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幸然不禁也跟着难过,心头像是被厚厚地罩上了一层乌云似的,她想到梁展鹏的妈妈既然身为妇产科大夫,免不了会牵涉到一些医患纠纷。这几年新闻里的医闹其实也是层出不穷,想必梁展鹏的妈妈也有此经历。
“所以啊,然然……,对不起啊,今天本来是你和展少爷的大喜日,那婆我真是不应该跟你唠叨这些。”那婆边边张张眼,眼泪还是止不住地从眼眶中跌落出来,不出是过分歉疚着还是实在是太欢喜。
“那婆,别这样。我还要感谢你,让我多了解了一下他的母亲。她真是一个伟大的人。”许幸然道,闪烁的目光中透着显而易见的崇敬。
“嗯。”那婆的肩膀猛地一颤,可又立刻朝着她点了点头。她抹了抹泪,凝着许幸然的眼划过一丝担忧的光泽,有些动容却又极不是滋味,过了一会儿,那婆朝她走近,拉过她的手道,“然然,今天是你和展少爷的好日,那婆我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才是。你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好孩,那婆我就送你一句话吧,其实也只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希望你日后能够明白。”
正文 315 太太地下有知的话,一定宽心了(二更)
“好。”许幸然乖觉地应了一声。
那婆微微又是叹了一气,温和关切地看着她,然后字句缓缓地吐出道,“其实啊我们人的一生,就像背负着重担走在一条遥远的道路上。那些重担有的时候会让我们苦不堪言,所以与其背负而行,不如选择放弃,你想想是不是?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走得更遥远?这路啊,长着呢,而且终是走给自己看的。”
正当许幸然还在慢慢地思索着那婆话中的意思时,三声敲门声有力而规则地响起。屋里的两人抬头循声望去,不出任何人的意料,是梁展鹏。
“展少爷,你来了。”那婆眼角上还沾着泪湿,可一看到他的出现,脸上的神情立刻转为了喜悦。
梁展鹏走进屋,锋利的眸光扫过四周,然后目光定定地落在许幸然的身上,“是,我还以为你在这个宅里迷了路呢!”
许幸然望着男人噗嗤地笑了一声。
“瞧把你给担心的,现在心里有了人了就是不一样。”那婆边着笑,边拱了香走到他的身旁,“既然来了,那你也给先生和太太上支香吧。”
“好!”梁展鹏答应着,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凝重。
他接过那婆递来的三支香,大步走了过去,跪在蒲团上,静静地盯着黑框里早逝的父母,淡淡的眸光流转着。
许幸然站在一旁,仔细地凝着他看,梁展鹏的眉眼果真是像极了他的父亲,而鼻尖以下的部分又融和了他母亲的精致。
良久,梁展鹏给供桌上黑框之中的两个人拜了三拜。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脸庞爬上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无奈。
起身之后,他将手里的三支烟轻轻地插到许幸然刚才那三支烟的边上。青烟彼此缠绕着,袅袅上升到了半空之中,模糊了照片上的笑容。
“太太地下有知的话,一定宽心了。”那婆忽然泪眼婆娑地望着照片中面容皎洁的女的脸,喃喃道,“展少爷,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梁展鹏宽慰地冲着那婆笑了一笑,然后转头看向他身后的许幸然。
那一刻的目光交汇,她清晰地看到了他那双凤眸,犹如夜空中最闪亮的星星,深邃难测却又是如此的光亮坚决。
*
清晨的Z镇,最是宁静。温婉恬淡得犹如一家碧玉。
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懒洋洋地穿过浅白色的纱帘,驻足在了有些凌乱的床榻上。
空气中浮动着阳光淡淡的气息,还夹杂着几缕男人身上特有的荷尔蒙气息。
此刻被窝里的女人,像极了一条柔弱的毛毛虫,她抓着身上的薄薄的盖被,正浅浅地呼气吸气。
或许正是在好梦之中,她的嘴角微微地向上勾着。
过了许久,她才轻轻地嘤咛了一声,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终于是从那美梦之中醒了过来。
许幸然不自觉得翻了一个身,她下意识地摸摸身旁,想寻找最温暖与安全的地方,却是——空的!
正文 316 我以为你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三更)
屋内的空气陡然冷洌了几分,让被窝里的睡美人清醒了几分。
许幸然的心随之便是咯噔了一下似地收紧了几分,她眉心微蹙,眼神忽地黯淡,从床上疲惫不堪地挣扎着起来。
刚才的美梦,她还记忆犹新。可转瞬醒来,身边的男人,却是不见了踪影,让她的心头一阵寡凉。
昨天晚上她记得他们在那婆那里吃了晚饭,然后一同回来,拥抱、亲吻,那些欢爱的过程都还历历在目。可是,他现在去了哪儿?为什么她现在见不到他?他还会回来吗?还有为什么他一声不吭地走了?他会撇下她一走了之吗?还是他出了什么事情?
许幸然突然陷入了无法自拔的胡思乱想之中,就连自己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额头上甚至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门却在她有些沮丧甚至是慌乱无措之中,“嘎吱”一声被推了开来。男人高大的身影立刻便映入了她惶惶不安的眼眸之中。
下意识地,她起身下床飞奔进了他的怀里,靠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的声音,她才慢慢地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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