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登善顿时怒了,好你个岑文!收了天宝多少金子,竟然帮她说话去了!
贺知春心中大喜,阮嬷嬷出马,就是马到功成,得岑文一句夸奖不容易啊!
她说着,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小册子,递给了岑文,“岑阁老请看,这里有新的水车图样,如何挖沟槽来灌溉农田……甚至还有完整的在我中原地区栽种棉花的方法。”
岑文越看越是心惊,若是这上头说的都是真的话,的确是能够提高不少产量,是造福百姓的大好事。
他看完之后,默不作声的把册子递给了一旁的李大亮。
褚登善又怒了,某站你旁边,你咋不会某看?
岑文看了他一眼,你这种朱门大户,哪里看得懂啊,还是别勉强自己了!
听到贺知春最后一句,岑文一愣,“为何要种棉花?棉花不是用来织白叠布的么?某听闻西州人种棉,但是收成少,棉籽极难剔除。”
贺知春笑了笑,“西州的棉花种子不行,但是崖州的就不一样的。我不仅得了栽种棉花的方法,同样还得到了一整套的棉纺织秘法。”
她说着,从鲍公公手中接过了一床棉絮,“大庆百姓何以过冬?多半是以木棉柳絮烂布填充,很不抗冻,但是用崖州秘法,便可以制出这样的棉絮来,套在被套里,暖和得很,同时还可以制成棉衣。”
贺知春说着,又拿出几块布来,有绸缎,有棉布,也有麻布。
“诸君且看,这就是新的技法织出来的布匹,比之前大有进益,我已经从京郊开始,向百姓们传授这种织造技法。”
这些朝堂上的官员们虽然不会织布,但是明显的好坏都还是分得出来的。
褚登善捏了捏那块绸缎,神色复杂的看着贺知春,“贵主当真要把这样的东西,无偿的教授给百姓们吗?”
贺知春点了点头,“那是当然。”
当然……等我当了皇帝,天下都是我的呀!我花过的钱,自然成百上千的流回国库,都还是我的。你见我贺知春做生意亏过么?没有呀!
更何况,贺家有彩瓷已经够扎眼了,不需要这个了。
第299章 大庆的良心好痛
褚登善一听,不再言语。
不管天宝公主究竟出于何种目的这样做,她的结果是利于百姓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也实在没有脸,在这种时候,跳起来继续骂她女子不得干政。
她一来没有改变什么农桑之律,而来也没有左右圣人的决策,只是神豪的甩了把银子,这银子是她自己个赚的,又不是贪腐的,你凭什么骂她?
房阁老瞧着,给站在一旁的晋王打了个眼色,你在家抄写的孝经,莫要拿出来献给圣人了,此时并非好时机。
因为今日注定没有人能够盖过天宝的风头了。
晋王黑着脸,微微颔首,因为虱子的事情,他得罪了一大波人,尤其是宗亲们,现在一个个的看到他,都是带着冷哼。
他想着今日归朝,怎么着也得挽回一些印象,却被贺知春横插了一杠子。
圣人心中欢喜,觉得在诸位阁老面前大大的长了脸,沉思了片刻,开口说道:“朕有三子,魏王,晋王和天宝,魏王才华横溢,晋王孝顺仁厚,天宝聪慧爱民如子,朕有意在长安城周围选三个县,让他们各自襄理其一,以一年为期,诸君以为何?”。
圣人说着,还对贺知春笑了笑。
贺知春心中大喜,这个她擅长啊!晋王那个怂包,看她不把他打趴下了。
晋王此刻也同贺知春一样的想法,魏王擅长做文章,贺知春是个小娘子哪里会这个,顿时心中欢喜,阿爹这是向着他呀。
魏王则是无所谓,他只想给晋王添堵,给贺知春赚吆喝。
朝堂之上,寂静了片刻。
若是平日里,他们特定要跳出来骂圣人,你老眼昏花了么?你哪里有三子,天宝明明是小娘子!
哪里有让小娘子去治理地方的,可是天宝公主才刚刚掏腰包为大庆做了贡献啊,你好意思立马翻脸不认人?
而且圣人还说是襄理,那就是帮忙掺和掺和的意思。
圣人怎么这么奸诈啊!
这分明是早有预谋啊!
而不少官阶低一些的大臣们也觉得不对味起来了,圣人这是打算把天宝公主也列为储君人选?
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情啊!
之前就有传闻,圣人同几位阁老提过此事,被痛骂了一顿,他们还都不相信,但是今日一看,是真的啊!
但是几位阁老都闷不做声,其他人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御史台,喂,你们快上谏言啊!轮到你们血溅当场,以头撞柱,青史留名的时刻到了。
可他们看到的只有一脸王八之气的崔九,算了……御史台没有指望了。
再看那群重臣们。
崔阁老是崔九的祖父,他摸着白胡子,笑而不语,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秦阁老是贺余的老师,他是个老油子,平日就甚少直谏,甭指望他了。
英国公……算了,他以圣人马首是瞻,圣人说屎是香的,他都会毫不犹豫的说是是是!何况天宝还救了他儿子。
申国公高廉,哎呀,她家孙女儿正在同贺家的儿子议亲,这时间不会出来打脸的。
孙国舅更是一脸的无所谓,三个都是他的侄子或者侄女儿的,不管谁当了皇帝,他都是皇帝的舅父,随便!
还好咱们还有大庆的良心,岑阁老和褚侍郎。
可是他们失望了,岑文今儿像是画壁上的人儿一样,岿然不动,一句话也不说。
岑文感觉到背后炙热的目光,心中泪流满面,某也想骂人啊,可是某要是骂了,老娘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某今日还要去天宝公主府求药呢,昨儿个老太太已经闹腾一天了,他鼓足了勇气趁着夜黑风高,特意穿了一套黑色的衣裳去天宝公主府求药。
谁料公主不在府中,进宫去了。
这种事情就得一鼓作气,他来第二次,还没有张口就已经衰了。你们能指望一个衰人做什么?
岑文不吭声。
褚登善鄙视的看了岑文一眼,张口正准备说话,却见李大亮将贺知春写的小册子递了过来。
褚登善一瞧,大惊失色,连道三个字:“好,好,好!”
圣人乐了,谁说褚登善耿直敢谏的,人家内心也藏着一个马屁精嘛!
“爱卿所言甚是。”今儿不骂人,值得鼓励,请继续发扬光大。
褚登善回过头来,急眼了,什么就所言甚是了,某是说这个字写得好哎!你们看过来,某要重新说啊!
……
众人都已经绝望了,只能指望你了,房阁老!
房阁老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圣人啊,这天宝公主是小娘子,出去抛头露面的,是不是不太好呢?她日后可是要当崔氏宗妇的,这这……崔阁老怕是不欢喜呢。”
崔阁老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对着圣人拱了拱手,“天宝公主尚未进崔家门,便还是李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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