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珍珠淡淡的寒暄,摇了摇头。
“罗夫人不必客气,咱们康安县是真得以你为荣嘛。”王县令笑眯眯地恭维。
“哈哈,王县令这话说的小妇人都要无地自容了!”
袁珍珠心不在焉的回复,整个心神都放在旁边的包间里。
沈氏和窦氏已经进展得如火如荼了。
窦氏正大言不惭的发表自己对说媒的看法,沈氏则听得津津有味,隔着木墙,袁珍珠都能想象出沈氏那一边鄙夷一边故作崇拜的模样。
“所以说,能不能说好一桩媒,并不在于两家是否门当户对,而在于做媒婆的两片嘴,有的人两片嘴皮子一碰,这事儿就成了,可有些人呐就不行,磨破嘴皮子,这事儿都成不了!”
窦氏大言不惭,话罢,猛灌了一口酒,辣的滋滋出声。
“嘿呦,窦嫂子小心,快喝点果汁顺顺”,沈氏见状,立刻起身,亲自给窦氏倒了一杯酒。
“咳咳!”窦氏忙一口灌下,缓了好半晌,瞅着沈氏那殷勤模样更加得意忘形,“快,再给我来一杯,这玩意儿还挺好喝!”
“那是自然,招待您的绝对都是好东西!”
沈氏几不可见的转了转眼珠,眉心一皱,试探着问道:“窦嫂子,您方才说您家儿子和天天杂货铺的大小姐定亲了,恕小妇人无礼,多问一句,这媒是谁给保的呀?若是有机会,我一定要认识认识这位大媒婆,也好沾沾人家的光。”
“嗯?”
窦氏一听,喝果汁的动作立刻一顿,随即满面疑惑的瞅向沈氏,直觉有些不妥,但她这会儿的脑子已经混混沌沌,不清楚了。
“好嫂子,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沈氏见她犹疑,立刻跑过去,抓住窦氏的肩膀又摇又晃,看似在撒娇,却不着痕迹的将窦氏的脑子摇的更晕呼!
“嘁,老娘会怕你告诉别人?笑话!”
窦氏勉强定了定神,撅着嘴道:“不瞒你说,这段媒就是老娘亲自保的,那田老板刚开始还不乐意,嫌弃咱家穷,可我一说我儿子那是十几岁的秀才爷,前途不可限量,就是将来给她闺女挣个状元夫人来,也未可知!”
“嘿嘿,那田老板一合计立刻就答应了,扭脸儿还送了我二十两银子,说要给我儿子补身体,你说解气不解气?”
窦氏眉梢一挑,露出一张小人得志的嘴脸。
一旁的包间,田老板闻言,顿时脸色青黑,攥着酒杯的手掌爆起道道青筋。
“袁娘子,旁边那声音是亲家母吧,她仿佛喝多了,你看要不要我着人将她送回家去。”
田老板紧紧压着内心的怒火,有种被人轻视的感觉。窦氏那话,简直就是把他的脸皮放在地上踩。
“呵,让田老板见笑了,家母说话一向如此,我代她给您赔不是。”
袁珍珠勾唇笑着,两个手心因为期待而紧紧捏了把汗。
“窦嫂子,你这话是不是说错了?我只记得你家袁朔是秀才爷,你家袁崇可啥都不是呀!”
旁边,沈氏已经刻意抬高了音量。
包间里算上两个县令,段嫂子以及靳四哥在内的一屋子人听到这话,俱变了神色,紧张,困惑,狐疑,神色复杂。
袁珍珠更是屏息凝神,只等窦氏自投罗网!
“咔嚓!怦!”
却在此时,房顶上蓦地传来一道瓦片碎裂的声音。
阿四立刻苦着脸伸手去接,然而还是慢了一步,那瓦片蓦地砸到地上,刚好碎在袁珍珠的脚跟前!
与此同时,两个包间的声音俱戛然而止!
“嗬!”
袁珍珠最先反应过来,顿时大惊失色。眸光狠戾的朝着房顶上只露出半张脸的阿四怒瞪!
阿四顿时惊掉了下巴,迫于袁珍珠的逼人气势,整整愣了半秒才咕哝住嘴!
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没有因为田老板的“亲家母”二字直接吓得从房顶上摔下去。
乖乖,这两人果然是在谈亲事,连亲家都叫上了!
“袁娘子,看来今日不宜会客,这饭就吃到这儿吧,改日换我做东,再请你们小聚一番!”
田老板眉心难掩怒意,不由怀疑袁珍珠请他过来的目的,莫不是仗着是个秀才爷,刻意给他下马威立规矩?
真真放肆!
“田老板且慢,小妇人还有一事相告,请您耐心听完再走!”
袁珍珠蓦地回过神来,当即叫停,然后风一般闪进旁边的包间。
骑虎难下,此刻机会只有一次,若是放过了去,她的弟弟无论如何都会成为骗婚的存在。
而她,绝不允许她的亲人受到半点伤害!
“哼!”
田老板怒哼一声,“啪叽”一掌抚桌坐下,心中却在盘算着,此刻窦氏就是声泪俱下地跪在他脚边,他也绝不会原谅她!
“老板!死哪儿去了!你这房顶都在晃呢,还不快来修,信不信我叫我儿子拆了你这里?”
袁珍珠携着满身寒气,一进门便瞅见窦氏满屋子的叫嚣,嘴里骂骂咧咧,十分恶毒!
这就是窦氏,别人不招惹她,她都要挑上三句刺儿!
“袁老板,不是我不尽力帮忙,而是这,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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