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清菡不置可否。“原来是梦见过世的公婆了啊。”
奇怪,在原主的记忆中,景玲月可没这么有孝心,她老是抱怨爹娘没让她有好日子过,还说若投胎一定不要再做他们的女儿云云。
“嫂嫂……”景玲月踌躇了下,慢悠悠地说道:“玲月听说城外的安然寺香火鼎盛,玲月想去那里给爹娘做场法事,告知哥哥如今出息了,他们可以安息,不必再记挂我们兄妹两人了,就是不知……不知嫂嫂能否陪同玲月一块儿前去?”
覃清菡不以为意地道:“这有什么问题。”
在原主的记忆中,因为她冲喜救了景飞月的命,公婆对她很是疼爱,她代替原主为他们做场法事也是应该的。
景玲月手指在绣花枕上划着。“玲月这几日实在煎熬得难过,想过几日便出发……”覃清菡明快地说道:“我去跟你哥哥说一声,应是明后日便可以出发了。”
回到远翠楼,覃清菡很快跟景飞月提了上香之事,他蹙着眉。“明日开始,有为期七日的练兵,我怕是不能陪你们去。”
覃清菡嫣然笑道:“不过是一日来回的事,你不陪也行,府里侍卫众多,我让江伯安排一下,后日便可出发,早早了却一桩心事,玲月也能释怀。”
两日后,覃清菡和景玲月、景珑月带着一干丫鬟婆子,由十名侍卫护送出发前往安然寺,玉儿、堂儿则是兴高采烈的跟着景飞月去营地看练兵了。
安然寺坐落在半山腰,若是照景玲月说的,香火鼎盛,那应该香客很多,但在覃清菡看来,上山下山都只有稀稀疏疏的几辆马车,不像香火鼎盛。
一行人进了大殿,一名主持模样的和尚出来相迎,覃清菡道明来意,珠儿伶俐的向前献上一荷包重重的香油钱,老和尚双手合十,口里阿弥陀佛了一声,很慎重地应承了做法事的差事。
法事冗长,屋里点的香烛又极具催眠效果,覃清菡端坐在蒲团上险险要打瞌睡,待法事好不容易做完,她忍不住打了呵欠,一看旁边,珠儿、琴儿也一样在打呵欠,原来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想睡啊。
景玲月扶额,一脸头疼地道……“嫂嫂,我实在困乏得紧,不如咱们歇会儿,待晚些用过斋饭再走?”
景珑月也皱着纤眉道:“嫂嫂,我脑子也是昏昏沉沉的,想躺会儿。”
覃清菡同样有说不出的困意,四肢懒洋洋的没力气,她认为是点了香烛又关了窗子,空气不流通的缘故,便点了头同意。
主持吩咐小沙弥去安排厢房,随即便请她们去后方的厢房休息。
厢房里的床铺都是单人的,她们姑嫂三人一人一间,景珑月身子不适,已先一步由画眉扶着进房歇息了,覃清菡见厢房收拾得干干净净无须再收拾了,便和衣躺下,琴儿为她放下了帷幔。
一会儿,一个小沙弥来敲门。
“三位施主,斋饭备好了,因为半个时辰后还有一批香客要来用斋饭,怕都挤在一块儿会招呼不周,因此安排先让贵府的丫鬟婆子和车夫去用饭,晚些等郡王妃和两位姑娘醒了,会再准备一次斋饭。”
琴儿在门口道:“多谢小师父,我们等郡王妃醒了再去用饭即可。”
覃清菡在床上听到,扬声道:“珠儿、琴儿,你们先去用饭,饭菜凉了就不好吃,我头还昏着,也没胃口,怕是要睡得久一点,别把你们饿坏了,听我的话快去用饭。”
“是。”两人跟了覃清菡也有一段时日了,明白她是真的体恤她们,要她们先去用饭,两人遂异口同声道:“那奴婢去去就回。”
房门打开又关上了,覃清菡几乎是一沾上枕头便睡着了,她睡得极沉,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有股甜香慢慢地散开,有人把她扶起来,那人在床上坐了下来,她被拥进一个怀抱里……
“你来啦……”她靠在那人怀里微微弯起唇角微笑。“不是说要练兵吗?怎地又赶来了?”
那人将她紧紧搂住,脸颊在她耳边磨蹭,低哑地道:“藕花,我好想你……”
“不是说好不再叫我藕花了吗?”她觉得奇怪,那声音很是陌生,不是景飞月的声音,那抱着她的人是谁?
“藕花,你好狠心,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想得受不了,这才会来找你……”
覃清菡越听越奇怪,她使劲想推开对方要看清楚他是什么人,可她的力气却使不上,她依然被那人抱在怀里,那人的手压着她的后脑勺往他怀里揉,像是百般对她宝爱一般……碰地一声,房门被撞开了,一股新鲜空气流通了进来,有人惊呼了一声——
“嫂嫂!你在做什么?我真没想到你会安排了程公子在这里幽会……”
房里的空气流动,覃清菡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她顿时清醒了过来,看到眼前有许多人,为首的是景玲月,还有个年轻男子抱着她,见到这许多人涌进房里来,那男子才慌忙松手……
“阿弥陀佛!”主持蹙眉念了声法号。“佛门重地,不得玷污,还望郡王妃自重!”
覃清涵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有景玲月和她的丫鬟冬雪、红梅,几个府里随行的丫鬟婆子、寺里的主持与几名沙弥,另外,些既不是战郡王府的人也不是寺里的人,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唯独不见珠儿、琴儿、景珑月和珑月的丫鬟画眉、染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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