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_弦断秋风【完结】(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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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青知道这次杀的必然是个敌方大将,本欲割了首级带走,不过此时后面又有追兵赶来,也来不及了,只好还刀入鞘,伸手拉过马进忠留下的战马,准备马上逃离,与尼堪部会合。

  可小腿地剧痛却立即延缓了他地动作,不偏不倚地,这一箭射在他左腿的腿肚子上,深入盈寸,痛得他根本用不上半点力气。此时,左手小指的断裂处本已缝合的伤口也崩裂开来,大量的鲜血汩汩而出,很快灌满了手套,一抬手,就迅速地流淌出来,连马缰都快握不住了。

  正在危急时刻,林子里冲出几十个己方骑兵来,一轮齐射,就将对面明军射落了不少。转瞬之间冲到近前,其中一人在马上微微俯身,猛力将东青一拉,东青立即借着这个惯性往马背上一跃,稳稳落在鞍上,咬牙忍着手上钻心地疼痛,策马朝林中驰骋而去。

  穿过这片林子之后,在一片开阔地上,他又遇到一大片明军的包围。对方看他模样就知他非同寻常人,各自奋勇,希望杀他立功。到了这种生死关头,他也被激发出了无尽的潜能,两眼几乎冒出熊熊烈焰,大吼一声,拔刀和来犯的敌军厮杀到一处。

  距离这里不远处的一处山坡上,李定国全身披挂,策马伫立,目光紧紧地追随着东青的身影。他见这个突然从林中冲出地将领身形单薄,面孔稚嫩,一看最多也就十六七岁。身上地棉甲已经被鲜血浸透,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却遮掩不住上面的华丽绣纹饰物,更别说兜鍪之上地红宝石顶子和黑色獭尾。可见,这必然是出身贵族的宗室将领。根据年龄和衣甲,李定国已经渐渐推测出,此人就是清朝皇帝的皇长子爱新觉罗东青,将来很可能是国之储君。

  他暗暗心惊,他知道东青是首次出征,没有任何实战经验,不曾想他的武艺竟然如此精湛纯熟,在己方军队的重重包围之下,左冲右突,竟然游刃有余。更兼凶悍勇猛,所到之处,有如割麦斩草,所当之人抵挡不了几下就被斩落马下。这么多将士的围攻之下,不但伤不得他分毫,反而自损不少。惊诧之下,他不由得起了惺惺相惜之意,感慨不已。

  这时候,一个状况狼狈的士兵赶来,颤抖着声音禀报道:“大帅,马将军刚才在林子里,在林子里被人杀了李定国大吃一惊,脸色一变。马进忠是他麾下大将,极其悍勇,一般人哪能杀得了他?“什么?!”

  那士兵回头,指着重围之中浴血奋战的东青,“就是那人,先是装受伤,然后趁马将军不备,就暴起突袭……”

  没等眉头紧锁的李定国说话,旁边的一员大将,总兵徐天佑立即上前请求出战:“大帅,此人定是鞑子未来储君,此战若容他逃脱,日后必为我朝大敌,请容末将出战,斩其首级来献!”

  李定国两眼望着战场,徐徐道:“不要杀他,最好生擒,有皇子在手为质,清国皇帝必然妥协。”

  “遵命!”

  由于李定国派人传令要生擒东青,所以没有几个敢对他下杀手的,这样一来,已经渐渐窘迫的东青得到了宝贵的喘息机会,更是抖擞精神从容应战,极尽勇猛。远远观望,俨然有[三国演义]里长坂坡赵云在曹军中七进七出之势,令人见之咋舌,震撼不已。

  李定国心中佩服,不过也不着急,毕竟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他不信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能抵挡多久。果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有明军的继续增兵,东青有些支撑不住了。

  眼看着胜券在握,不曾想从包围圈的西北角突然杀入一支足有千人的清军,锋芒犀利。不消多时,就杀入重围,救出了已经强弩之末的东青,然后奋勇突出,朝着被撕破阵线的西北方向奔驰而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视野之中。

  目送着己方剩余军队尾随着追赶而去,逐渐消失。厮杀声越来越远,李定国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全歼清军的战略意图,恐怕难以达成了。这半路上杀出的“程咬金”,可是个实实在在的厉害人物。只这般年纪,就能万军之中从容脱身,若再兼之文韬武略,假以时日,必然成就非凡。未来有如此劲敌,只恐这匡扶明室的大业,将会更加艰巨。

  想到这里,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心情格外沉重。

  第九卷 净土千秋掩风流 第八十八节 恨生瑜亮

  十一月二十六日,湖南长沙府。

  窗外阴雨连绵,室内更是阴仄一片,光线昏昏暗暗的,让人根本看不出此时究竟是早是晚。东青坐在中堂的椅子上,断了指头的左手上缠绕着厚厚的纱布,他脸色苍白,眼神阴郁,不知道在默默地想着什么。

  自从在衡州城郊遭遇兵败之后,他们不得不连夜退到湘潭,在湘潭再次搜掠一番之后,领兵退到城池坚固,易守难攻的湖南首府长沙,与李定国军相持起来。那一战,他们败得很惨,十万大军只回来了五万,而且几乎个个带伤,狼狈不堪。至于他们这些将领,更是没有一个全身而退的,各自带了或轻或重的伤。一等伯程尼,正白旗前锋统领锡图库战死,尼堪受了重伤,脱离险境之后立即陷入了昏迷。昨天才醒来,神智倒是清楚了,就是不能动弹更不能下床。无奈之下,尼堪只得命人代替他写一个请罪的折子,用六百里快马送到燕京。接下来究竟如何受惩,他也不愿意去想了。惭愧和懊悔交织之下,他的情绪恶劣到了极点。众人也知道他这种心态,所以去探望之后,也就知趣地各自散开了,不敢多说话,免得给他填堵。

  东青现在很想弄清楚,究竟是谁给他下的毒。那把佩刀是父亲赏赐给他的,而且还是在临机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有毒。如果有毒,只能说明是有人要谋害皇帝,只不过这染了毒液的刀阴差阳错地落入他手里,害他差点丢了性命。

  “你也在武英殿当了五六年的差,每日都能看到皇上,皇上的一举一动,你也清楚得很。本贝勒想知道,皇上可有亲自擦刀的习惯?”

  明珠在东青小时候,就伴随他左右,更是一起经历了出生入死。夺宫这样的变故,所以感情深厚。后来明珠升了官职,曾经被调到武英殿给多尔衮当过二等侍卫,虽然不是贴身的那种,不过每天也能见到皇帝的起居活动。因此,他知道的一些事情。东青未必知晓。

  眼下,明珠斜签着身子坐在下首的椅子上,一只胳膊用绷带悬吊着----几天前地那场生死鏖战,他负责断后,千余人最后只有十几个生还,他就是其中之一。真如死里逃生一般。东青以为他不会活着回来了,所以再见他时,竟然当即失态,过来和他抱在一起,几欲痛哭。

  “回贝勒爷的话。似乎没有。奴才从来就没见过皇上亲自擦刀。这把刀平时一直在皇上跟前。随身佩戴,或者放在寝殿,外人没有机会接触到的。要说擦拭,也是殿内宫女的职责。”

  东青沉吟片刻,说道:“宫女的话。必是经过严格审核才能接近皇上身边,要是真混入了奸人,皇上也不会一直到现在都平平安安。她们恐怕就算有那个坏心,也没有那个胆量敢谋害皇上。况且皇上没有亲自擦刀的习惯,这在刀锋上涂了毒液,究竟能害到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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