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_弦断秋风【完结】(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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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们都是满人身份,寻常百姓得罪不起,不过看在银子的份上,老农也动了心。于是在我的指挥下,老农犹犹豫豫地将两人捆了起来,尽量做到松紧适合,这才转过身去,赶着车掉了个头,朝西边去了。

  这一路,我坐在牛车的角落上,呆呆地看着他们俩,怔了好久,心乱如麻。事情怎么会闹到了这样的地步?就算是怀疑些什么,也用不着下如此狠手哪。本来他们那么要好的兄弟,居然为了我大打出手,反目成仇,非要争个你死我活,我真是个罪人,真是个祸水呀!这一次,我和多铎还真成了多尔衮眼中的奸夫淫妇,只要一想到先前他那狠厉的眼神,我就不寒而栗,若是我此番跟他回去,还不知道他会如何惩戒我呢。想到这里,我就懊悔欲死。

  不过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多尔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是一个人?难道那么多人看着,保卫着,还能让他一个皇帝悄悄地跑出来?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在南苑那边等待检阅凯旋大军,又是什么人,什么样的汇报会让他如此失态,以至于不顾一切地赶来,又偏巧能赶上呢?我早不下车晚不下车,偏偏等到他赶来时正好下车,否则也绝对不会发生这么严重的变故。莫非,这还真是合着我该当倒霉,必然要遭逢这一劫数?

  第八卷 只手遮天 第七十二节 落魄三人行

  破车,果然速度慢得可以。尽管这条官道很是平坦,么崎岖颠簸,不过牛车的速度仍然快不起来,慢慢悠悠地行进着,伴随着吱吱嘎嘎的车轴转动声,明媚的阳光照耀在脸上身上,暖洋洋的,很是惬意,让人昏昏欲睡。

  我努力地揉揉了眼睛,晃了晃脑袋,总算将睡意撵走了。看了看前方似乎不见尽头的路途,什么地方了?距离燕京还有多远?”

  老农略微估计了一下,回答:“什么地方也说不准,估计再有半烟袋的功夫就要到卢沟桥了吧。”

  “卢沟桥?那距离燕京岂不是还有三十里路程?”我惊讶道。“能不能再快一点?”

  老农一脸爱莫能助的神色,“没办法了,这是耕田的牛,根本跑不快的。况且这老伙计比我儿子的岁数还大,能这样子已经不错了,又不是骡马。要么,你要是实在着急的话,等到了卢沟桥那边,去看看能不能雇到马车之类的把这你这两位亲戚给拉上。”

  “唉,看来也只好这样了。”我哀叹道。也奇怪了,这一路过来,行路的人有,牛车有,骑驴子的也有,就是没有马车。起初还以为是自己运气太差,不过转念想想也是,这年头,遭逢乱世,马匹当然是紧俏货,供应军需,装备骑兵尚且不足,普通百姓就更别说能弄匹马骑着了,能有头骡子就不错了。

  按照我的推算。多铎地大军如果早上出发,应该中午刚过就可以抵达京郊,估计多尔衮很有可能亲自去迎接,场面一定非常盛大。可现在,日头已经到了正中央,接近午时了,照这样看,等这老牛破车磨磨蹭蹭抵达燕京。起码要到黄昏时分了。等到那时。就算是黄花菜也凉了。也不知道多尔临走前是怎么安排的,如果周围的亲信大臣们都不知道他独自出来冒险的话,那么皇帝丢了可是天大的新闻,到时候还不把他们急得想跳河?看来,为了朝局稳定这桩头等大事,我必须要把他们唤醒了,哪怕他们醒来之后立马拔刀再战。

  于是。我开始挨个招唤他们,可是无论怎么摇,怎么拍打,这两人都没有半点反应,倒好似躺在烂菜叶和稻草堆里睡觉倒比高床暖枕要舒坦百倍一样。我越发焦急,于是叫出声来:“皇……”哦,不对,老农还在旁边呢。眼下属于“微服私访”期。不能暴露身份,于是我连忙改口,“十四爷。十四爷!你快醒醒,醒醒呀!”

  这个称呼对于我来说,实在太陌生了,似乎我从来都没有这样呼唤过他,以前是“王爷”,现在是“皇上”,从来就没有亲切过的时候。

  多尔衮没有任何动静,仍然双眼紧闭,静静地躺着。我愣了下神,很久没有这样无所顾忌地打量他了。这个男人醒着的时候,哪怕是微笑,也带着一股难以触犯的高傲之气,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地矜持;就算是睡觉时,眉宇间都隐隐透着阴郁。而现在地他,看上去却象是传说中那位在林中小憩地王子,那传说中年轻的神。八年的时间,并没有在他的脸上刻下什么痕迹,留下什么沧桑,他依然年轻而俊雅,和我当年在朝鲜的雪地中初次邂逅时一样。只不过,我心里清楚,这宁静和恬然不过是暂时的,等他睁开眼睛之后,这一切都会像一场虚无缥缈的仲夏美梦一样,迅速地消失,再也找寻不见。

  念及此处,我就愈发珍惜眼下这份难得地幸福和安宁了。我挪动身子,在多尔衮身边找了个位置,动作轻柔地侧着身子躺了下来,一手支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一面感受着那里轻微的起伏,一面细细地欣赏着他的面庞。我完全不顾车上还有另外两个人,更没有任何尴尬的顾忌,只一味依着自己的心绪继续思量着。

  担忧和恐惧渐渐消散,久别重逢的欣喜和浓烈的爱意涌上心头,恰如那一江东去地春水,无穷无尽,永不停歇。距离果然可以产生美地,尽管我和他在一起时,总是避免不了互相伤害,然而等到分别之后,却总免不了忘记他的错,想起他的好;忘记他地冷漠,想起他的温存;忘记他那绝情的目光和伤人的指责,想起他那温暖的指尖和风中的承诺……

  我这个人,终究还是心软,只记得别人的好,记不得自己受的委屈。其实,我这次选择回京,就是已经原谅他曾经对我做出过的伤害了。无论如何,我当初既然选择了他,那还有什么理由来后悔,来背叛呢?就算鬼迷了心窍也好,如果这场爱情的迷局中,注定要一个人付出,一个人接受,那么就让我做那个付出的人吧;如果注定一个人要被另外一个人所负,那么就让我做那个被负的人吧。谁叫我这个痴心的傻瓜已经打定主意,要跟随他一生一世了呢?

  不知不觉间,牛车已经抵达了卢沟桥。在宽阔的桥面上行进着,汉白玉的桥栏杆上,一尊尊栩栩如生的石狮们静静地伫立着,默默地注视着我们。这些石狮们似乎被能工巧匠们赋予了生命和活力,一只只简直就像活了似的,有互相依偎的伴侣,有互相嬉戏的兄弟,还有调皮地趴在母亲背上的小狮……看着看着,我禁不住百感交集:如果他不再是皇帝,我不再是皇后,没有猜忌,怀疑,嫉妒和提防,洗尽铅华,脱去荣耀,就和平常人家的夫妻一样,温馨地依偎在一起,坐看云起,闲数落花,该有多好?

  又过了一段路,前面渐渐出现了稀稀落落的人家,袅袅升起的炊烟。还有田园,果树,到处都是生机盎然地绿色。接着,我远远地看到一眼水井,有农妇正摇着辘轳往上打水。这时候,我才感到口干舌燥,于是对老农说:“大伯,麻烦停一下车。我去去就来。”

  老农显然看出了我的意思。于是递给我一只皮革的水囊。里面早已空了,“拿着这个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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