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_弦断秋风【完结】(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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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就按照这个意思重新写‘谕旨’吧,不然就来不及了。”李淏急忙去案头翻检着各种纸张,力图找到一种和谕旨的纸质差不多的空白纸,因为皇上御用的纸张是由严格规定的,外面任何人也不得使用这种极为昂贵精致的纸张,否则就是“逾制”,这个罪名可不小。

  “可是,上哪找和这一模一样的纸来呢?”李淏皱着眉头道。

  我满不在乎地一笑:“就是要不一样的纸才好,只要能有粗看上去一样,但是非得要仔细在灯影下细细比对才可以发觉区别之处。”

  “哦,我明白了,阿贞啊,你也太鬼了!是不是要在合适的时候,就让合适的人揭露这谕旨是假的,如此一来多尔衮不但不是皇上所说的‘叛逆’,反而可以倒打一耙,说这密旨是豪格伙同济尔哈朗伪造的,目的就是为了铲除两白旗,谋夺皇位?”

  我已经拣出一张和御用纸最为类似的白纸来,折了几道,从李淏手中接过一把锋利的匕首,仔仔细细地裁了起来,脸上浮着一丝笑意:“不错,一箭双雕嘛,趁机拔掉肃,郑二王这两个钉子,何乐而不为?”

  李淏在砚台上迅速而娴熟地磨着墨,很快就调出了一砚浓黑的墨汁来,“这法子的确不错,但是要想实现,必然要先处理好皇上这一边,”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诡然一笑,似乎已经和我心有灵犀了:“如此一来,多尔衮和皇太极之间势必是你死我活了?莫非你已经有了如何彻底解决掉皇太极这个棘手之处的办法了?”

  “那是自然,事到如今,既然皇太极已经在谕旨中宣布多尔衮是‘图谋叛逆’,这显然已经不给他留丝毫活路了,甚至连我这个‘九族’恐怕都难以保全。假使皇太极不死,那么多尔衮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这生死存亡之际,谁也不能怪谁冷血无情,”我从笔架上选了一支小号狼毫,蘸了蘸墨汁,盯了一眼裁好的白纸,对照着谕旨上皇太极的笔迹,落下笔去:“至于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送皇上‘龙驭归天’,我们不是有老陈帮忙吗?”

  第五卷 九五之争 第十一节 同上贼船

  李淏凑在近前看着我这一番大肆伪造谕旨的表演,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直到看着我最后一笔的终结,终于发出了无比崇敬的感叹:“想不到,想不到啊……阿贞,你什么时候学到这么一手?这笔迹模仿得如此逼真,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没什么两样,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还真会以为这道谕旨是货真价实的呢!”他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将我临摹出来的“谕旨”拿到烛光跟前仔细地打量着,顺便吹着上面没有干涸的墨迹。

  我取过另外裁好的一张纸,继续调好墨汁,谨慎细致地下着笔,一面掩饰着心中的得意:看来大学时候学的那些东西也不是完全派不上用场的嘛!起码我的软笔书法的造诣还算是小有成就,加上到了古代之后整天做富贵闲人养膘,不找点消遣如何打发时间?于是数年来的勤学苦练,休要说汉文,就算满文书法也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尤其现在又有现成的谕旨在这里做对照,模仿个形似还不是很困难的。

  “嘿,差不多像就行了,要是完全一模一样,到时候想要揭穿这密旨是假的反而不容易了,”我低头继续忙着手底下的活,这是李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差点忘记了最重要的一条——这谕旨的上面的字迹是模仿得差不多了,可是上哪找玉玺印章去?就算是现刻,也得个不吃不喝忙活个十天八天的,如何来得及?”

  “这还不简单?如果我想不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又怎么会提出伪造谕旨呢?”我一抬头,目光在案头的各种纸张中巡视一番,然后轻轻一掀,找出一张最薄的宣纸来,连同另外一本皇太极的谕旨推到李淏面前,诡秘地笑着:“你的活计来了,总不能让你一个大男人闲在这里没事儿干吧?你找一块边缘最为平直的镇纸过来,比在这张纸上,然后把谕旨垫在下面,按照隐约透印出来的影子,仔仔细细地描画好。最后再把图样放在一张最厚实的纸上,把该空白的地方统统刻掉,这样一来,一个简单的范子不就成了?”

  “最后呢,”我把之前那种模拟好的假谕旨放在案头,“你就把那张范子搁在这个折子上,用毛笔蘸了朱砂,尽管把这些空档填满,等把范子拿掉时,还不是和真正玉玺盖的没什么两样?”

  我这个来自于现代的美工牌匾铺操作流程的灵感,居然也成了一个不失为灵巧的办法,确实可以让古人对我刮目相看,李淏自然也不能免俗,他一面按照我教授的法子忙活着,一面感叹:“想不到如此复杂的事情居然有如此简单的解决办法,你的脑子还真是灵活,如果要是个男人,肯定不得了……”

  “呵呵,殿下过奖啦!”我这次倒不是故作谦虚,而是说出了老实话,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没有完全丧失的:“我所钻营的不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罢了,根本和智慧不挨边儿,说穿了也不过是鸡鸣狗盗之技而已,况且还急中生智,勉强用来应对局面的无奈之举,没有什么好炫耀的。”

  “这可不一定,有时候明面上靠实力解决不了的问题,确实需要一些特别的手段和技巧,往往很多时候这些被人忽略的手段,却会匪夷所思地扭转整个局面,甚至是改变历史。”李淏郑重地说道。

  “那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正在改变历史呢?”虽然嘴巴上说着,手底下也没有停着,我继续一丝不苟地炮制假谕旨,一面向正在小心翼翼地摹画着玉玺印记的李淏问道。

  他沉思了一小会儿:“也难说,不过管不了太多了,对于你来说,还是挽救你男人的性命要紧,接下来什么事,也是很难预料的,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再说了。”

  接下来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专心致志,全神贯注,还是大家彼此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默默地继续了手底下的活计,尽量用最快的速度完成这项复杂精细的工作。

  忽然间大帐的帘子一掀,一阵呼啸而至的北风猛然席卷进来,顿时吹灭了数盏蜡烛,一下子这里的一切顿时陷入黑暗之中,这着实把做贼心虚,战战兢兢的我们吓个不轻。

  我抬头向矗立在帐门口的那个高大的身影问道:“是谁乱闯营帐? 还不赶快把帐帘关严?”

  话音未落,帐帘倒是及时关严了,不过那人的声音也令我猛地一颤:“是嫂子吗?你怎么也在这里?”多铎的声音里显然带着惊愕,对眼前一片黑暗中听闻我的话音而疑惑不已。

  “哦,是十五叔啊!”我的慌张过去了,毕竟进来的是自己人,不必担心我和李淏的伪造谕旨这一大罪被人撞破,可是毕竟深更半夜,我和李淏孤男寡女地同处一帐,正好被自己的小叔子看到,的确是格外的尴尬。“快点燃蜡烛啊,时间紧急,一刻也不能耽误呀!”

  黑暗中,李淏摸索出火折子,晃了晃,终于点燃了一根蜡烛,让室内恢复了光明。望着正在忙碌着李淏,多铎一脸诧异:“你们这是在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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