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_弦断秋风【完结】(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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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感情方面,我自私一次,也无可厚非;可是在民族大义……这四个字一冒头,我的心头就禁不住升起一股强烈的讽刺感。民族大义?算是哪门子“大义”?我的身份的确是不尴不尬:在现代时,我是朝鲜族;在古代时,我是朝鲜人。如果单从民族情感的角度上讲,我现在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朝奸”!为侵略自己民族的“强盗头子”苦心筹划,四处奔波,还自以为是,乐在其中!我是不是该遭到狠狠的批判?唉,上苍实在不公,为什么不来个民族大同,这样要少流多少血,少死多少人?

  如今不在多尔衮身边,我冷静下来思考,这才第一次地为自己的立场问题感到绝大的迷惘。难道我自以为清醒,实际上却是最为糊涂之人?如果说我为爱情而活,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肯定是没活明白;如果说我是为了责任而活,现在我又完成我的责任了吗?渐渐地,想起了八年前,我决定嫁给多尔衮的那一个月圆之夜,我站在雪地里立下的誓言,同时也是给自己预设了三道绝难的题目——第一,我要打败大玉儿;第二,我要辅佐多尔衮登基;第三,我要阻止清初的屠杀和恶政。如今。前两条已经实现了,最后一个责任,我是否也要尽快承担起来,才不枉费了穿越一场?

  终于理顺了思路,眼前地一切也跟着清晰了起来,我接下来的责任,首先就要从扬州开始。

  一个时辰过去了,地上扔了许多作废的纸团。我却仍然冥思苦想。没有办法写出一封可以说服多铎的信来。

  其实这场空前惨烈的屠杀。起因绝非是单纯泄愤那么简单。作为一个沙场宿将,多铎的真正意图是,通过这次屠城来震慑仍未投降的南方诸省,尤其是弘光小朝廷的都城南京,以达到兵不血刃就解决战争地目地。缴枪不杀,抵抗必死,是从古至今地战场规则。至于为何要殃及到无辜百姓身上。主要有两个缘故,一来是在满足自身那杀戮嗜好的同时,趁机还发一笔战争财;二来是给其他仍在敌军据守中的城池提出最残忍的警告,如果谁敢协助官兵守城,下场就是玉石俱焚!这样一来,倘若守城官兵有亲属在城内的话,就必然会大大地影响士气,从而达到迅速解决战争的目的。因此。历代战乱时地屠城行径都是屡见不鲜的。区别只不过是汉人杀汉人和异族屠杀而已。

  明白了这些,难题就跟着来了。多铎尽管平日里嬉笑怒骂,没个正经。似乎很好说话;然而上了战场,却可以比任何一个将领都更加冷血残酷。尤其这次又是涉及战略考虑问题,他怎么可能耳根子软到单凭我一封信就改变主意的地步?如果真的这样,他也就不是一名合格的统帅了。篡改下伟大领袖的话来说就是,“战争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战争是生死相搏,是一个国家推翻另一个国家的生死较量。”

  唉,怎么办?难道叫我千里迢迢地赶到扬州前线去?这是不是太荒谬了点?此去路程将近三千里,快马加鞭,昼夜兼程要半个月;一日行进百里的速度,抵达淮扬一带起码要一个月,按照这个时间算,等我风尘仆仆地到了扬州时,那里早已是腐尸塞河,鱼虾饱腹,一片地狱景象了。现在,留给我地时间只有二十余日了,我必须要赶在四月中旬时抵达扬州。

  于是我撂下笔,令侍卫取来地图,仔细研究一番,最终决定了此去地路线:从燕京出发,骑快马一路驰奔到河北通州,弃马登舟,然后沿着京杭运河一路南下,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抵达扬州。估计下来,如果没有遭遇河道阻塞的话,应该可以在半个月内赶到。而且这样一来,就可以避开陆路行走而遭遇即将激战地战场,比如安徽毫州,江苏:<地。另外,也避免了陆路上遭遇土匪流贼之类的威胁。

  方案确定下来,我立即卷好地图,乔装打扮一番,由熟悉路径的侍女慕兰引路,从王府后门悄悄地溜了出去。出了西直门时,我注意到这边的排查似乎外松内紧,心中不由一惊,会不会多尔衮已经下令京城九门都严密注意,谨防我秘密出城呢?不过转念一想:堂堂的皇后居然丢了,多尔衮为了脸面,是绝对不可能堂而皇之地在各个城门戒严的。最多就是分别派遣认识我的人充作密探,在城门处潜伏,暗中察看每一个出城的人才最有可能。

  我正踌躇着要不要现在就硬着头皮出城时,一辆外表普通,平淡无奇的马车遥遥地出现了,在经过我身边时停了下来。同时,车帘一掀,里面有人朝我低声说道:“娘娘,快些上车吧。”

  我抬头一看,正是多铎的两个心腹之一,叫做阿思海的。于是一掀袍角,身手敏捷地跳了上去。接着返身伸手,将后面动作慢了些的慕兰也拉了上来。车帘放下,车轮这才又轱辘辘地转动起来。

  “你不是和保泰在城门外候着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坐定之后,向阿思海问道。

  为了路上的安全保证,所以身为王府护军佐领的阿思海秘密地挑选了五十个武艺高强的侍卫来护送我南下。为了避免目标太大被多尔衮的人注意,所以在我的要求下不得不减少为二十人。即使如此,这二十人也各自乔装。在西直门外等候。从燕京往通州地路程,只有西直门最近。

  阿思海答道:“奴才先前出城门时,发现这里戒备似乎比平时森严了些,感觉有点不对,所以又从德胜门绕了回来,赶来接娘娘走其他路径出城。”

  “哦,这样也好,我也本来正在犹豫着呢。你打算改走哪里?”我问道。

  “奴才以为。还是兜个***绕个远。走朝阳门,再与保泰他们会合较好,毕竟那里是我家主子的地盘,城门守卫奴才也都熟悉,相信不会对车内有所搜查的。”

  自从去年入京之后,多尔衮命以京城之半屯兵。镶黄旗在安定门内,正白旗在在东直门内。镶白旗在朝阳门内,正蓝旗在崇文门内,正黄旗在德胜门内,正红旗在西直门内,镶红旗在阜域门内,镶蓝旗在宣武门内。用以拱卫京城。所以,这朝阳门正属于多铎的势力范围,只有走这边才

  些。于是。我颔首同意了。

  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着。带来一阵阵颠簸,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我们终于到了朝阳门口。这时。阿思海掀开车帘,坐在了马车外面。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颇为熟络的打招呼声:“是你呀,这是要出城去哪?怎么不骑马,改坐起马车来了?是不是你小子这段时间闲着无聊养出膘来,连马都骑不了了?”

  “哪里的话,我那住在外城的老丈人这几天生了大病,都叫我那小舅子来催着了,这不,我得带着媳妇赶快去那边儿瞧瞧,可别赶不及落埋怨不是?”阿思海地语气中带着焦急,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地,让人生不出一丝怀疑。

  果然,外面地人并没有掀开车帘来搜查,而是颇为体谅地说道:“那好,你赶快去吧,别到时候被你媳妇和丈母娘一起骂,改天儿再来兄弟这里唠唠嗑,有段时间不见了,咱们喝几口小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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