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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干活,跟着我干嘛?”魏喜盯着跟她保持距离的丁大顺,她知道这人站很远,是怕熏着她。
丁大顺局促地捏着衣角,“我早干完了,那什么,我去帮你领施肥的吧。”
魏喜蹙着秀眉,抿着唇,最终是叹了口气。
她又烦躁地兀自嘟囔,“其实你不用这样,唉唉算了,你明早五点来我。”比她还高的汉子还被人欺负,这叫个什么事。怕的恐怕不是周有志,而是周有志背后的妇女主任。
丁大顺挠着头,不解魏喜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偷摸着跟他好。
半晌,丁大顺才醒悟魏喜说的是明天可以学习白鹤亮翅,猴子偷桃了。
他跟上去,也不怕熏着魏喜,急吼吼问:“喜姐,你这是罩着我的意思吗?那我是不是得叫你老大。老大,老大,你准备明天教我什么啊?”
魏喜捂住鼻子,难以忍耐地躲开身子,嫌弃吼道:“离我远点啊。”
丁大顺后退几步,傻笑着擦拭脸上的秽物。他高兴得真想在这希望的田野上跑几圈,他认的老大虽然是个女人,可让他会展望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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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焕兴默默无闻做了半小时田螺姑娘,点完玉米,他累得直不起腰。
干了一上午,他嘴巴没进一滴水,日头逐渐毒辣,烧得人喉咙不舒服。刚想端着魏喜的搪瓷盅喝一口,又想着没经过女同志同意,是种冒犯对方的举动。
还是忍着等魏喜回来再说。
不过手指却悄咪咪地搭上魏喜的搪瓷盅,指腹摩擦着茶杯盖。一个声音说:喝一口,就喝一口,她又看不见。
另一个声音说:不行啊,这水是魏喜喝过的。脑海后又闪过魏喜薄薄的唇贴在白色杯沿,嘴唇微翕,小口啜水的画面。
顾焕兴摇摇头,赶紧放下茶杯,阻止脑袋内的臆想。魏喜就从远处走过来,她身后跟着挑扁担的丁大顺,两人还有说有笑地在聊天。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有丁大顺挂着笑容,担着两桶肥料摇摇晃晃,魏喜则在认真走路。
顾焕兴疾步过去,就听见丁大顺热络说,“老大,下午的活我也帮你干了吧。你刚才卖了力气,肯定累得慌。”
魏喜睨他一眼,“那不费力气,都是技巧。”
顾焕兴一靠近,这两人就适当阖上嘴巴,连丁大顺也不笑嘻嘻谈话,正经打招呼说:“顾同志,你也在啊。”
顾焕兴瞧瞧神色淡然的魏喜,再看丁大顺,这肯定有秘密瞒着他。他瞪着丁大顺,没好气地吼,“丁同志,你咋又帮她干活呢?想赚她工分?”
丁大顺表示很无辜,凭什么就只准许你顾焕兴帮魏村花下田。
顾焕兴又扭过头,别扭地拉拉魏喜的衣袖,让魏喜看土地,他都给魏喜点完玉米了。
魏喜扫视一圈田地,侧过头,不解地看顾焕兴。
顾焕兴露出八颗牙齿的璀璨笑容,眨眨他的桃花眼,漆黑的眼瞳闪着光点,用手指戳戳他的胸膛,“我,我给你干完的。”
麦色的脸庞上烙下三个大字“求表扬”。
古怪的幻觉袭来,魏喜看到男人身后有只尾巴一摇一摆。这种心情就像当年弟弟扑在她怀里撒娇喂她糖吃般,又有很多不一样。
她差点对男人脱口而出一句:“乖啊,别闹。”
魏喜掩饰住心跳,埋下头去,蹙着秀眉,赶紧闷着嗓子道了句谢谢。
第18章
丁大顺被顾焕兴赶走了,他能让丁大顺当着他面给魏喜献殷勤才怪。丁大顺一走, 他就跑去给土地施肥, 马上到饭点,卢晓雨和军子快过来找他们一起上山吃饭。
魏喜就在田坎上坐着捧着她那搪瓷盅子, 把脸盖住小口小口嘬着水。
她其实怪别扭的,她很少受人恩惠, 之前虽然处在男人堆里, 但那些佣兵连人都称不上,皆是吐着信子的毒蛇监视着魏喜的一举一动。
魏喜只求他们不在背后插两刀就谢天谢地了。
她享受互帮互助还是在上大学,都是一个警队的哥们儿, 相互帮助也很正常。可顾焕兴是不同的。
魏喜从杯沿抬起眼眸, 偷偷注视着顾焕兴。这只纸老虎干活还挺卖力, 他只有在认真做事的时候最安静。
这会儿他刚直起腰, 湿漉漉的发尖低着汗水, 顺着他麦色的脖颈流淌而下, 和村上的庄稼汉一样,扎起裤脚, 劲瘦的小腿被汗水勾勒出线条, 紧绷而有力度。
他收紧下颌,眉峰紧皱, 大概是觉得汗水渍着皮肤难受,揪着腹部的汗衫,埋下脖颈,粗鲁地搓搓他的整颗头, 也不管什么发型不发型,反正就一短茬刺头。
魏喜的视线里,他警惕地侧过头,和魏喜的眼神交织在一块。很快,他那种烦躁就消失了,噙着他惯有的坏笑,懒洋洋地问:“魏同志,你看我多久了?”
“没有。”魏喜错开眼神,瓮声瓮气埋在搪瓷杯里说。
男人却不打算放过魏喜,活也干完了,他一屁股就挨在魏喜身旁坐下,魏喜靠边挪了挪,把搪瓷盅放在地上。
“你刚才在看我?”
“没有。”
“你看我多久了?”
魏喜又喝了口水,扯开话题,“歇会儿吧,然后上山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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