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清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林相辞有些哽咽,但他还是在说:“后来啊,你就把唐松带我面前了。说实话,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当时气的,恨不得把你绑在家里!”
“你就是这样做的!”林逸清骂道。
当初林相辞一度把林逸清锁在家里,不给她出去。
“是啊,现在想想,我就应该把门窗都给钉死,那臭小子!居然爬窗!”
,
☆、第111章 不为所爱之人哭泣,只因从未离去(三)
“是啊,现在想想,我就应该把门窗都给钉死,那臭小子!居然爬窗!”
像是想起了什么,林逸清笑,“他总是有办法带我出去的。”
林相辞嗤笑一声,“那又怎样,我的女儿,我不同意,他总不能像个强盗一样把你给绑回去,当压寨夫人吧?名不正言不顺的。”
这是真的,林相辞没同意。林逸清不管怎么闹,怎么低声哀求,都没有用。
所以,林逸清将户口本偷了出来。
“唉,你说那小子,啥都没有。你怎么就瞎了眼了?”林相辞叹道,“问他家人在哪,他还说自己能照顾好你。我是要门当户对吗?我是要他看起来靠谱啊。”
“怎么就不靠谱了?我俩出去之后,吃桶泡面,他都要把肉碎给我。”
“家里没有肉吗?我让芳姨给你做五花肉还不行吗?稀罕他那点肉碎?”
“谁要吃五花肉啊,二八分的,肥死了,也就你喜欢吃。”
两人的话题突然扯开,只是这样轻松平和地聊这些,是十几年来没有过的。
芳姨起床准备早餐,张伯则准备将院子里的树枝修剪一下。只是走出去看到前院坐着的两人,张伯又退了回来。
“怎么了?”芳姨问。
张伯从厨房的窗户望出去,芳姨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别去打扰了。”
张伯点头:“嗯。”
早餐。
六个人围坐一桌,不说话,只吃。
唐晏晏有些纳闷,她以为依着她妈妈的性子,这顿饭可能吃得不怎么样。但很意外地,林逸清看起来心情不错?
“今天买菜记得买块猪肉,二八分的,回来做五花肉。”
林相辞发话,芳姨连忙应下来。未了,芳姨又问:“老爷,您吃不得太肥腻的。这几年都是清淡为主,怎么突然想吃五花肉了?”
无怪芳姨这么问,林相辞年纪大了,三高很准时地找上门,加上牙口不好,油腻不吃,甜咸不能太过,软硬也要适中。
“哼,有的人一天到晚往外跑,连口肉都吃不上了。”
林相辞意有所指。芳姨不好接话。
倒是林逸清放下了勺子,淡然道:“芳姨,再做点爽脆可口的,解腻。”
芳姨连忙应声。
见两个年轻人吃得差不多了,林相辞站起身,“晏晏,你跟我来。”
唐晏晏忐忑不安,看了右手旁的时谦牧一眼。男朋友朝她点头,示意她不要怕。
跟着林相辞进了大画室,这是林相辞画画的地方。
小时候唐晏晏偷溜进来,不小心将墨汁打翻,毁了林相辞一幅画,被罚站了好几个小时。
过往历历在目,只是唐晏晏已经长大了,林相辞也老了。
“晏晏,你不是很好奇,我和你妈妈之间,到底发生了而什么吗?”
林相辞一开口,唐晏晏便愣住了,“外公,你要告诉我吗?”
以前唐晏晏问过很多次,但总是被大人们敷衍过去。
“那是你的妈妈,我的女儿。我老了,但总不能看着你俩这样犟。”
林相辞坐下来,唐晏晏便绕到老人身后,极其自然地给老人揉肩。
“外公,我没有犟。”
林相辞笑笑,拍了拍外孙女的手,指着身侧的椅子,让唐晏晏坐下。
“我看着你们长大,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的性子。你们啊,跟我一个样。”
唐晏晏也笑,坐到林相辞旁边。
“晏晏,你妈妈生你的时候,难产、大出血……”
林相辞又一次提到这件事情,但这回,唐晏晏没有反驳什么,而是选择静静聆听。她想,也许这么多年的心结,很快就能解开了。
“你不知道,护士抱你出了手术室,我还没来得及抱你,就被要求签病危通知书了。”林相辞看着画室正中间挂着的字画,上面写着四个字,平心静气。这还是他亲自写下的。
“我那时候很慌。你外婆刚走,你妈妈也要离我而去了吗?我跟护士说,救救我的女儿,我刚刚失去我的妻子,不能再失去我的女儿了。我在手术室外等了整整一天,后来,你妈妈被推了出来,麻醉没过,面白如纸地躺在那儿,我就守着她。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不让她死了呢。你不知道,那时候,你妈妈是真的想死。她一点都不可怜我这个父亲,一心想着自己的丈夫。”
这是唐晏晏第一次从林相辞嘴里听到他谈及自己的女婿。
“我一直没有同意你妈妈和唐松的婚事。那时候他们都太小了,你妈妈才十七,书都没读完。而唐松,一个穷小伙儿,什么都没有。我问他,你不读书吗?他说读,不过现在处于游历阶段。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读书跑出来游历的,活像个游民。你说,我怎么可能同意他们俩在一起?”
52书库推荐浏览: 半夏陈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