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山还在睡,她下车活动活动筋骨。
刚才其实她瞥到易南山的手机,想偷摸给韩原报个信,可她想了想,又忍下了。
易南山不过是想利用她拿回想要的东西,虽然这里面可能有沈初媛的算计,但是她中途退出,那韩原与柳宗元就得走上比她更危险的路。
怎么说,在东西没拿到之前,她是安全的,而且还能借易南山找到小宝。
若非要一个人去冒险,这一个人一定是她,而不是韩原。
清晨的空气很清新,带着凉凉的风,让人神清气爽。
太阳从东边的慢慢升起,她还真是许久没有看过日初了。
“这里风景还挺美的,我们待一会儿再上路。”易南山不知何时醒了,走了过来,划燃了一支烟,望着东边跟蛋黄似的日初:“这几年来城市里霓虹灯都看腻了,看看初升的太阳,感觉还挺好的。”
沈初夏睨了他一眼:“那你好好珍惜余下的时光,否则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因为与你相伴的,不是霓虹灯,也不是太阳,而是冷冰冰的四面墙。”
易南山轻笑:“你还想着将我送去坐牢?初夏,虽说我把你老公给弄聋了,可再怎么也不是杀人犯法的罪,顶多算个故意伤害罪,又能判我多久,你觉得我在乎吗。”
“如果觉得几年牢无所谓,你怎么不去自首。”沈初夏丢下这句嘲讽的话,转身朝车走。
易南山绑架她,又非法囚禁韩原,给他注入毒品,一条条罪列出来,岂止几年,而且她相信,易南山一定还犯了别的事。
“最毒妇人心啊。”易南山冲沈初夏的背影高声笑笑,他抽完手里的烟,又看了眼日初,这才回了车里。
他从后备箱拿了一堆口粮跟水,都给沈初夏:“快吃,吃饱了好继续上路。”
沈初夏不客气拿了面包吃,问:“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
之前坐飞机,她也没觉得蓉城这么远。
易南山盯着远方,估摸着说:“大约还要三天吧。”
“这么久。”
“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不停的开车,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死不足惜,连累你,那罪过多大啊,阎王爷要是再给我算一个罪加一等,那我可惨了。”易南山玩笑道:“三天还是估算最短的,说不定还得四天。”
沈初夏瞪他一眼,说:“待会我来开,我们换着开,早点到蓉城。”
“这可是山路。”
“没问题。”
沈初夏这么说了,易南山也只好让她来。
山路不好开,沈初夏也不敢开太快,也就能抱着能早一点到蓉城的心态这么一直开着。
易南山坐在副驾驶上,手撑着脑袋,歪头看着沈初夏,认真开车的沈初夏别有一番美韵。
她的侧脸十分完美,线条柔美,皮肤真是吹弹可破,他这种人过惯了粗糙的生活,对女人也从来没有怜惜,可他刚才却在想,她是不是就像瓷娃娃,稍用点力,也就碎了。
察觉到易南山的注视,沈初夏一个冷漠的眼神甩过去。
易南山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欲盖弥彰:“我在看车外的风景。”
沈初夏冷哼一声,没有去戳破他,只道:“下一站换你来开。”
她已经连续开了三个小时,眼睛一直盯路,也酸涩了。
这条通往蓉城的路,沈初夏与易南山走得平静又不平静,沈初夏没觉得什么,她一心想赶到蓉城,但是对于易南山来说,这几天的日子就像是他偷来的,格外珍惜,活了三十多年,也就这几日才有点活着的感觉。
知道沈初夏与易南山的目的地是蓉城,韩原已经先到了蓉城,他用老朋友的名义想见刘禹锡一面,刘家的人却说刘禹锡去国外了。
而且就在他来的前一天走的。
韩原自是不信会有这么巧,刘禹锡一定还在蓉城。
韩原站在刘禹锡的研究所外,他并没有进去,只是远远地看着那种紧闭着大门的研究所,默默地抽着烟。
一支又一支,脚下的烟头已经有十几个了。
研究所的大门外是按了监控的,地下研究室里的刘禹锡就坐在监控视频前,韩原来了多久,他也就在这里看了多久。
张震纳闷地问:“老大,咱们就这么一直干瞪着啊,要不等天黑,我派几个兄弟去解决了。”
刘禹锡目光一直盯着监控视频,若有所思道:“先不动,再等等,红绫他们什么时候到。”
“估计得后天了,姜老大说,红绫与林枫正在南非那边,最快也得要后天才能到蓉城。”
刘禹锡食指轻敲着桌面:“应该来得及。”
张震跟了刘禹锡多年,揣摩着心思问:“老大,现在道上的人都说藏宝图在我们狼王里,政府那边也暗里派人来打听,莫非这韩原也是来抢藏宝图的?老大可是救了他老婆的命,他怎么能这么不讲义气。”
现在的狼王就像是一块肥肉,被数不清的饿狼盯着。
这些话张震本不该说,但他觉得窝火,狼王成立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憋屈。
刘禹锡摇头,怅然道:“这人的目的不在藏宝图,但是他盯上的东西,更令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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