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_弦断秋风【完结】(2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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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多尔衮究竟刚才和他们说过什么,或者是压根什么都没说,于是只得避实就虚,于是略带一丝诚挚的感激说道:“两位一直为我家王爷前后奔走,不遗余力,可谓劳苦功高,王爷方才忽然记起自己失礼,想请二位先留下来小酌一番,以示感激,所以才匆忙令我前来追赶,幸好还来得及。”

  “叔王太客气见外了吧?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儿何足挂齿,何必还劳烦婶婶出来追拦呢?谢过叔王美意了,毕竟大事要紧,我们这就去了!”硕托说罢拱手告别,正准备重新上马,我心中一急,因为如果任凭他们离去,以后惹来的麻烦就大了。于是我连忙拉来多尔衮这面大旗做虎皮,又编造出一个借口:

  “哦,对了,我差点忘记,王爷说还有事情遗漏了,想再和你们详细商议一番,好拿拿主意,所以两位还是赶快随我进去吧!”

  硕托和阿达礼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应道:“那好,既然盛情难却,我等就客随主便了!”

  我一路引领他们来到王府前院的客室,一面招呼两人安坐等候,一面令侍女们布置杯盏,去厨间找厨子准备酒菜,这时阿克苏正好从外面进来,我对他吩咐道:“你且先照应两位大人,我和王爷随后就来。”

  “喳。”阿克苏尽管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还是干干脆脆地喏了一声。

  我转脸向硕托和阿达礼,对他们略带歉意地解释道:“我家王爷正在房里更衣,我过去伺候一下,两位请稍候,王爷马上就会来这边的。”

  “没关系,劳烦婶婶了!”

  暂时安顿好两人,我急忙赶到多尔衮的书房,掀开帘子,正在批阅奏折的多尔衮闻声抬起头来,手里蘸满墨汁的笔仍然悬在半空,“哦?熙贞,你有什么急事吗?看你慌里慌张的……”

  我走进室内,直截了当地问道:“刚才颖郡王和硕托贝勒来这里究竟有何要事?是不是他们正准备四处串联,说服众王公大臣推翻前议,重新立你为君?所以先过来跟你打个招呼,问问你的态度?”

  多尔衮的眼中顿时一阵诧异和惊愕之色掠过,他将毛笔搁在了砚台上,手撑着案角站立起来,紧紧地盯着我的脸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看他吃惊的神色和问话的语气,我知道果然一切都不出预料,这个历史上的事件正按照它应有的规律开始上演着,而我这个有幸提前窥透后事发展的人,一定要赶在麻烦到来前尽量去阻止,即使这样也许会引起多尔衮的疑心,我也不能有丝毫顾虑,看着这件对他百害而无一利的事件发生。

  “我方才正准备出门,没想到在大门口遇到了他们两个,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具体谈过什么,但我很怀疑他们正是为了替你谋位的事才一大早就赶来的,我放心不下,于是过来问问究竟,是不是确有此事?”

  多尔衮的疑心稍微缓和了一些,这种秘密图谋的大事,必然是谨慎非常的,绝不可能给别人偷听的机会,何况我平时一贯为人机警,心细如发,所以说我是猜测到了这些,也不是没有可能,出于对我的信任和了解,他终归还是没有再怀疑下去:

  “你猜得没错,他们确实过来这么对我说的,还问我怎么打算,不过你放心,我没有立刻表态,毕竟事关重大,如果我轻易说了什么话,万一将来事发泄露出去,岂不是自找麻烦?”

  事关紧急,我不能多说废话或者卖关子了,急忙问道:“那么你就是对他们的行为,或者说下一步行动默许了?”

  多尔衮沉默一阵,却没有任何回答,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想告诉我还是连他自己都在踌躇思量中,所以无法回答。

  “莫非你希望他们能够去说服礼亲王,由礼亲王出面支持你谋位?你就作壁上观,看他们折腾,如果成了最好不过,就算不成你大不了可以一推三五六,反正既然不是你指使的,也沾不上什么污水,是不是?”

  “呵呵……”他微微一笑,“我就算再糊涂也不至于以为代善会被他们三言两语说服,转而支持我重新谋位的,我有多恨他,他就有多忌惮我,我这位二哥是绝然不愿意看着我继承大统的,只要他有一口气在,就会反对我到底……再说了,我确实很想当皇帝,即使现在也是如此,但我怎么可能在眼下这种天时地利人和全不占的时候就冒冒失失地去谋反呢?毕竟新君已定,如果我贸然出面推翻群臣的集体盟誓,撕毁誓书的话,就是公然的谋反叛逆,必然会招来激烈的反对和阻挠。弄不好那些没有得到利益的人们会立即抱成一团,集结在一道共同对付我,我可不想做失道寡助的苯人。”

  我轻轻嘘了口气:“我想也是,你并非是不懂得审时度势之人,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该动什么时候不该动。如果你要真的想有所动作,必然会两手准备,详细筹划,并且仔细交待他们如何行事的,而不会像眼下这样无所作为,听凭事态发展的。”紧张刚去,疑虑又袭上心头:“那你既然并不想贸然谋位,有所举动的话,也不该任凭局势发展啊!若是硕托和阿达礼去找礼亲王商议的话,你说礼亲王会如何反应?他可能如你一样不置可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多尔衮从书案后面走了出来,在窗下负手来缓缓地踱着步子,沉吟着回答道:“以代善的为人,他绝不可能听之任之的——他是一个自私薄情,外表却温和慈善的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可以把任何人牺牲掉都在所不惜,当年父汗正是因为看清了这一点,所以才将他从储君的位置上罢黜下来的。当年代善既可以为了后妻的谗言而几乎杀了儿子,后来又为保储君的位置而亲手砍下了后妻的脑袋,可见其亲情寡淡。如此一个反覆无常,冷酷无情的人,怎么能指望他会包庇公然背叛他,死心塌地支持他敌人的儿孙们呢?”

  听到这里,我忽然一阵脊背发冷,不敢置信地问道:“这么说,你已经预料到礼亲王会‘大义灭亲’,直接站出来举发他儿孙的谋逆大罪了?”

  多尔衮停下脚步,点了点头:“没错,代善本来就极其厌恶硕托,又素来不喜一贯和他作对,亲近于我的阿达礼,所以代善必然会毫不犹豫地向朝廷告发此事,作为打击我谋位野心的手段,看似‘大义灭亲’,实际上行苦肉计的他并不会有任何难过和惭悔的。”

  我逐渐有寒颤的凉意,“莫非这正是你所期望的结果?你虽然不置可否,一言未发,却根本是变相地推他们去送死?这样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你怎么可能去做?更何况是把自己的支持者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

  “表面上看起来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倒好似凭空地少了两个助手,实际上我反而可以达到既能保护自己,又可以报复代善的目的。虽然硕托和阿达礼对我一直死心塌地地支持,我也不会怀疑他们存有二心,但此二人性情鲁莽,缺少谋略,如果做起大事来必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尤其这段时间来,两人过于招摇,到处替我游说,虽然是好心,但绝对会给我招来大麻烦的,万一被两黄旗的人或者郑亲王加以利用,结果必然不堪设想。所以我不如干脆任凭他们去找代善,代善不举发最好,如果举发的话,损失受创的只有他们一家,还有两红旗的实力罢了,我又何必横加阻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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