
“随便想想,他那么出色能干,身上又有皇室的血统,据说当年先帝说过,长公主如果为男儿身,一定就将皇位承继给长公主。”
闵岳点一下头:“先帝爷确实有这样说笑过,不过仅仅是说笑。”
邢苑抿了抿嘴角,没再说话,这为官之道,她不太懂,也懒得去懂。
闵岳同薛杏林都是熟识,免了他的行礼:“这人的情况如何?”
薛杏林斟酌一下才道:“伤得很重。”
“与我相比呢?”
薛杏林又想了一想:“看起来,比侯爷严重,实则没有性命之忧。”
“让我看看。”闵岳另一只手将邢苑赶在身后,“他没穿衣服,你看什么看!”
邢苑被说得尴尬,直往后退了几步。
闵岳将沈拓盖着的薄被一把掀开,正如回禀所言,沈拓遍体鳞伤,几乎都让纱布给缠满了。
“把纱布剪开。”
“侯爷,才擦好的伤药。”
“不用都解开,我看看伤口。”
薛杏林只得照办,将肩膀前胸的纱布剪开几条。
闵岳仔细看了看:“不是刀伤,也不是箭伤。”
“小的看起来,倒像是被很薄的刀片割开的,流血很多,样子难看,但是不危害到性命。”
“他这般昏迷,是因为失血过多?”
“是,体温也很低,好不容易才灌进了汤药。”
“你有把握他几时会醒?”
“照例来说,需要休养几个时辰,不用侯爷要是急着他醒来问话,小的可以施针,让他尽早醒转。”
“那就施针吧。”
闵岳没有多余的话,走到邢苑身边,见她低着头:“在想什么?”
“你怀疑沈拓?”
“好歹去了二十多个人,要是段磬一个人回来,我倒是觉着可信,如今段磬没回来,凭什么是他回来,我不信。”
“段磬在关键时候,是会保着别人,留下自己的。”
“以前可能会,现今……”他多看邢苑一眼,“现今,他有了你,必然有所牵挂,不会再做那么傻而无当的举动,他要是回来,还能够带人反扑,这样一个人回来,又有何用!”
薛杏林的施针果然奏效,不过又等了一炷香时间,沈拓已经醒过来。
闵岳单手撑在床沿,沉声问道:“段磬在哪里?”
沈拓的眼珠子缓缓地转了转:“段都头,段都头。”
猛地抓住了闵岳的手:“快去救段都头,我们中了埋伏,他为了让我逃出来,陷在了里面。”
邢苑在后面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闵岳的猜想有误。
闵岳的目光如鹰:“你们在哪里中了埋伏?”
“就是将侯爷救出来的那个小庙中。”
“真巧啊。”闵岳直起身来,“事不宜迟,苍鹭通知楚知州,将衙门里头剩下能带的人,统统给我集中到门口。”
苍鹭领命而去。
“雉鸠,我们自己的人还有几个?”
“回侯爷的话,还有六个人,贵妃娘娘那边的暂时也动不得。”
“她的人还是留给她自己,留下两个人来接应,剩余的四个人也集合起来,由你领队。”
“侯爷,怕是如此,人手还是不够。”
闵岳低声而笑道:“不够也是这点人手,怕是对方就是想尽了法子要耗尽我们。”
“我也要去。”邢苑出声。
“你去做什么,妇道人家,手无缚鸡之力。”
“段磬遇险,我如何能够袖手旁观。”
“我不会带你去的。”闵岳认真看着她,“你去了也不过是个累赘。”
话虽然难听,却是事实。
但是,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邢苑如何能够安坐家中,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要是我也一去不回,那么到时候就没人能够拦着你了。”
邢苑听他的揶揄之语,咬住嘴唇,狠狠地瞪着他。
“侯爷,侯爷,外头来了人,说要见邢娘子。”一名衙役匆匆而报。
“见我?”邢苑奇道。
“是个标致的姑娘,说是叫海棠。”
邢苑眼睛一亮:“看,救兵到了。”
不等闵岳开口,她已经飞奔而出。
海棠俏生生地站在那儿,盈盈地给邢苑见礼:“邢娘子,我们家掌柜的已经听说段都头出事的消息,掌柜的说了,这衙门里不过是群酒囊饭袋,乌合之众,所以拨了这五十个精明强干的,任由邢娘子差遣,一定要将段都头救回来。”
闵岳慢吞吞走出来,看了看齐刷刷的五十个人:“倒是能做事的样子。”
“婢子见过侯爷。”
“我好似在哪里见过你?”
“上一回,侯爷来销金窟,正是婢子领的位,侯爷真是好眼力,好记性。”
邢苑想一想道:“这五十个人,既然都是好手,就交给你支配调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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