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_弦断秋风【完结】(10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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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铎硬起了心肠,冷冷道:“我不用回去想,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要熙贞,我要她离开你,我要带她走。”

  沉默一阵子,多尔衮回答:“她可以离开我。我可以永远不再找她回来。只不过。她走,你留下。”

  他一震。许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的心肠,还真是铁石铸成的啊!”

  “你这是答应了吗?”

  “不,我不答应。”

  “熙贞不是个物件,我想给你就给你的,她是个有血有肉有喜有怒的人……你要她,不是不可以,让她自己选择好了,这样才公平。我唯一能做地,就是保证在我发疯的时候不伤害到她,那就是让她走,离开我。至于其他的,你自己争取吧……我累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索性闭了眼睛,不再言语了。

  多铎知道他懒于,也没有力气和他继续辩论了。只不过有些话梗在心头很多年,不说出来实在是难受得紧,于是他狠了狠心,在他床前继续说道:“你这话说得倒是好听,你若真把她当成一个有血有肉有喜有怒的人,就不会以简单的占有而感到快乐。你以为她也和你一样,只喜欢大柄在握,权倾天下的感觉吗?她不是你地奴才,不是你的财产,更没有什么野心。她要的,不过就是安宁的日子,还有你时不时地给她点体贴,说几句好听的话,顾及她地感受,不去伤她的心……这就足够了。可你呢?你是怎么对待她的?你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你明明知道她对你很重要,却一个劲儿地伤害她。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地女人都保护不了,那还叫男人吗?既然拥有时候不知道珍惜,那么你就不配拥有。”

  说完之后,他等了好久,也不见多尔衮有任何回应,甚至连只言片语的回答也没有,就像睡着了一样。他知道他并没有睡着,他必然是无言以对,沉湎于深深的愧疚和追悔之中。他不想干扰他的这种思绪的继续,于是转身走了。

  走出大殿,在门口正好碰上了先前来诊治过的太医,那太医见到多铎连忙行礼。多铎此时心情烦躁,“嗯”了一声就直接走过去了。走了几步,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就停住脚步,转身问道:“皇上的病到底怎样了,严重不严重,没什么大事吧?”

  凡是目睹了内殿情形地人,不论是宫女太监,还是太医,都吓了个不轻。更想不通地是,皇帝竟然没有半点追究的意思,似乎是在和这位豫亲王解决某些不可告人地恩怨,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用任何人来插手,甚至连多一句嘴也不行。人人都知道这是要绝对保守的秘密,一旦传播出去,恐怕会掀起轩然大波,到时候掉的可就不是一个人的脑袋了。

  所以,太医看到多铎之后,禁不住地一个哆嗦。他现在发问了,就更是战战兢兢。“回,回王爷的话,是没什么大事……”

  “你这吞吞吐吐地干嘛,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多铎看了看周围,站了几个侍卫,于是让太医跟随他进了无人看守的偏殿,这才低声继续问道:“皇上先前突然昏厥,不会和本王有关吧?”

  太医看看周围没有人,这才略略安了安心,小声回答道:“回王爷的话,倒也不是直接关系,只是些皮外伤,并没有伤到肺腑内脏。只不过皇上的风疾最近又严重了,遇到寒冷潮湿的天气,譬如冬天和春天就容易发作。加之劳累,抑郁,还有外伤时疼痛刺激,就免不了发了心痹。”

  “严重到什么地步,还能治好吗?”多铎的心情渐渐沉重起来,想起先前那一幕,就格外地难过,他知道太医的回答是避重就轻,如果不是他下手太重,也不会导致这样的后果。“皇上刚才都咯血了……”他说不下去了。他明明很恼火的,可眼下不知道怎么的,眼睛里有点不舒服,酸酸的,好像被风吹进了沙子一样。

  “敢问王爷,是鲜血,还是淤血,咳嗽出来的吗?”

  “嗯,是淤血,咳嗽得挺厉害。”

  太医的神色越发复杂起来,思索了片刻,回答道:“王爷莫怪,以微臣看来,皇上的风疾已经很严重了,怔忡日久,导致气血两虚,阴阳并损,心血淤阻于肺。时间久了,淤积愈多而无法化解,遇到情绪激动,心神焦躁,或者劳累刺激,就会胸闷不舒,心痛时作,咳嗽甚则咯血。到了这个地步,想要治愈,难如登天。能够暂保一时安全,已经不错了。”

  “那么你现在给本王交代一句实话,皇上这般情形,还能撑多久?”他很艰难地问出了这么一句。

  太医更加犯难了,这问题太过严峻,而且也没有什么利好答案,他很怕照实说出来会惹得豫亲王勃然大怒。于是,他只好尽量往宽处说,小心翼翼地回答:“回王爷的话,这种需要静心休养,不能劳累,注意饮食,更不能生气或者悲伤抑郁……如果好好地休养着,长的话,最多能再坚持个两三年;若是不注意休养,只怕到今年冬天,也是困难的。而且这病变化无常,劳累、暴怒、甚至是睡觉时候,也有猝亡的可能……”说到这里,他低了头,不敢继续了。

  多铎转过身去,仰起脸来,极力地睁大眼睛,忍了半天,才让视线渐渐清晰起来。只不过鼻子里的酸楚,却更加明显了。他不敢抬手去擦拭,怕被太医看出他的虚弱,只好长吁口气,摆了摆手:“知道了,你给皇上进药去吧。”

  第九卷 净土千秋掩风流 第一百一十二节 心如枯木

  五月初一,下午。此时已经入夏,太阳暖洋洋地照耀着,和煦的微风吹过,梧桐树的叶子葱翠茂密,沙沙地响着。这一天,我听到了第一声蝉鸣。藏在树叶里的夏蝉开始鸣叫了,这应该是它们短暂生命中最绚烂的开始吧。只要再过四个月,它们就会在萧瑟的秋风中逐一死去了。死去之前,它们会留下它们生命的延续,在第二年的春天,再次开始生命和死亡的循环。

  从那一夜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我也被他软禁了一个月。这期间,不但不准我踏出仁智殿半步,不准任何人进来探望我,给我请安,甚至连东海也不让我见。不仅我,就连我宫里的任何一个奴才也不准出宫,不准出去打探消息。于是,我就在这个华丽的黄金笼子里,被囚禁了。

  遭到他的殴打之后,我似乎被打出了脑震荡之类的小毛病,昏迷了一段不长的时间之后醒来了,只不过对于昏迷之前,短时间内的事情记不起来了。****面对那个镜子里面的,肿胀不堪,满是淤血和伤口的脸,我很疑惑,这是不是又在做一场看起来很真实的噩梦啊?而且我的脸已经麻木掉了,伸手捏一捏,没有任何感觉,仿佛那只不过是一张丑陋的面具罢了,根本就不是有血有肉,知道痛痒的脸。

  这个古怪的梦境中,多铎出现了。周围的背景很昏暗,窗外也是阴沉沉的夜幕,还有淅淅沥沥的落雨声。烛光中,他站在我床边,睁大眼睛。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愣愣地瞧着我。我的喉咙肿胀到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暗哑地嘶嘶声,无论如何努力。也说不出任何话来,连招呼他一声都不能。从他的眸子里。我看到了震惊、痛惜、哀伤,最后,又一并转化为熊熊怒火,那是恨不得杀人的可怕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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