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_弦断秋风【完结】(1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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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闻言之后立即站了起来,不过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坐了回去。“那么这两天,这里少了很多人,是怎么回事?这些人都到哪里去了,是内务府大臣把他们调走的吗?”更让他不安地是,连这门口的侍卫都更换了大半,几乎没有几个是他认识的了。这个问题要比缺少几个宫女太监要严峻许多,令他不得不格外警惕。

  听他问到这个,吴尔库霓顿时失色,她的头垂得更低了,颤抖着声音回答道:“回,回主子的话……您真的不知道这个事情吗?也不过就是前两天的事情啊……”

  “你支支吾吾地干什么,到底是怎么了,你干吗这么害怕?”见她这般奇怪的态度,多尔衮更加诧异了,越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般诡异。

  想到那一晚的情形,她就吓得魂不附体,现在要她说出来,更是难为她了。她搞不明白,皇帝怎么会不记得那一晚的事情了,难道是装出来的?可他有必要在她一个奴才面前这样伪装吗?

  她战战兢兢地叙述道:“回主子的话,大前天晚上,这前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就听到大呼小叫的。奴婢半夜里爬起来出去察看,实在吓坏了----您提着血淋淋的剑,在宫里到处走,一句话都不说,见人就杀。这一路所遇的奴才们,还有侍卫们,您见一个杀一个。奴婢吓得要命,拼命地跑回后院把门栓住,告诉里面所有人千万别出来……后来,就听到您在外面咣咣地砸门,砸得山响,奴婢们谁也不敢出去开门。您见没人出来,这才走了。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奴婢听说您上朝去了才敢出门,出来一看,门外面都砸脱漆了……奴婢看到清理出来的尸体在影壁后头堆成了小山,数了数,一共六十三个,个个都是一剑致命,被你遇到的就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第九卷 净土千秋掩风流 第一百零七节 如梦初醒

  讲到这里,她悄悄地窥着皇帝的脸色,好确定自己的叙述会不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有点出乎意料地,他并没有立即表现出震惊,或者恼怒的神色来,反而是低垂了眼帘,皱着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她跟了多尔衮这么多年,他的脾气她还是比较清楚的,越是不动声色,就越是恐怖。尽管此时已经是暮春,气候转暖,可她依然觉得寒气在周围弥漫,这寒气,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并不凌厉,而是淡淡地,若有若无地,就如那白昼之月,虽然看不见,确实实实在在地存在着的。

  明媚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窗子照耀进来,给窗台、地面、茶几都镀上了一层温馨的暖色,让他整个人都沐浴在金黄色的光芒之中,不论是微蹙的眉头还是眯缝起来的眼睛,甚至面孔上的每一处轮廓,都是极好看的。望着眼前的这个他,她简直不敢将那天半夜里,那个浑身浴血,得意而满足地狞笑着的魔鬼和他联系起来。可那真的不是她的一个噩梦,而是真真实实地发生过的。她无法解释他为什么现在又突然不记得那个事情了,莫非,那一晚他被鬼上身了?

  沉默了许久,多尔衮这才抬头问道,“那你还知道别的事情吗?宫里的其他人都是怎么说的?”

  吴尔库霓知道这才是要害,这样严重的事件早已被严密地封锁住了,不论是内务府大臣,还是领侍卫内大臣,几个获知此事,并连夜赶来处理善后事宜的大臣,都严禁她们这些目睹了事件经过的人将此事传播出去。并且严厉地规定,他们一旦获知外间已经知晓此事。这里的人就全部处死。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谁敢到处乱说?偷听皇帝和大臣的密议,抓到立即就是杖毙的刑罚。更何况那天晚上地事情呢?

  于是,她老老实实,原原本本地将这些经过叙述了出来,就不敢再多言语了。

  他这才略略地松了口气。起身了,穿上靴子,出了门朝后院去了。

  守卫在房门前的侍卫们看到他来,立即打千儿请安。同时将大门打开了。他迈过门槛,进了厅内,并不见东海的人影,于是朝内室走去。掀开门帘之后,只见东海正趴伏在桌案上睡觉。并没有被他进来地脚步声惊醒。尽管在睡梦中,可东海似乎睡得并不踏实,长长的睫毛微微地抖了抖,间或发出一点模糊的抽泣声,一张稚嫩的小脸上还残存着泪痕,显然是哭着哭着才渐渐入睡地。

  多尔衮看了看东海身上的衣裳,似乎有点单薄,就悄然地摸了摸他的小手,果然,已经是凉冰冰的了。他有点心疼。他到现在也搞不懂,他究竟因为什么把孩子软禁在这里,孩子还小,虽然平时总表现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地模样来,其实真正遭遇了孤单和隔离的话,就会格外地恐慌。那天晚上的事情。不晓得他知道多少。究竟看到了什么。他也许那天晚上又发疯了,他做的那些残忍血腥的事情。如果被孩子看到了,不知道要产生多大心灵上地刺激,对孩子将来的成长,是很不利的。

  怕东海这样继续睡着会着风寒,他伸手将东海拦腰抱起,走到炕边放了下来,然后铺开被褥,放好枕头,这才轻手轻脚地将孩子放了上去,盖好被子。

  东海虽然没有醒来,不过睡得仍然很不踏实,他在被窝里不安地动了动,呢喃出含糊的梦话来:“阿玛,阿玛……”

  看这样,的确是吓了个不轻啊。多尔衮在旁边瞧着,心里头颇有几分愧疚,他怎么可以让孩子看到那些呢?为什么,他就不能控制住自己呢?他心事重重地脱了靴子上炕,掀开被子侧躺着,将东海揽入怀里拥抱着。大概是感觉到了父亲怀抱中的温暖,东海终于踏实下来,稳稳地睡了。

  拥着熟睡中的小儿子,他心烦意乱地琢磨着,他这一次究竟为什么发了疯。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渐渐地,他能回想起一点点的片段来了----他前几天曾经接到慎刑司的官员禀报,说淑妃和大阿哥之间似有暧昧;一路追查下来,两人岂止暧昧,根本有染。那几个宫女都是招供了地,连皇后宫里曾经目睹此事的宫女也被捉来审问,熬刑不过招供了。他气得不行,忍无可忍,终于在傍晚的时候令人去召东青入宫,他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胆大包天的逆子。

  奇怪的是,再之后的事情,他居然一点也不记得了。根据他以前地经验,莫非见了东青之后,就是他发疯地开始?那么后来呢?从傍晚东青进宫来见他,到半夜里吴尔库霓见到他提着剑到处杀人,也有两个时辰的光景。在这期间,他都干过什么?

  他出奇地紧张起来了,当一个人发现他竟然连自己地思维都无法控制的时候,就算是再如何自信,再如何高傲坚忍的人也会不由自主地恐慌起来。他之前曾经两次发疯,一次是孝明和皇后说过的,他像个魔鬼像个禽兽,极端地疯狂和暴戾;第二次是多铎当面跟他说的,他的表现很恬淡很祥和,絮絮叨叨地像个老头子似地说着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还自称自己会通灵。总之,这一次没有什么严重后果。那么大前天晚上呢,他是那种状况?看起来,似乎是前者。

  这几天,周围平静得出奇,既不见皇后过来,也不见东青过来请安。虽然他给宫中制定的规矩并不严格,可作为子女的,只要在跟前,总要初一十五地过来请个安,让他顺便询问询问近况,感受感受繁重的政务之余,那点宝贵的亲情。可昨天是十五,东青并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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