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青灵慌了阵脚,伸手去摸。
才发现,邢苑全身都湿透了,衣服料子紧紧贴在身上,连头发都是濡湿,几乎整个人都能往下淌水。
阿贞啧啧称奇,跟着凑上来看究竟:“真没想到,你长得妖里妖气的,还有这份心境,能够撑到这会儿。”
“你很幸灾乐祸是吗?”邢苑的嗓音更绵更软,需要费大力气才能听清楚她说的每一个字。
偏偏,尾音中又藏着说不尽的诱惑,恨不得将耳朵贴到她的唇角去才好。
“没用的,你这样撑着又能撑到几时?”
“要是那人这时候回来,正好赶上我投怀送抱,那么到时候,你就是一颗弃子,他还留着你做什么?”
邢苑的嘴也不是能饶人的,斜飞着眼角瞅了瞅她,“就你这张脸,还不如我家青灵。”
青灵不明白她们俩在争执什么。
她是胳膊肘往里面拐的,很不客气地一把推在阿贞肩膀处:“离我们家姐儿远些,你给她提鞋都不配。”
这一搭一档的,真正能把人气死。
阿贞嘴上没讨到便宜,气得咬牙切齿:“你们都别得意,等那人回来,施展了手段,你们都只有叫的份。”
“我只听到你lang叫了,别的没听见。”
青灵一嘴子戳过去,把邢苑给逗乐了。
“说得好,下个月给你涨工钱。”
“姐儿,你的病要不要紧?”
“没关系,还撑得住。”
邢苑抬起一只手,看了看,忽然放到火上去烤了一下,火苗烤过她的掌沿,她却觉得畅快淋漓,舍不得将手收回来。
青灵眼明手快,将那只手给抢了回来,尖叫道:“姐儿,你到底怎么了!”
邢苑苦笑,她怎么说,她怎么同青灵这样一个不经人事的姑娘说,她的身子变得有多古怪。那个人在她身体里留下的那股热气,四处游走,所到之处,她觉得又热又痒。
渐渐的,那痒都聚拢到了下腹处,羽毛般,骚动着,她想抓又不能抓。
那种感觉,到后来,她几乎有种想要站起身,将身上所有的衣服统统都扒光了事的冲动。
然而,脑中残留的清醒告诉她,如果一旦出手,她就会变得和阿贞一样。
即便是赤身果体,在陌生人面前都不羞不臊,根本毫无廉耻之心。
所以,她只有忍着,不知道究竟要忍到几时。
真是一种莫大的煎熬。
幸好,这会儿,屋子里只有三个女人。
那种悸动,将嘴里的嫩肉都咬烂了,还能压抑地住。
她不敢说,要是那人真的回来,又是那般的手段,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她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正如阿贞说的,武功再好,也会迷失了心智,只知道沉迷在情欲之中,再无法自拔。
那还不如死了干净。
手掌被火烧灼过以后,邢苑却觉得身上的热气退散开一些。
果然,用更痛更极致的方法,可以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开。
那么,兴许,她还能多坚持一会儿。
青灵很心疼地眼睁睁看着燎泡从邢苑的手上一个一个长出来。
“这里有没有水,用凉水浸一下就没那么疼了。”
“不,我只想让它疼。”
想让自己更疼,疼到意识中,只剩下疼这个字才好。
忽然,邢苑身子微微轻跳,她听到很轻的一声金属碰撞的声响。
她仿佛忽然明白过来,被关在这里,一直觉得古怪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声音,她没有听到过外面有任何的声音。
按说,那人进来的时候,打开头顶的门,光线就落下来。
这个暗室就不会在地底下过深的位置。
然而,门一旦合上,就与世隔绝一般,再听不见动静。
那么,这会儿听到的又是从哪里传来的,她飞快地看了阿贞一眼。
阿贞的脸上像是同时也出现出讶异的神色。
外面有人。
外面来了别人。
邢苑猛地站起身来。
“没用的,我好心提点你,你要是想喊,是不会有人听见的。”阿贞不冷不热的一句话。
邢苑明白,她能够所剩的无多,要是平白浪费掉,那么关键时候,怕是不够用。
青灵却是个识趣的,双手罩在嘴边,放声喊道:“外面有人吗,我们在这里,我们被关在这里,救命啊!”
邢苑的手指在膝盖处一下一下敲打。
青灵喊了十句八句的,嗓子生渴,喊不动了。
还是没有用吗,如果外面的人听不见这里的声音,那么她刚才听到的那一下又是从哪里传来的。
“你给她口水喝,我知道你有藏着。”邢苑根本不容阿贞否认,说得干脆了当。
“我又不是欠你们的,真该死。”阿贞无奈,从床底下摸出个罐子,“只给喝一小碗,这水是要留着急用的。”
“自然是有急用的。”邢苑唇角弯弯,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你们俩就不能省点力气。”阿贞咒骂道。
青灵抹了抹嘴,还想继续喊,被邢苑的手势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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