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春事_饭团桃子控【完结】(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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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云霞就押着一个太监走了进来,跟着用脚一踹,将那太监踹着跪倒在地。

  “这人是在含梅院中做洒扫的,那日年夜,宫婢们多数都被叫去大殿中忙宫宴去了,他因为生得丑,留在院中。”

  宫中夜宴群臣,会从各宫抽调宫人太监去帮手,那些高位嫔妃身边缺不了人,像这种低分位的主子身边的人,多半是要被调走的。

  这个太监留在院中,的确是有动手的机会。

  那太监颤颤巍巍的,两只手趴在地上,“太子,太子,不是奴。”

  张仵作走上前来,一把抓起他的手看了看,虽然很细微,但是当真能够看得出手指甲缝里还有细微的黑丝。

  他二话不说,直接撸起了太监的袖子,见到他的手臂之上有几道血痕,笑着对着那太监的头拍了好几下,“就你这么傻的人,怎么还学着别人杀人。你勒死贺才人的时候,她挣扎得很厉害,抠破了你的手臂吧?”

  他说着,怪笑一声,然后用毛骨悚然的声音说道:“昨天晚上,你躺在床上,是不是觉得耳边有些凉……贺才人去寻你了,她在你的耳后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小太监吓得跌坐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贺知春揉了揉眉心,张仵作真是一个可怕的男子!

  “是奴,是奴杀的。奴家中穷苦,因此盗了宫中财物私下里贩卖出去,奴想着年节的时候,宫中人多眼杂,于是又偷偷的送出去了几件,却被贺才人发现了,奴一时着急,就失手杀了她……”

  贺知春闻言笑了出声,“我敢说,贺才人若是发现了,绝对不会告发你,反而会让你帮她运东西出去。”

  贺知乐可不就是这样的人。

  “你大字不识一个的,能够写得出同贺知乐一模一样的字来?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那封遗书是谁给你的?”

  贺知春的话音刚落,那个小太监嘴角流血,倒地不起。

  张仵作脸色一变,上前探了探小太监的鼻息,摇了摇头。

  贺知春叹了口气,同当初她在贺府之中沐浴之时,在浴桶附近发现黑蛇时的情形一样。

  手段虽然拙劣,但是凶手的目的都实现了,杀人的卒子都当场身亡了。

  幕后之人对贺知乐出手,有两个目的。

  一来是想要逼迫贺知春承认贺才人就是贺家女,让贺家失信于人;

  二来贺才人遗书之事已经传出去了,就算贺知春证明了这是假的,她不是自杀,是被小太监杀死的。

  但是谁会相信呢?大部分的人,都只喜欢听丑闻,譬如太子逼死贺才人,然后仗势欺人,拿个小太监来顶包,还编得有鼻子有眼的……

  流言说出口容易,想要收回来就难了。

  孙弗伸出手来,拍了贺知春的肩膀一下,像是摸到了烫手的山芋一样,快速的缩了回来,完了,他成了大理寺第三个作死的人了。

  事情又陷入了僵局。

  第392章 你长了狗鼻子吗

  不用贺知春说,张仵作已经将小太监的尸体拉去隔壁的屋子里验看去了。

  他的死因并没有人在乎,主要是看他的身上有没有黑蛇的印记或者是其他的线索。

  过了好一会儿,张仵作走了进来,摇了摇头:“没有,应当是个不入流的小卒子。”

  贺知春想想也是,“现在我们手上只有遗书和黑绫两个线索了,这两个都不是这个小太监能够拥有的东西。大侄子,若是让你看到一个人的字,你多久能够写出一模一样的?”

  颜惟清不假思索的说道:“像贺才人写得这么丑的,一眼能模仿得出……像孙大夫写得马马虎虎的,一日能模仿得出……像张仵作写得自带不祥之气的,模仿不出……”

  张仵作抚掌哈哈大笑起来,“有眼光!”

  贺知春同孙弗对视了一眼,说你的字跟鬼画符似的,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吗?

  “那么孙大夫你呢?”

  孙大夫老脸一红,“贺才人的字,老夫大约月余能写得出吧,大概吧……”

  他并不擅长书法,像颜惟清还有贺知春的字他多久能够写得出,这种自取其辱的话,他压根儿没有提。

  贺知春点了点头,“那么说明写这封遗书的人,有两种可能性,一种就是在贺才人身边的人,经常看到她的字,然后模仿出来;另外一种,就是这个人是个十分擅长书法的人,就像颜惟清一样。我比较倾向于第二种。”

  颜惟清闻言补充道,“不错,因为此人若是同贺才人很熟悉,定然会知晓她写余字的时候会避父讳,因此这个人只是草草的看过贺才人的字,然后写下了遗书。”

  细细的琢磨一个月,不应当会犯这样的错误。

  幕后之人应当是临时起意,因为受了贺知春当上皇太女的刺激,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贺知春想着,拿起那张遗书,放到鼻子之下闻了闻,然后又拿起贺知乐屋子里的墨条闻了闻,勾了勾嘴角。

  “大侄子你来闻一闻。”

  颜惟清的鼻子可是比狗还灵的,定然能够比她闻出更多的东西来。

  在寻常人眼中,不就是墨吗?乌漆嘛黑的,有什么区别。

  但是在贵族雅士眼中便是不同了,现在用松烟墨居多,以紫光为首,黑光次之,青光最差。

  这封遗书字迹带着淡淡的紫光,若不是出身颜惟清这样的52书库,那就是非富即贵。

  宫中分为三六九等,并非是所有的妃嫔都用得起上墨的。

  像贺知乐她的兴趣不在此道,因此用的就是最寻常的墨,只有淡淡的松香味儿。与那遗书上墨的香味,是截然不同的。

  “好墨!这香味很熟悉”,颜惟清说着,轻轻的吸了一下鼻子,“里头应该放了麝香,龙涎香……味道十分的霸道,多半是男子所用。女子爱调花香。这种味道……应当是前年的贡品,圣人赏了曾祖父两锭,没错就是这个!”

  大庆人尤其爱香,不光是平日里要熏香,口中要含香,就连食物,墨锭,用的纸都恨不得变得香喷喷的。

  贺知春已经见识过颜惟清的本事了,但是张仵作和孙弗都是第一次见,惊得合不拢嘴。

  张仵作围着颜惟清转了一圈,“惟清你闻闻某身上有什么香?”

  颜惟清不想闻,张仵作不依不饶的将袖子伸到了他的鼻子之下。

  “你今日晨起,吃的是知味记的岳州素粉,舍不得加码子,只用了免费的蓑衣萝卜和酸豆角,隔三丈远都能闻得到酸味!你家中有人信佛,今日出门之前,应当上过香,是以你的袖子上,手上还残留有檀香味……”

  张仵作已经惊讶的抱住自己的胸口了,简直不是人啊!

  颜惟清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昨夜行过敦伦之事,居然没有沐浴就睡了……你起码已经十天半个月没有沐浴了吧?身上的袍子粘了一身的尸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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