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苑默而不语,却将双脚收了回来。
“只有我心里头是有你的。”闵岳抓过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口。
衣料凉凉的,闵岳的眼底却像是有团火,簇簇而烧,一下子蔓延开来。
邢苑往床角缩了缩身子,闵岳已经欺上来。
根本不容她再迟疑,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再躲开,一张嘴含住了她小小的,玉雕般的耳垂。
濡湿而潮热。
邢苑听到有压抑不住的细碎呻吟,从喉底吐出来。
“把你的身子给我,苑苑。”他的声音,仿佛蛇信,嘶嘶作响,诱人堕落。
邢苑别过脸去,才想答应,话都到了嘴边,顿住了。
她听到了哭声,铺天盖地,源源不断地传过来,瞬间将她的整个人都湮没掉,再透不过气来,再无法呼吸。
窒息,让她醒转过来。
邢苑满头大汗地坐起身,喝过的酒都挥发出来,满屋子的酒气。
她居然梦见了闵岳,居然梦见了曾经的荒唐。
慢慢蹲下身,找到鞋子穿起来,她将屋子里所有的窗户都给推开来。
凉风贯脑,让她清醒了过来。
转过身,看着纯白的帐子,这才是她如今住的地方。
方才不过是一场梦,一场让她放不下的梦。
青灵听到她起身,过来看一眼,见她这样不管不顾地吹风,赶紧要来关窗:“姐儿,风凉,这是要生病的。”
“让我吹一会儿。”
“姐儿,段都头和沈大哥都出去办事了。”
“我知道。”
“段都头临走前,交代话了,说沈大哥是故意逗你,说得都是胡话,让你别记挂在心上,要是你真不信,等华老板回来,他带你去当面对质。”
邢苑倦意许许地笑了笑:“他都这样说了,我怎么还会怀疑他。”
“沈大哥,太坏了,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倒是这句话,真把邢苑给逗乐了。
在青灵心眼里,感情才是最简单,最单纯的。
喜欢,或者是不喜欢。
只需要她自己的一句话。
“沈拓,其实人还不错。”邢苑笑着替他打圆场。
虽然说话的方式不对,其实目的几许,她大致能猜到,不算坏心眼。
“他好在哪里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来着。”
青灵将方才沈拓的话,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同邢苑说了。
“在他眼睛里,我就是那伺候人的,我还觉得他不如我呢,姐儿,你说我做的对不对!”
邢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做得很好。”
以前,对着门吵架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丫头是裘家最聪明伶俐的一个,嘴皮子利索着,再长大两岁,怕是能口灿莲花。
“姐儿,你才出了汗,又吹风,我这就去给你烧洗澡水,热乎乎的泡一泡,就暖和了。”
邢苑笑着见她欢喜地做事去了。
身子骨可以用热水捂,心里头通体生凉,又该拿什么去捂?
等到洗澡水送来,邢苑捂了进去,舒服地吐口气。
“姐儿,我真不觉得我是在伺候你。”青灵从后面给她浇热水。
“是,我也不觉得,你是能者多劳。”
“对,我是能者……”
青灵的后半句话,卡在嗓子眼里,没有说完。
邢苑猛地察觉到不对劲,在浴桶中转了半个身。
青灵的小细脖子上头,有两根长而有力的手指,掐的她小脸孔,慢慢地涨红,鼻翼使劲扇动,还是透不过气来。
☆、第四十八章: 归宿
“看女人洗澡有意思吗?”
邢苑沉着气,居然还是很镇定。
顾瑀的眉梢一挑,她居然不怕他。
经历过那几天,从她脸上都看不到丝毫的阴霾。
“你是来寻我的,还是寻这小丫头?”
邢苑的身子还都尽数埋在水中,头发披散下,双眼灿若朗星。
“当然是寻你。”顾瑀将手指放开来,在青灵背后一推,“小丫头碍着我们的好事,出去,我饶你不死。”
邢苑给青灵使了个眼色,千万别对着干,她能应付场面。
青灵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屋去。
顾瑀不慌不忙,搬过一张雕花大椅,正儿八经地坐下来。
“你的身边人倒是有情有义。”
“哪个人的心不是肉长的,你对别人好,别人自然也会对你好。”
顾瑀阴冷一笑,手指晃了晃:“你说错了,我就是许家那养不熟的白眼狼。”
“许家是谁,我不认得。”
邢苑的眼波盈盈,看着顾瑀。
顾瑀玩味地将上身前倾,注视着她:“你还真是的不怕。”
“真的不怕。”邢苑身子一动,水波荡漾,人心荡漾。
“你猜我会怎么对你?”
“杀了我。”
“远远不止杀了你,你这样的美人一下子就死了多么可惜,我要慢慢地折磨你,把你一身的细皮嫩肉,小块小块地咬下来,听着你惨叫连连,让你全身被鲜血铺满,你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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