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_弦断秋风【完结】(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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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尔衮看了看我那张书法隽美的纸帖,然后用欣赏和信任的眼神注视着我,点了点头,接着将脸转向目瞪口呆的众女,嘲讽着说道:“没错,这几个人的确是煞费苦心,可就是败在了缺乏对熙贞的了解上,不要以为她是朝鲜人就不能精通汉文,她们错了,熙贞不但饱读诗书,才貌双全,通事明理,而且连书法都是女人中的翘楚,恐怕连蕙质兰心的汉家才女都未必及得上她,又怎么会写出这样一张不知所云,字迹潦草,白字一堆的东西来呢?”

  小玉儿和多铎的那个小妾的脸色顿时灰白,不过她们仍然不甘心这件本可以十拿九稳就将我拉下马的密信居然告不倒我,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惹得多尔衮反而认定是她们诬陷我,于是一齐争辩道:“王爷,我们说的可是千真万确的啊,要不然就叫那名小厮过来对证……”

  “我看就没有那个必要了!”多尔衮冷冷地说道,脸色格外得阴沉,就像冰冻三尺的江面一样。

  我在轻轻松松的几句话间,就扭转了战局,不但洗脱了自己的污点,反而倒打一耙,把小玉儿拉下水,看来对付她们几个,我还是游刃有余的,哪怕我之前确实出了一点纰漏,但我出色的临场发挥不但补上了那些疏漏,而且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本着趁热打铁的精神,我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事奴婢也有一定的责任,要不是奴婢平日里喜欢缠着王爷,要王爷经常在奴婢那里安歇的话,想必各位姐姐们也不至于……唉,归根结底还是我的不是啊,才惹得王爷不开心,请王爷责罚奴婢!”然后躬身“谢罪”。

  多尔衮没有理会我的表演,而是冷酷若冰地盯着小玉儿,用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严厉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晚上我还是会到熙贞那里歇息的,我不希望有人再对此纠缠不休,或者妄图再为难于她,尤其是不能容忍这人在诬陷诋毁熙贞时,还要把多铎扯进来,他是我最疼爱的弟弟,如果再有人想打他的什么主意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言毕,他冷哼一声,起身拂袖而去。

  第二卷 暗潮汹涌 第十四节 无妄之灾

  看来屋子里所有的女人都被多尔衮前所未有的怒气而惊呆了,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很久,整个暖阁里依然是鸦雀无声,如针芒在背的我悄悄地瞥了炕上的小玉儿一眼,只觉得她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吓得我赶快躬身告辞:“奴婢现行告退了!”

  然后没等到小玉儿开口,我就慢慢地后退几步,看了看她那副想要冲过来狠狠地掐死我的表情,迅速地掀起门帘,一转身,飞也似地跑了,身后传来了小玉儿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李熙贞,你等着,我会要你好看的!……”

  我直到返回我自己的院落时,这才把心底的石头放了下来,背对着门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说实话,我真的生怕再腿脚不利索一点,立马就会被气急败坏的众女们的口水淹死,看来今天算是跟小玉儿彻底撕破脸皮了,真不知道以后该如何见面,总不能进出都先探听一下,进出都躲着走吧?

  疲惫地步入卧室,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端起来“咕咚咕咚”地一气狂饮,这才微微地舒了口气,接着就瘫坐在了凳子上,像经历过一场战争,好不容易全身而退,毫发无损,但是此时我不但没有一丝胜利的兴奋,甚至连蒙混过关的侥幸都没有,因为我渐渐地感觉到一些说不出来的不妙。

  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难道是方才我逃遁得实在太轻松,太容易,甚至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了,本来今天的形势对我大大不利,甚至可以说,稍有不慎的话,我真的可能万劫不复……可是,究竟为何我会如此出乎意料,轻轻巧巧地就逃出生天了呢?

  猛然间,我的心一惊:多尔衮。如果说方才是一场精彩的大戏的话,那么这位男主角的他,可谓和我配合得天衣无缝,一唱一和,无不细致入微,炉火纯青,只要有一点疑点指向我的话,他立刻就会主动地替我圆谎,要不是他的配合和引导,我还真的不会赢得如此漂亮,他简直就是我的最佳搭档。

  怎么会这样呢?“大戏,主角,唱和,搭档,炉火纯青……”我顿时清醒了,那么如此说来,他根本就是在配合我演戏?而根本就不是真的相信我自以为聪明的狡辩台词?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实在是太可怕了,可怕到了让我无法置信的地步。

  回想一下他初一听到我和多铎私自幽会的那剧本应该是石破天惊的话时,脸色居然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感兴趣和重视的态度,似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个男人再如何大度,如何襟怀宽阔,也不可能连自己妻子的忠贞这样严重的问题也毫不关心啊?何况他又是一个高傲而心思缜密的智者,难道他真的对我如此信任?以至于那么多证据摆在他面前,他都无动于衷?

  不可能,因为彻底相信我或者对我的“红杏出墙”无动于衷的人只能有两种:前者是善良得过了头以至于迂腐的傻瓜,后者则是甘心戴绿头巾的吃老婆软饭的家伙。而他是一个心智超凡之人,不可能不在我的辩词中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再加上他之前的那种波澜不惊的脸色,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设计之中,他不动声色地冷眼瞧着我们两个女人的狗咬狗的精彩表演,而不屑于说出真相……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在知道我和多铎确实有约会的情况下,还给我送信,然后再到他的妻妾面前替我洗脱呢?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男人,他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那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而且,他又怎么可能知道我和多铎的秘密呢?

  莫非……莫非多铎不是刘郁?只有这样解释才可以,是多铎看了我的字条之后摸不清头脑,最后为表清白,才把这事告诉了多尔衮?因为我实在想不出任何人会有机会抢在小玉儿和那个小妾之前把这秘密告诉多尔衮了。

  那么,多铎为什么要去赴会?那封提醒我的密信又是谁写的呢?多尔衮为什么会强忍着雷霆之怒而回护着我?……

  我一直想到天色渐黑,阿娣悄悄地进来掌灯,这才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想把混乱的思维暂时停顿下来。

  看着阿娣小心翼翼地依次点亮房间里的蜡烛,直到把我面前的烛火燃起,我叹了口气:“阿娣,谢谢你白天为我开脱,实在为难你了,都是你主子为事不周,幸亏……”

  阿娣同样用很轻的声音回答着我的话,我们之间尽管用的是朝鲜语,但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两个无不像惊弓之鸟,格外谨慎,生怕隔墙有耳。

  “小姐,您也不必过于自责,您既然那样做,肯定有无法说出的苦衷,我们做奴婢的,既不能为主子分担苦衷,但是忠于主子,一切都以保护主子为要,是应当应份的,您放心,奴婢是绝对不会对任何一个人透露半句的,否则就让老天来谴责奴婢吧。”阿娣年纪虽然小,然而却有着一般同龄人所没有的成熟,这和她单纯稚嫩的面孔是截然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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