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_弦断秋风【完结】(4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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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不放心,过来看看,谁想你正在这里发火,还……”

  他没有说话,虽然虚弱,但眉目间仍然掩饰不住愠色,我还以为他是因为我的偷窥而认为我对他不够信任,所以才生我的闷气。

  “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我忽然生气了,心底很是委屈,却又对他不能硬起心来,“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刚才样子多吓人?你可以欺骗我,但你能欺骗你自己吗?这次幸亏我及时发现了,若是你还不知利害,还把那些烦心的事一个人藏掖着,迟早有一天会把身子弄垮地!”

  我只管絮叨,他只管出神,脸色阴晴不定,像是伤心,又像是痛悔,或是决绝,有时还掠过几分狠色,似乎心中一时间有千万个念头在转,却又委决不下。甫一醒来,便如此思虑,使他晕眩,他闭上眼睛,神色抑悒,脸又开始发白。

  只觉得心头涌处一阵酸楚,我的泪水开始在眼眶打转了,赶忙别过脸去揩拭干净,然后面向太医,尽量用平和的声音问道:“你如实回禀,王上的病要不要紧。”为了能够让他自己心里有数,不要再继续逞强不当回事,所以我当面问询太医。

  太医答道:“回福晋的话,臣观王上脉象,参伍不调,的确是惊悸之症。此疾本是由阳气不足,阴虚亏损,心失所养,瘀血阻滞,心脉不畅所致。虽然并不严重,表面看来也容易恢复,不过若是不精心调养,天长日久就会转为‘怔忡’,到那时就棘手了。”

  “怎么个棘手法?”我转头看了看多尔衮,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然而目光呆滞,不知道有没有用心去听。

  “惊悸、怔忡虽属同类,但两者亦有区别:惊悸常因情绪激动、惊恐、劳累而诱发,时作时辍,不发时一如常人,其症较轻;怔忡则终日觉心中悸动不安,稍劳尤甚,全身情况较差,病情较重,医治起来就没现在容易了。”

  我心情沉重,接着问道:“那要如何调理,才不会发展为怔忡?”

  “回福晋的话,惊悸发作多半是由于情志内伤、恐惧。只要经常保持心情愉快,则可避免情志为害,减少病发。同时要饮食有节,起居有常;注意寒暑变化,避免外邪侵袭。方可无忧。”

  我胸中暗叹一声,要想这般调理,如何容易?他说的内容也和去年时陈医士说得差不多,眼下多尔衮地身体确实需要休息静养,不能劳心费神,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啊!

  “那好,你下去开方去吧。”我接着着重叮嘱道:“王上地病情,不可让他人知晓,尤其是药方,不可外泄。”

  太医喏了一声,这才退出开方去了。

  我看到多尔衮似乎在闭目沉思,于是一直没有开口询问,生怕搅乱了他的心神。时间就这么点点滴滴地过去,等到汤药煎好,送上前来时,他忽然问道:“你刚才有没有看那封信?”声音没有先前那么暗哑了,平静了许多。

  我摇了摇头,“先前看你突然晕倒,我心急如焚,哪里有暇分神?就更别提去看那封信了,”看到他似乎情绪稳定了,于是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要瞒我,巩阿的信里究竟还说了什么要紧事,你居然成了这副样子?”

  多尔衮苦涩一笑,“本来想暂时瞒你地,怕你担忧过甚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眼下看来,也骗你不过了,老实告诉你吧。他的信里说,自从那天陪侍皇上出游之后,东青就被传唤进宫,再也没有回来过,也没有任何动静。他和讷布库等人商议过,怀疑东青是被太后给软禁起来了。”

  本来手里的药碗就很烫,听到这个消息后,我禁不住双手一颤,啪嗒一声,药碗摔在地转上,破碎开来,深褐色的汤药溅得袍角和鞋子上到处都是。

  “什么?!能肯定吗,太后怎么敢如此铤而走险?”我不敢相信,又或者说不愿意相信,然而联系起方才多尔衮为何会突然病发,想必是可以确定。

  他叹了口气,“若是不可信,我又何至于此?我在前线打仗,呕心沥血,她们在后方安享清福,就算没有感激也罢了,可她们居然趁我不在,对我唯一的儿子下手,也真算是对得起我!”

  我慌忙捡拾了那几张被墨汁染污了大半的信纸,迅速地浏览一番,已经大致地看明白了信中内容。手一松,薄薄的信纸飘摇地落在地上,只觉得心慌气短,我努力克制着极度的激愤,“奇怪,既然是日夜兼程送来的,为何现在才到?从盛京到燕京,快马加鞭十日就可以到达,可现在看来足足多耽搁了五六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必是东青被软禁起来的头几日,太后为了稳定人心,不被我的亲信大臣们觉察,才故意召萨日格入宫觐见,用以拖延时间的,”多尔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不对,有蹊跷,我看这事儿要比咱们想象得还要复杂!”

  第七卷 夺宫惊变 第三十二节 荒唐王爷

  哦?究竟哪里蹊跷?”猝然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几镇定和冷静的思维。关心则乱,现在的情况等于自己的儿子被居心叵测的歹徒绑架,索要巨额酬金一样,很难保对方会不会心情不好来个“撕票”,而这种情况都是由于熟人作案而怕被人质指认出来,所以才下手狠辣的。眼下也是类似情节,只不过我成了迷惘而失去方寸的当局者,对方索要的酬金也仅仅非巨额以满足,她要的是多尔衮的妥协,用以为交换条件。

  多尔衮也大感头痛,他一面按揉着太阳穴,一面踌躇着说道:“从表面上看来,太后这是为了拖延时间,但问题就麻烦在这里,她拖延时间究竟是在等什么呢?按理说既然打定主意挟制于我,那么她肯定很乐意于通过这种渠道令我知晓,又何必故意隐瞒呢?”

  我也一时间莫不清头脑,又捡拾起地上的书信,重新仔细地阅读了一遍,忽然心念一动,明白了其中因由的大概轮廓,沉吟一阵,猜测道:

  “我觉得,这其中的玄机,多半在于那桩所谓弑君大案上。看太后和郑亲王的意思,他们大概是想把这个幕后主使的罪名安插在东青头上。但令人费解的是,谁都知道东青年幼,是绝对不可能有这等大逆念头的,只能将怀疑的方向转向你,从而得出你是罪魁祸首的结论。可是就算罗织罪名,指明你犯了大逆之罪。他们又能拿你怎么样呢?你怎么会如他们所愿束手待毙呢?”

  多尔衮冷哼一声:“昔日皇上登基,我和郑亲王还有诸位王公、贝勒、大臣们对太庙宣誓,‘有不秉公辅理、妄自尊大者,天地谴之,令短折而亡!’可见太后是要拿这一条来提醒我,不要违背当初的誓言。虽然我未必能受她挟制,但是若要公然违背这一条,还是违背了君臣之道。就威信扫地。成了出尔反尔。令人鄙视地无耻小人,以后还如何号令群臣?”

  我忿然道:“怕这个做什么?当初宣誓时只不过是说违背誓言的会遭天谴,又没有说乱臣贼子就要全朝共诛之,全民共讨之。况且你自己也认为这天谴之说并不可信,又顾忌什么呢?再说咱们也完全可以用太后皇上被奸佞之臣蒙蔽,祸国乱政,以‘清君侧’之名杀奔盛京。将他们一干人悉数拿下,再行审判,这样快刀斩乱麻,绝对不留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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