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初夏好说歹说之下,郑云同意冷静三天,与郑母先暂时住在酒店里。
将人安排好后,沈初夏郑重其事的对周博说:“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能不能留下,就得看你自己了。”
“我知道怎么做。”周博送沈初夏离开酒店,他在路边目送她时,忽然大喊了一声:“初夏,如果我结婚了,你会不会高兴?”
沈初夏凝步,望着冬日暖阳下的周博,他的周身仿佛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脸上的笑,虚化了。
她高声回:“我最好的朋友要娶我最好的姐妹,我当然高兴了。”
他笑了,咧嘴扬眉。
她也笑了笑,坐上出租车,在车子启动那一刻,她回头看了眼周博,在他的眼角瞥见了光亮,特别闪耀。
住在酒店八楼的郑云,站在窗前看着这一幕,她听不太清他们说了什么,但他背脊挺直,像座雕塑一样,一直眺望着她离开的远方。
郑母在耳边叽叽喳喳,好言相劝:“小云啊,昨天是妈不对,让你受委屈了,可咱不能因为这,就把孩子打了啊,那怎么说也是一条命啊,你爸走了,你哥也没了,就你我孤女寡母的,若再闹嫌隙,不是让外人欺负吗,你听妈说,这孩子绝对不能打,不仅不能,你还必须要嫁给周博,他妈不是不喜欢你吗,瞧不起咱吗,那咱们就还非得让他妈天天看着,无可奈何,最后还是得来求你。”
“够了。”郑云不耐烦的吼了一声,脱鞋上床,拿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今天的韩原精神好多了,因为手腕被铁链咯伤,也暂时没锁住他了,他站在窗前,看着大门那抹思念的身影出现,他在心里默数,数到二十时,她推门进来了。
沈初夏是跑上来的,见他站在窗边,扬起灿烂的笑走过去,扑进他怀里,发出满足的笑声。
她笑,他也笑。
暖阳打在两人身上。
她执起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下:“要出去走走吗?”
阳光那样明媚,却不及她的笑美。
指腹在他手心,一笔一划,酥酥痒痒的感觉钻进心里。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帽子:“好。”
赵芳听说韩原要出去走走,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担心。
沈初夏说:“阿姨,我们就在后院里走走就行。”
她挽着他,笑靥如花,他目光温柔,一直追随着她。
起初,他是不想见她,他怕她看到自己那样狼狈的一面,后来,见她每天都站在雪地里,他心疼了,他怎么愿她受这些罪,再病了又怎么办。
他鼓足勇气,放下一切自尊,见了她。
自此,他不想再松手,看到她脸上的笑,觉得比什么都满足。
他一直想要守护的,不就是她脸上的笑吗?
沈初夏拿了厚厚的衣服,为他穿上,又戴上帽子,跟她同一款的,两人戴上手套,这才出门。
她会让他小心,他会让她跑慢点。
她的手里拿了铲子,铲了厚厚的一堆雪,跪坐在雪地里,仰头粲然一笑:“我们堆雪人好吗?”
她指着面前的雪堆。
他听不见,却能懂那意思。
很多时候,只要她一个眼神,他都懂。
他的世界是无声的,却是多彩的,因她的笑容,艳丽四射。
赵芳远远的看着两人在雪地里玩的开心,忍不住掉眼泪,转头笑着吩咐厨房,中午多煮点好吃的。
又高兴的打电话向韩国荣报备家里的情况。
沈初媛也是一直坚持来看韩原,她却从来进不了屋。
她害的老夫人躺在医院,韩家人恨她不及,怎么会让她进屋。
听到远远的传来沈初夏的笑声,沈初媛心里如被针扎似的,循着笑声,她转到了后院外墙外,透过那小小的铁门,看见他与她在雪地里堆着雪人,笑的是那样开心。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为什么一无所有,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却还是得不到他的一个眼神。
他的心,他的眼,都在沈初夏身上。
悲从中来,沈初媛吸了吸通红的鼻子,最后看了眼暖阳下的韩原与沈初夏,转身离开。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却听见刘琴坐在客厅沙发上哭泣。
她倒了一杯水给自己,淡淡的问:“又怎么了,谁惹你了。”
刘琴悲愤道:“媛媛啊,你爸他外面有人了,听说那女人还生了一个儿子,现在你爸他不要我们了,还说要跟我离婚。”
沈初媛表情十分淡,轻轻的‘哦’了一声,无精打采,好似什么都不在意了。
刘琴心里更是难受,走到沈初媛面前:“你这什么反应,你爸不要我们了,这个家的财产,以后都是那个小野种的了,你快想想办法啊,不然我们就要去睡大街了。”
“妈,我们什么时候被人需要过啊。”沈初媛苦涩的笑笑,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水,说:“你要不想睡大街,趁爸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把财产转移了不就行了,提醒你一句,别蠢到把钱转到你外面那小白脸头上,不然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你哭的还在后头。”
沈初媛丢下这话就摇摇晃晃的上楼去了,刘琴被惊愣在客厅,张着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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