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说:“我有个姑姑一生无女无儿,姑父又走了,现在就她一个人在县城教书,想必让她白捡一个女儿,她肯定是乐意的,到时把这一份背景植入我姐的记忆里。”
刘禹锡没什么话说了:“原来你早就想好了。”
“若我身上没有责任,我都想洗去过去二十四年的记忆,重来一次。”可惜她还有母亲,哪怕母亲糊涂,将股份让那俩叔叔骗了,那也是她母亲,她得赡养。
“行。”刘禹锡同意了郑云的做法。
待沈初夏再次醒来后,刘禹锡也就给她做了催命。
郑云做这一切,并没有通知周博,给沈初夏编造的背景了,没有江城任何一个人,完完全全是一个全新的人生。
当周博悄悄来到蓉城看沈初夏时,得知郑云对沈初夏做的事,两个人在大厅里当即就吵了起来。
“郑云,你凭什么主宰初夏的人生,为她杜撰那些莫须有的身份,一个连过去都没有的人,一辈子岂不是可悲。”
郑云分贝高了几分:“你只不过是因为杜撰里没有你罢了,周博,你也看见了现在我姐是个什么情况,那天她可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若是她醒来知道自己的孩子丢了,前夫娶了自己的妹妹,我哥也没了,郑家败了,你让她如何接受,况且沈家也不认我姐,那样糟糕的过去,就该丢了,不然九条命也不够填的。”
那天医生宣布了沈初夏死亡,当他们进了抢救室,以为沈初夏真的死了,过了几分钟的样子,生命显示器上又有了变化,沈初夏又有了生命体征,堪称是奇迹了。
或许这就是天意,医生都已经宣布死亡了,沈海生也在死亡单子上签了字。
她与周博也就买通了医生,将这事给瞒了下来,连夜带着沈初夏回了蓉城,至于被送去火化的,自然不是沈初夏,而是医院里停了许久的一具尸体,无人来认领。
他们不怕事情穿帮,有钱能使鬼推磨,若医院那边说出去,这也算是医疗事故了,这么大的事,医院也承担不了。
被戳中心事,周博面上浮起一抹红,气势低了几分:“我跟她认识了十年,你就这么将我从她记忆里抹去,这事搁你身上,你能接受?而且你也不是她妹妹,她被你们郑家赶出来了,就不该归你管。”
郑云呵呵一声:“是吗,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同意把她送来蓉城,还不是因为你根本就护不住她,韩原不会善罢甘休,沈初媛更像是一条毒蛇无处不在,韩原前几天将坟墓都刨了,骨灰被偷走了,若他知道我姐还活着,他肯定得来抢人,到时你能怎么办?她是净身出户离开了郑家,可她永远是我姐,现在也是。”
只不过成了表姐。
为了彻底改变沈初夏的背景,她连自己跟郑元澈都没有加入进去,现在沈初夏的记忆里,郑元澈与她,都只是亲戚罢了。
周博无言以对,腮帮子气的抽搐:“郑云,你可真够狠。”
郑云冷哼:“你们男人就喜欢拖泥带水,瞻前顾后,若是早这样,我姐也不至于受这么多苦。”
“你懂什么,爱一个人不是占有……”周博忽然顿住,看着郑云那张得理不饶人的脸,也就什么也没说了。
“说一些尽没有的话有什么用,有本事去把小宝给找回来,小宝一天找不回,谁也不许在我姐面前多说一个字,除非是想让她死。”
周博彻底哑口无言了。
郑云做事万全,在沈初夏醒来之前,就让刘禹锡把身份证都准备好了,也让许久未蒙面的姑姑胡一兰来看了沈初夏。
这白捡一个女儿,而且也生得如此标致,胡一兰那是高兴得很。
原本看着沈初夏的病说不定随时就走了,心里还有点疙瘩,听郑云说了沈初夏的那些过去,胡一兰对沈初夏只有怜爱。
沈初夏的一切,郑云都安排妥当了,经历了被亲人赶出公司,好好的一个家说散就散了,她也一夜之间成长了,做事成熟稳重了许多。
蓉城的四月,天气十分好,沈初夏抱着双膝坐在飘窗上,双眸纯净的看向窗外,不少花都开了,暖和的阳光洒在院子里,随着时间,移到窗前,伸手就可以触摸到。
阳光下纤细的手白的透明,天天以药维持生命,人也消瘦了许多,一米七的个子,却连八十斤都不到,仿佛一阵风就能刮走了。
最近她总是做着同一个梦,很模糊,梦里的人也看不清,醒来后,大致也忘的干净,可她的心每每都像是被人狠狠捏住一样疼。
她好像在找寻什么,却已经记不起来了。
看着眼前真真切切的实物,她都觉得恍惚,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会产生疑惑。
脑袋经常昏昏沉沉,他们说是她生病的缘故,卧床太久了。
大概是这样吧……
“小笙,药已经熬好了,快来趁热喝,药效才好。”胡一兰端着热好的中药进来。
现在的沈初夏已经不叫沈初夏了,叫秦笙。
胡一兰过世的丈夫就姓秦。
“妈,谢谢。”秦笙下了飘窗,走向胡一兰接过药碗,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对胡一兰总没有那份亲切感。
听着客气的一声‘谢谢’,胡一兰眼神黯然,但旋即想到这新认的女儿还不太适应,熟悉了可能也就好了,便也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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